第332章 抉擇
其實根據一路走來的見聞，還有師父給他透露的信息。
此時此刻，孫天佑也是知曉一些情況的，此時的漫天神佛，應當都是過來查看結果的。
如果孫天佑戴上金箍，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西方獲得了一個打手，天庭這邊也不虧，如來會讓出不少利益給這些天庭的神仙。
如若沒有戴上金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無論是西方還是天庭，對此都會不滿。
也許，他們會出手拉攏。
也許，他們會以利誘之。
也許，他們會直接出手。
天命人到底只是天命人，並不是天生地養的孫悟空，他們如果出手的話，也不是不能滅殺。
但如今的天命人已然擁有了孫悟空的實力，真想要滅殺的話，如來、西王母這些背後的棋手，也得下場才行。
畢竟楊戩此時都不見了蹤跡，一直躲着，估計還因爲五百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可這樣一來，他們直接出手，怕是會沾染上不小的因果。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選擇最後一步的。
“天命人，你歷經險阻，取回大聖根器，修成正果，當爲鬥戰勝佛！”
靜了片刻後，觀世音菩薩開了口，直接就允下了鬥戰勝佛的佛位。
這本來就是孫悟空的佛位，此時拿出來，算是一種試探，看看天命人的態度。
同時，也可以看看其餘人的反應。
幾乎是在觀音菩薩落音的下一秒，李靖開口了。
“菩薩此言差矣，那鬥戰勝佛乃是孫大聖的佛位，如何能傳給天命人？”
“並且天命人並未繼承孫大聖的金箍，此佛位與之無緣，倒不如來我天庭任職，可爲齊天大聖！”
孫悟空先前辭去佛位，在花果山待着的時候，他們嘴裡的孫悟空，那就是妖怪，是叛逆，是不知好歹的臭猴子。
如今孫悟空死去，在他們嘴裡就成了身份尊貴的孫大聖了。
那三國裡面，呂布死之前，沒人敢說有呂布之勇。
呂布一死，人人都是呂布之勇了。
死人有時候，真的比活人有用！
此時，天空之中，隨着觀音菩薩和李靖話語說完，衆人一時間都沉默了，都將目光看向了孫天佑。
大家都知道，無論是觀音菩薩還是李靖，代表的都不是他們本身，而是背後的西方與天庭。
此時孫天佑既然沒戴金箍，那就是自由之身，誰能拉攏，當然各憑本事了。
“賢侄，那西方不是人去的地方，還是當你的齊天大聖自在！”這時，豬八戒開了口。
他倒不是被人指使這麼說的，而是打心底裡的建議。
他人雖然迷糊，但事到如今，很多東西他都看懂了。
這漫天神佛到來，肯定不是過來祝賀的，今日必定是要出一個結果的。
要麼他這賢侄去西方，要麼就去天庭，絕對沒有第三條路。
不然兩邊都不去的話，鐵定會步了他大師兄的後塵，然後被兩方聯手鎮殺！
西方那邊，太過壓抑，並且先前已經背刺過大師兄一次了，豬八戒實在不想孫天佑再步後塵。
至於天庭，當這個齊天大聖，孫天佑可以和楊戩一樣，聽調不聽宣。
大不了惹急了，他轉投西方去就是。
有了這個後手在，天庭應該不敢把孫天佑逼得太急。
當然，這些都是豬八戒的想法，在孫天佑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西方和天庭裡的齷齪！
知曉這些後，他根本不屑於與這些人爲伍。
但如今，兩方這陣勢過來，宛然一副不答應就要你命的架勢。
師父教過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得先拉扯，如若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假意加入天庭，暗中積蓄實力。
就在此時，有一佛陀忽的開口道：“聽聞蟠桃園被天命人給洗劫了一番？”
觀音菩薩似乎剛剛聽聞此事，忙開口道。
“你這猴頭，那蟠桃園可是王母娘娘的道場，那些蟠桃果樹，可珍貴的很，你此番洗劫一番，如若去得天庭任職，怕是以後要吃不少苦頭了。”
言語上的拉攏，無非就是揭對方的短，揚自己的長。
顯然，如今西方使用的是揭短這一招。
天庭這邊，暗中的西王母，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揭短倒無所謂，最主要的是這個消息竟然傳過去了，顯然是西方在天庭有眼線啊。
之前土地將事情報告之後，西王母立馬就下令封鎖消息，不要外傳。
畢竟如今最大的事情還是在天命人身上，不宜節外生枝。
可消息還是泄露了，他們天庭內部，看來也確實該清洗一番了。
“王母娘娘正欲給天命人準備一場蟠桃宴呢，倒是讓天命人提前取了去，此事無妨。”
李靖得到授意後繼續開口道：“倒是西方，在孫大聖辭去佛位後，爲何棄之如敝履？”
觀音菩薩揭短的目的是想要離間孫天佑和天庭的關係，這李靖一揭短，意思也很明確。
鬥戰勝佛他們都能捨棄，你一個小小的天命人，真遇到事了，也是該舍就舍。
當然，這些都是場面話。
實際情況，在場的衆人都知道，無非就是孫悟空動了大家的根基，然後他們聯手剿滅，並且其中的細節都是商量好的。
此時李靖說這些話，未免給了衆人幾分僞君子的感覺。
畢竟在大家看來，實際情況大家都知道，就天命人不知道，你這麼說，實在是耍流氓。
“天王此言未免有失偏頗了吧，當初.”
李靖的話語，立馬惹來了西方一位佛陀的反駁。
而後天庭這邊，也是派出人馬過來反駁。
原本兩方都是在拉攏着孫天佑，一時間則變成了罵戰，顯得有些突兀。
見狀，孫天佑心裡暗道一聲果然。
無論是西方還是天庭，大多都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傢伙，實際上和凡人沒啥區別。
他們無論是做的事還是說的話，比凡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倒是有些妖怪，他們修的道、修的佛法，感覺比那些神仙都要厲害。
還記得在小西天的時候，孫天佑見到了一位雙手被束縛住的僧人，那傢伙自稱不能，修的一手高深佛法，感覺不比這天上的佛陀差。
“唉”
不知何時，孫天佑只覺耳邊傳來一聲輕嘆，老猴子已然消失不見。
豬八戒則是在那裡點評着天上那些人說的話，在一旁被孫天佑講解。
與此同時。
花果山附近的山峰上，這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涼亭。
此時涼亭下坐了五個人。
有挺着個大肚皮的小孩子，他滿臉笑容，是彌勒佛。
有一身白衣，氣質斐然的中年男子，是二郎顯聖真君楊戩！
有長鬚飄飄，拂塵搭袖的老者，是菩提老祖。
還有揹着個大葫蘆，手捻鬍鬚的慈祥老者，爲袁守誠！
最後一個，一襲青衫，目光盯着花果山那邊的，是秦風。
沒錯，秦風來了花果山，並不是本地，只是分身而已。
但他預估着今天可能會有一戰，所以本體那邊的法寶什麼的，分身如今都帶在了身上。
這樣一來，他使用出的實力，也不會比本體弱上多少。
原本，秦風是準備獨身一人的。
他已然佈置好了牽引陣法，哪怕是出現變故，他只要握住孫天佑，就可以將其帶離。
有混沌能量護體，他根本不會被困住，這也是他最大的底氣。
至於他爲何會到亭子這裡，主要是袁守誠在途中找到了他，然後將他給引來。
而秦風一過來，人就愣了。
原本他以爲，這裡能有一個彌勒佛就頂天了。
沒想到楊戩和菩提老祖竟然都來了，這實在是讓他驚訝。
畢竟遊戲裡面，這兩人看似是站在天命人這一邊，但實際上都只是暗中站隊，並沒有明面上表現出來。
如今明着站隊，看來這大世之爭，要正式展開了。
“此番可要直接出手？”楊戩問了一句。
在暗中，他們其實已經拉攏了不少人了，如今趁着天命人繼承孫悟空實力的時候，確實是一個出手機會。
當這話問出來後，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袁守誠，就連彌勒佛也是如此。
彌勒雖然號稱未來佛，可觀未來。
但未來是不斷變化的，他也許能夠看到其中一種，但更多的還是未知。
例如秦風，他先前可從未看到，而是袁守誠先算出來的。
所以在重大的決策上面，還是徵求袁守誠的看法爲好。
“或可，或不可！”袁守誠搖了搖頭道。
“確實如此。”菩提老祖呵呵一笑道。
他的卜算之術也不算差，比之袁守誠或許差了一點，但大概還是可以算一算的。
彌勒佛聽到這話，腦海中也是有了思索，知曉了不少東西。
只有楊戩和秦風有些懵。
前者是一個武夫，主攻戰鬥方面，對這些卜算神通什麼的，瞭解的實在是不多。
秦風的話，他還有些沒習慣這種說話方式，所以也不太明白。
“袁先生還請解惑吧。”
楊戩拱手說道：“我不管別的，打仗的活，交給我就是了！”
天庭第一戰神的名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孫悟空可以視這些天兵天將如無物，他自然也是可以！
袁守誠並沒有急着開口，而是偏頭看向了秦風，問道：“秦道友，你怎麼看？”
如今在場衆人都知曉，秦風收了孫天佑爲師，這樣一來，秦風的看法就很重要了。
其實，這也是他們發現的最大變數！
好在袁守誠提前見了秦風，再加上他算了一下，秦風也可以拉攏，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但真的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因果。
袁守誠過去找秦風給天命人當護衛，這樣纔給了秦風機會，最終才能收天命人爲徒。
一啄一飲，似乎早有定數。
“聽袁先生的。”秦風笑着拱手道。
袁守誠聞言也是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開口道。
“說可，是因爲此時我等氣勢正盛，如若出手，可開宗立派，成三足鼎立之勢。”
“說不可，是因爲此時時機未到，三足鼎立非我等之願，得靜待時機，雷霆出手！”
話很簡單，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確。
現在出手的話，士氣很足，只要打出名聲來，他們自然可以另立山頭，成爲第三方勢力。
並且這方勢力鐵定會快速發展壯大，畢竟這些年來，那些個妖怪什麼的，被壓迫的太狠了。
此時出現一位可以反抗西方和天庭的勢力，還是由繼承了孫悟空的天命人所創建，那妥妥的就是一個好地方。
無數人、妖、仙都會聚集而來，以圖未來。
但他們這些人，獲得的資源並不會很多，並且他們立山頭之後，肯定會引來天庭和西方的兩面夾擊。
並且時間一長，他們內部可能還會有人被腐化什麼的，問題多多。
雖然他們這邊也可以引導西方和天庭打起來，並且拉攏其中受壓迫的神仙、佛陀什麼的，但總歸是資源不夠。
並且拉攏對方的話得用重利，這和他們的理念相沖突。
所以總的來說，此時出手有利也有弊，屬於是一箇中策。
而如果現在不出手的話，就要虛與委蛇，隱匿一段時間。
然後在暗中，他們可以繼續拉攏人，並且還能引導兩方大戰。
最後計劃如果實施的好，他們可以等待兩蚌相爭，然後漁翁得利。
這個計劃是上策，哪怕再實施的不好，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就是天命人這邊，不能‘亂’。
這裡的亂並不是字面意義上的亂，而是對整體計劃的搗亂。
只要天命人穩定下來，無論是去西方還是天庭也好，一切都好說。
所以此番袁守誠這兩句話說出來，意思其實就是想選第二種。
不過在秦風眼裡，如果選第二種的話，其實還是會失去一樣東西，那就是人心。
孫悟空用身死換來的抵抗意志、換來的人心。
如若長久不用，並且天命人又回去‘當狗’。
這一點對於人心來說，打擊是無與倫比的。
那些個妖怪們一看，天命人又回去‘當狗’了，他們以後還敢反抗麼？
雖然被壓迫是一直以來的底色，但讓他們看到希望又再次絕望。
之後想要再喚起他們希望，那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