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凝這才說道：“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黎語凝問道：“南月姐你沒受傷吧？”
南月凝淡淡道：“我沒事，讓我出去。”
李默施法將南月凝送回現世，黎語凝擔心道：“南月姐臉色不太好。”
“她是心受傷了。”
“嗯？”李默沒多做解釋，因爲說到底，南月凝受損的自尊心，有黎語凝無心口快的一份鍋。
灰幕投影上，南月凝撿起小須彌，默默踏上南靈仙派的歸途。
李默私下狠狠掐了自己，其實書信約見這事從一開始就有濃濃的陷阱味，只是他心急於報仇，而強行選擇了相信。
結果崔怡沒殺掉，還徹底暴露小須彌，連累了南靈仙派，不得不說，這是一次大失敗。
“二夫人，你不能睡，堅持住。”四合院前的吵鬧將他從沮喪中拽出，一年前被他抓進來的萬照門修士，此刻正圍在趙紅花和趙小松身邊，一個勁的叫喚。
哦？這女的還沒死？好頑強的生命力李默好奇的走過去，只見趙紅花臉上血污已被門人洗淨擦乾，氣若游絲的鼻息微微顫動着散發，看起來馬上就要斷氣。
而她兒子趙小松四肢耷拉，坐靠在另一名門人身上，兩眼無神的流着淚。
朧瑤淡淡道：“崔怡的暗器射中了刺青，那裡的肌肉強度比別處高，所以沒扎到心臟。”
李默哦了一聲：“運氣真好。”
“好什麼，被折磨成這樣都不死，完全是求生欲在支撐。”
“因爲孩子嗎？”
“誰知道呢，姐姐我要去睡會，這裡你看着辦。”
一名萬照門修士轉過臉道：“韓兄弟，二夫人與你無冤無仇，你救救她吧。”
李默蹲下身：“你們不是崔怡的部下嗎？爲什麼想救趙紅花？”
“反正出不去，跟你說了也無妨，崔怡這人心胸狹窄，刻薄惡毒，對手下侮辱打罵是常有的事。
萬圓更是隨了，根本不把我們當人，二夫人對我們可就好太多了，我有一次被萬圓打斷腿，還是二夫人施術醫治的。”
“我覺得趙紅花只是想拉攏人心。”
“那又怎樣？恩惠就是恩惠。”
李默原先對趙紅花沒什麼好印象，尤其是毫不猶豫背叛劉啓，甚至讓他感到厭惡。
不過看到崔怡母子的德性，他突然覺得自己如果是趙紅花，爲了生存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伸手用靈氣探了探，趙紅花失血過多，身體空虛，正如朧瑤所說，就算沒有扎到心臟，這一身傷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蹟。
在那暗無天日，每天只有痛苦和折磨的礦洞中堅持三個月，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動力？
沉默片刻，李默轉頭問道：“你就是萬康正的二兒子？”
趙小松微微擡頭：“我沒有爹……”
“因爲他沒有救你母親，所以你不認？”
“不，我從來就沒把他當親人，他配不上我娘。”
“很好，你想不想救你娘？”
趙小松目光突然有了神采：“我娘還有救？”
“以我的能力，還有一半機會。”
“想，我想救她，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
李默眯起眼，十一歲的少年竟如此世故：“讓我救他，你得答應兩件事。”
“請快點說。”
“首先，從此你們和萬照門再無關係，我和萬康正是死敵，我不會去救敵人的家人。”
趙小松激動道：“這還用說？拿我和娘當誘餌，就是萬康正點的頭，如果有機會，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他。”
“那你沒機會了，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你們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離開這裡，我救你娘，是爲了讓你們爲瑤姬所用，替我管理須彌界。”
“這算什麼，只要救活我娘，我什麼都聽你的。”
李默點點頭：“如此甚好，你孃的傷勢刻不容緩，你得先忍着疼，醫完了她才能輪到你。”
“我挺得住，你快點救她吧。”李默向黎語凝要了些符紙陣石，在趙紅花周圍擺了個聚靈陣。
其實他想救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看看雲沐城的授道靈韻，究竟演化到了何種地步。
目前他所學到的知識中，上官鈺的陣法符道最多，這可能和他的逃亡生涯有關，畢竟被靈凡兩道通緝，總是想着以弱勝強，以少敵多的局面。
然後是慕容環的煉器，鈴鐺刺和南月凝的飛劍都是得益於這類知識，接下來便是花海禪，代表作爆拳術和閒仙酒。
最後剩下的，就是治癒靈術以及毒藥靈藥的配方等等，當然，還有那個最讓他在意的，一直存在腦中卻無法理解的神秘治癒術。
不用多想，以上那些生毒相關的知識，定是號稱生死絕的雲沐城所授，至於五絕之首韓庸這個和他同姓，最有可能扯上關係的人，卻好像什麼也沒留給他。
自從隨手調製的迷靈香和閒仙酒震驚靈一商會，李默才終於開始重視這些得來不費工夫的能力。
他意識到修靈界巔峰傳授的知識，如果因太容易得到而當成平常靈術，那可就太無知了，從腦中喚出治癒靈術相關的法則，李默以趙紅花爲契機，開始整合應用。
而此時，現世中的南月凝已回到廢棄礦場的附近，她發現流雲珺依然站在那裡，於是問道：“你還不走？”
流雲珺看起來有些失落：“李默人呢？”
“離開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北羅魔女還有大天劫和李默是什麼關係？”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足以動搖中夏修靈界的敵國力量，你卻說不關我事？”
南月凝嘆了口氣：“我們什麼也干涉不了，難道不是嗎？”
流雲珺怔了怔，確實，來的人不少，可當侯元和北羅魔女對上的時候，其他人沒起到任何作用。
她是，南月凝也是。
“我弟弟真的不在靈仙山？”
“不在，招新會結束的時候就離開了。”
看着南月凝擦身而過，流雲珺忍不住道：“你知道今日沒現身的都有誰嗎？”
“我沒興趣知道。”
“清源劍莊的破天一劍徐鋼，迷樂坊長老楊禮輝，海陵仙島西陵長老夏侯參，東海劉家家主，三君觀黎風長老，還有些我不認識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