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屍體,在接應船即沉沒的時候,將它們拖到岸邊。
船上的軍火還算有價值,跟着船沉了就太可惜了。
多裡安本來看老闆心情有點鬱悶還想着安慰他一下,結果被卡曼給拉住了。
看着老傢伙笑吟吟的樣子,多裡安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去跟老闆聊一聊,他心情看起來一般。
村子裡亂的那一下又不是他的錯!”
卡曼看着多裡安,搖頭說道:“他確實錯了,給他點時間,他會想清楚的。”
多裡安一聽皺着眉頭說道:“想清楚什麼?老闆是好心,我們又有優勢,亂一下怎麼了?
誰也不是天生的指揮官,這種事情經歷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卡曼看着一心向着老闆的多裡安,他難得的笑了笑,說道:“老闆不需要成爲現場指揮官!
我們自己行動的時候他很少出錯,因爲只要他拿起槍他就會變得很專注,只關心眼前的事情。
這樣不好,但是對我們來說夠了!”
多裡安用看奸細的眼神看着卡曼,說道:“老傢伙,你在說瘋話?
P·B的夥計不是隻有A隊……”
卡曼拉着多裡安,指向了遠處村民的聚集點,說道:“我曾經覺得‘食蟻獸軍團’是阿菲卡最好的隊伍,實際上我們也是最好的。
我們贏過無數的戰鬥,但是我們一直都在死人,直到最後我們發現戰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阿菲卡還是那個阿菲卡!
P·B很少死人,我們一直在贏,所以老闆沒錯,他需要的是保持下去,因爲他看待事物的眼光跟我們不一樣。
我不懂哪兒不一樣,但是我知道中非在改變,人們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老闆沒錯兒,這裡最少有10個人能夠輕鬆的指揮這場戰鬥,但是最後的結果肯定沒有老闆做的好。”
多裡安有點莫名其妙看着卡曼,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卡曼愣了一下,嫌棄的看着多裡安說道:“我在告訴伱,別用你不成功的經歷去影響老闆,因爲我們這些人都證明了自己的上限在哪兒,而老闆還沒有摸到自己的上限。
他可以兇狠,可以善良,可以冷靜,可以熱情,甚至可以表現的有點傻,但是他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那是他骨子裡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多裡安聽了,鬱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我有點傷自尊了。
怎麼我就不成功了?我也是精英!”
卡曼看着心大的多裡安,他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你是,所以一定別去影響老闆,我不想他走錯路。”
多裡安聽了想了想之後看着轉身離開的卡曼,他皺着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你還是在鄙視我?”
喬加沒有聽到多裡安和卡曼說話,當TC確認了傑克不會死之後,他就徹底的滿意了。
他承認自己‘指揮失誤’了,因爲他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狀況。
不過喬老闆也是一個心大的人,他這人很少糾結,就像他學不來叢林老兵的戰鬥方式,他就會暫時放下,選擇慢慢來。
喬老闆知道自己的問題,哪怕經歷過潛水訓練,他在注意力分配上還是存在問題。
只要他拿起槍,他就無法像那些總覽全局的指揮官那樣去完成指揮,因爲他的本能讓他專注於眼前的狀況。
下令B隊和D隊維持秩序,是喬加的本能的選擇,他在下令之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會出現什麼問題。
不過承認自己失誤了,不代表喬加能成爲那種優秀的指揮官,因爲‘選擇’的方向就不一樣。
這時候不糾結的好處就出現了,反正也沒有損失,下次儘量注意唄,熟能生巧嘛。
但是事實上喬加可能永遠都無法成爲合格的現場指揮官,不僅僅是注意力分配的問題,喬加可能自己都意識不到,他骨子裡是那種戰略指揮官。
沒有干擾的時候他的腦子很清醒,各種佈置僅僅有條。
但是牽扯到‘選擇’的時候,他就會像下棋一樣,本能的多看幾步,而不是隻想要吃掉對方一隻馬或者一個車。
這在P·B的戰鬥上還看不太出來,因爲P·B的人很少,經歷的戰鬥烈度也不是很高,而且大多數時候P·B總是能站在優勢位置發起攻擊。
但是從生意上就能看出差別了。
國家之間的戰爭是爲政治服務,而P·B的戰爭一直都在爲喬加的生意服務。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喬加除了錢掙的不算特別多以外,絕對算的上成功了!
維護那些村民就是喬加優勢情況下的本能選擇,因爲一個阿菲卡人想要平安長大,並且產生社會效益真的不容易。
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名聲效益……
卡曼說的對,喬老闆也許不是合格的指揮官,但是他做事最後得到的效果卻會比其他人要好。
一場戰鬥的勝利其實不算什麼,P·B很能打,但是P·B能發展到今天,是依靠每一次戰後的那一連串的勝利建立起來的!
而那‘一連串的勝利’,是依靠P·B有別於其他公司的行爲模式建立起來的。
老牛在戰鬥結束後第一時間帶着湯尼上岸,支起了大鍋開始給所有人做飯。
止血鉗保住了村民中傷員的小命,後方的直升機隨後進場,將傷員和他們的家屬一併帶走。
這一切都是無償的!
要知道直升機的油料加上醫療費用,換算成美元比這裡很多人的命都值錢。
這種情況下,當喬加找到村莊的部族首領,告訴他叢林裡還有敵人,這種情況還有可能出現,這些人瞬間就知道該怎麼選了。
附近還有其他的沿河村落,大家難免沾親帶故,喬加很大度的騰出了一艘巡邏艇,讓人帶着他們去對親近的村落髮出了警告。
天亮之後,一架河馬降落到了臨時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一幫僱傭兵傷員,連同那位被俘虜的‘船長’被裝上了飛機。
喬加看着B隊和D隊的人一臉鬱悶的想要上飛機離開,他拽住了桑德森,笑着說道:“直接降落在僧伽鎮的醫院,然後讓基地派車來接你們。
傷員正常救治,把傑克、煙槍、針管還有‘船長’交給湯普森,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說着喬加看着渾身髒兮兮的桑德森他們,他捏着下巴說道:“不過你們這樣不行……”
桑德森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說道:“怎麼了老闆?我們有什麼問題?”
喬加看着面前一幫趾高氣昂的傢伙,笑着說道:“打仗嘛,不受傷不死人怎麼算打仗。
你們乾乾淨淨的出門又幹乾淨淨的回去,反而顯得我們做的事情很簡單。
簡單的事情怎麼能打動人呢?”
說着喬加看着還是有點不開竅的桑德森他們,他從止血鉗的包裡抄出了一卷紗布,把桑德森的胳膊亂七八糟的捆起來吊在脖子上,說道:“現在懂了嗎?”
桑德森恍然的說道:“詐傷,給那些媒體看!”
喬加一聽,有點不爽的說道:“怎麼是詐傷呢?這是合理的誇張演繹。
你在美軍混了那麼些年,你覺得自由媒體是願意採訪一個白白淨淨的發言人,還是願意採訪一個身受重傷從前線下來的士兵?”
說着喬加不耐煩的對着‘止血鉗’招手,說道:“給他們每人準備一個傷勢,我會讓湯普森幫你們編好套詞,媒體問你們的時候,你們結合自己的經歷自由發揮一下。”
止血鉗聽了,臉上的大疤就糾結在了一起,她苦笑着說道:“老闆,我不會……”
喬加擺手說道:“什麼你不會,只要是女人,天生就會!
你樣子難看了一點,不過你的形象是那些女權喜歡的,跟男人一起並肩作戰,然後活着把他們帶了回去,你會成爲英雄的。”
桑德森看着喬加的樣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老闆,我們只能盡力,可不一定能騙到那些媒體。”
喬加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桑德森,說道:“你得理解媒體的心情,他們也不想看你們全須全尾的。
不凸顯出保護公主的艱難,怎麼能彰顯他們留在中非的勇氣?
你信不信,就算你說自己沒有受傷,那些媒體也會把你P成傷員登上報紙?
別傻了,我們這是在滿足大家的需要!”
說着喬加擺手示意他們上飛機在忙活,一邊轉身一邊說道:“我們還要在叢林忙活幾天,在我回去之前,一切對外的事物都要聽湯普森的。”
………………
湯普森這時候正站在僧伽鎮醫院的大堂臺階上,對着一幫媒體記者講話。
一個紀錄片攝製組,一個CNN的採訪小組在載着傷員的直升機抵達僧伽鎮的時候,就在醫院周圍架起了攝像機。
這幫人用鏡頭記錄了一場真實的戰後景象,本來就很忙碌的僧伽鎮醫院像是在打仗一樣,手術室門口排起了長隊。
村民的狀況還算不錯,但是當BD兩隊帶着傷員俘虜抵達的時候,狀況就不一樣了……
被狙擊手打傷的人哪兒還能有好,而且P·B的也太慘了!
但是這幫硬漢居然沒有人吭聲,他們爲了不跟村民和俘虜搶奪醫療資源,自願回到P·B的基地,接受基地內醫生的救治。
湯普森表情沉重的看着臺下竊竊私語的媒體記者,舉手示意他們安靜之後,說道:“我們的老闆帶隊進入了叢林,並且跟僱傭兵發生了激烈的交戰。
那些人以叢林居民爲目標,就是想要將P·B的精英拖進叢林。
我們在他們襲擊叢林村落的時候,打掉了對方一隊人,但是結果你們看到了……”
說着湯普森垂下了眼瞼,低沉的說道:“我們的老闆還在繼續奮戰……
願上帝保佑P·B!
願上帝保佑僧伽鎮!
願上帝保佑我們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