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在暗影山耽擱太長時間。
當晚。
方正甚至都沒有在暗影山住宿，畢竟是軍管地帶，兩人共棲一室影響不好看，雖然別人未必在意，但劉凌卻明顯很在意他人的眼光，尤其這所謂的他人都還是她的部下。
那就更不行了。
所以方正只是留下吃了頓晚飯。
然後便直接被劉凌親自護送着，進入了異次元裂縫之中。
如今的異次元裂縫，對方正而言已經再沒有任何的神秘可言，甚至他感覺如果他的力量再強大些，比如說達到大乘之境，也許就能生生撐爆這個異次元裂縫也說不定。
也許到時候真能利用這種方法，徹底破壞荒界與元星之間的聯繫也說不定。
但眼下，這也只是一個想法而已，還遠遠不到實施的時候。
心頭帶着各種胡思亂想，方正越過了那異次元裂縫的隧道，踏足在荒界的領地之上。
微重的感覺襲來。
重力都完全不同……真難想象這竟然是同一個世界。
“什麼人！！！”
而隨着方正的現身，一道道戒備的聲音響起。
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已經出現，將方正給徹底包圍……
暗影山的異次元裂縫方正也走了不少次了，只是這一次，他卻還是忍不住被驚異了一把。
要知道，當初數次從此地經過，基本上都是被荒人兵馬圍困。
可唯獨這次……包圍他的，竟然是足足數千名舊人部隊。
舊人竟已經替代了荒人鎮守如此重要的位置了麼？
而他們看到方正，驚叫道：“是人類！”
“抓住他，卑劣的人類。”
“這些可惡的人類到底把我們荒界當成什麼了？隨意進出的後花園嗎？”
方正聞言，心頭已是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大概就是之前童龍也是從此地進入的，依着他那火爆的脾氣，衝進來恐怕不會客氣，這些舊人們若是不阻攔的話也許就沒什麼，若敢阻攔，他下手可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
尤其他所修煉的雖非是《九轉玄想》，但卻亦是一脈相承，且高深絲毫不遜色的法門，對《三轉玄想》的剋制亦是極強。
舊人們來上再多也是白搭，難怪他們看到又有人從這裡進來，一個個這麼憤怒，憤怒中卻又夾雜着這麼多的無助……
“人類，速速束手就擒，不然的話，休怪我們刀下無情。”
這些舊人小心的持着武器，慢慢逼近。
方正問道：“你們不認得我了嗎？”
爲首的舊人將領喝道：“誰知道你是誰？”
方正頓時心頭瞭然，看來，這些年來南希肯定一直在試圖淡化自己的存在，就好似秦皇焚書坑儒一般，要知道，自己上次來時，可是已經多年前了。
而這麼多年來，舊人一直處在戰事之中。
最早那一批舊人恐怕早已經死傷殆盡，想要徹底抹消舊神的存在，對南希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事。
“這樣也好。”
方正搖頭道：“你們如果見到我之後，對我納頭便拜，說不定我反而爲難了。”
“人類，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給你十息時間，跪下來……我們不殺你，不然的話，兵器之下不留你的活口。”
衆多舊人的包圍圈越來越是嚴密，但卻無人敢於進攻，畢竟距離上次童龍從此地經過的時間實在是太近了。
他們顯然也是被教訓的怕了。
“沒什麼，只是想拿你們做一個實驗而已。”
方正緩緩擡起了手指，掐出了一個法訣，說道：“這個法術我其實用在了不少人的身上，但引發的話，還是真正一次都沒有過……現在的話，該是讓你們嚐嚐這滋味了。”
舍心印咒發啓動。
轉瞬之間。
方正只覺自己的神識領域之內，好似無數蛛網瞬間鋪張開來，這些蛛網極細且密，宛若一道道信息流組成的弦，延伸至不可及的遠處。
弦網雖細，但卻堅韌無比，儼然足可蔓延至世界的盡頭……
而此時，他那遼闊而又無邊際的神識領域之內，已經被這些蛛網給徹底佔據，甚至越來越多，多到連神識也無法再辨別其具體數量的地步。
而距離最近的絲線，便連接着面前這些人。
方正心頭已是有所瞭然，好似撥琴一般，以自身真元輕輕撥弄那弦。
沒有任何聲息，甚至連慘叫也沒有……
那圍困過來的衆多舊人們臉色瞬間失去了焦點，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並沒有什麼戰鬥，也沒有什麼波及，只是將那連接着他們與自己神識領域之內的絲線斬斷……然後，他們就死了。
可這舉動卻是驚壞了那些救人！
“什麼……怎麼……怎麼回事？”
“你到底對他們幹了些什麼？”
還有百餘名舊人未曾身殞，畢竟絲線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撥弄間，多少有些漏網之魚，只是漏網卻非是僥倖，反而更爲他們增添了無數的驚恐與絕望。
他到底幹了什麼，上次來的人固然可怕，他們衆人齊上也不是對手，往日裡驕傲的力量與他對敵，卻如摧枯拉朽一般被徹底摧毀，渺小脆弱的不像話。
但那也不過是他們此生也無法企及的強大而已。
可面前這個人，他只是輕輕擡了擡手，然後，所有人就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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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元的流動，沒有深沉的殺機，簡單的就好像呼出一口氣那般輕描淡寫……
迷茫的未知更讓人驚恐。
“抱歉，漏了你們。”
方正再度擺手。
這回，他瞄準了面前那百餘人，撥動那百餘根弦。
然後，他的面前，已經只餘一具具完整的屍體了。
方正忍不住搖頭，自語笑道：“剛剛跟那兩國定下約定，如果他們發現之後出來的都是荒人，他們兩大帝國淪爲了夏亞帝國的免費打手，而那些舊人們卻再沒有出現過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後悔？”
也許會後悔，不過當他們看到蜀山與聖極宗弟子的威能之後。
可能也不敢後悔了。
可惜，想佔便宜的人永遠都會是吃虧的那個，天上掉下來的饅頭，怎麼可能沒毒呢？
恐怕那兩個蠢貨還在暗自嘲諷我太年輕吧……
他冷笑一聲，轉身往前走去。
邊走邊撥動神識領域之內的那無數絲線，很脆弱的絲線，脆弱到一觸即斷，哪怕是數以萬計糾結在一起，也抵不過方正的一根手指的力度。
他也不需要知道敵人到底在哪裡。
因爲這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
他也不需要知道他的敵人有多強，因爲在舍心印之下，在他那強大到無可睥睨的化神修爲之下，這些人再強也與螻蟻無異。
多年前我在此地種下了種子。
眼下，也該到了收穫的時候了……
方正隨手揪斷一把絲線，看向了荒夜城的方向，冷笑道：“歷史上就沒有舊人的痕跡，可見，這些舊人們命中註定要喪在我的手裡了。”
知道未來就這點好。
因爲很多事情，比如說舊人的覆滅，真的只能用命中註定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