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垃圾老闆,票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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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票2小時17分就售罄,刷新方圓劇場自開業以來2號劇場票售罄最快記錄的事情是在午飯後傳到戲團成員的耳中的。

方圓劇場戲團成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恨不得當場衝進排練室抱着馮靈的胳膊大喊:小百靈你是我的神!方圓劇院唯一的神!

遊樂園戲團的成員相對來說淡定一些,聽到消息後只是點點頭,在心裡暗自竊喜了一下就繼續練習了。

售罄嘛,多大點事兒。

有小百靈出演的大戲,沒售罄纔是新聞,售罄是正常的。

一些演員還在心裡想,果然,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魔都人民的審美是不錯的,才演了一場就發現《皇女傳》的好了,快樂!

戲票售罄,讓大家對接下來的演出更重視了一些,排練的時候也更加用心。

平心而論,昨天晚上的表演有很多演員是不滿意的。

不知道是因爲坐了長途汽車沒有休息好,還是換了地方演出不適應,不少演員都覺得自己在臺上的狀態遠沒有在遊樂園時的狀態好。尤其是唱詞的時候,一張口心裡就犯怵,覺得自己沒唱好,生怕臺下的觀衆喝倒彩砸了馮靈的招牌。

還好,觀衆們的重點從來都不在配角們的身上,拉胯也沒人在乎,加上現在的觀衆普遍比較寬容,第一場略有瑕疵的《皇女傳》在不少觀衆的心理已經是相當出色了。

我真傻,真的,在週一的票2小時17分售罄的時候就應該反應過來,把後面的演出劇場改成1號劇場。

被馮靈這麼一問,馮班主頓時侷促不安了起來,手腳無處安放,眼神飄忽不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像個鴕鳥一樣躲起來。

“我懂。”馮靈打斷馮班主的語無倫次,“您是開場,擔心自己發揮失誤很正常。”

不知道週三可不可以……

伴隨着馮班主的傳“陛下口諭——”,《皇女傳》正式開始。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極有天賦、極其年輕、未來可期的戲曲演員,配上一個水平高超,瞭解市場,能爲她量身打造戲本子的作者。

葛宏在考慮什麼時候能把1號劇場騰出來。

週一、週二、週三的票已經售罄了,週四的票還沒放出來。

這一次甚至不是年輕人先喊的,是昨天晚上看過《皇女傳》的大爺大媽們喊的。

字還是明黃色的,特別顯眼。

一個表演經驗如此豐富,帶出了不少徒弟,年年逢年過節都要去鄉下帶着戲班子演出的老演員,上臺的時候居然怯場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馮班主都不好意思往外說。

之前在劇院的時候有buff幫馮班主穩着,現在跑到魔都來,buff沒了不說心理壓力還倍增,發揮不穩定有點小失常可以理解。

看戲和看話劇,看音樂劇,看舞劇不太一樣,後面幾種願意看很多次,反覆看的人很少。但戲好看,不差錢有時間的人是真的願意每天都來看,一看就十天半個月的。

而且1號劇場的舞臺那麼大,小百靈她們也需要時間重新排練走位,這也需要時間。

一定會有新觀衆進來,但老觀衆不一定會出去。

馮班主重新投入緊張地排練之中。

大家都很喜歡,覺得這東西真好,顯眼!

還有人問大爺燈牌是在哪兒訂的,他也要來一個。

爲了補償自己的骨幹員工,葛宏補了朱經理三倍票錢,然後快樂地坐到了黃金觀看位。

就很奇妙。

下午3點,整個3號劇場裡座無虛席。

“你不知道呀?這齣戲是外來的戲團的巡演,方圓劇院外來戲團一般就演兩個星期,總共就6場。老錢今天不看昨天沒看,一下就少了2場,明天的票還賣完了,他少三場!”

不過馮青華既然求助了,馮靈還是抽時間找馮班主聊了聊。

不過很快葛宏就不爲這種小事驚訝了。

然後通知楊朝歌,週四的《皇女傳》在1號劇場演出。

被馮靈這麼一點,馮班主只覺得茅塞頓開。昨天的反響不錯,自己好像也不算太失誤。

楊經理真是他們方圓劇院不可或缺的骨幹呀!

基本上全都是老人家,這羣老人家是不太會用軟件購票的,通常都是去售票處排隊買票。

葛宏沒有提週五的演出,因爲他要先把週四的票放出來試試水。

葛宏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舞臺,耳邊滿是大爺大媽們的讚美之聲。

如果江老闆把他爸開了,該不會遷怒自己把自己一塊開了吧?

怎麼說呢。

去1號劇場演出,票價肯定要往上漲。

當然,馮班主是不會知道馮靈的內心吐槽的。

好傢伙,裴老爺子都在臺下坐着了,再唱砸可是真的對不起親爹了。

“回去讓你孫女打聽一下嘛,她不是追星嘛,她肯定懂。”

不要啊!

心態良好的馮青華開始慌了。

馮班主就是典型的想太多,馮靈當年在戲班子唱了那麼多大女主的戲份對於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

馮靈覺得現在這個戲班子的成員的水平已經算不錯了,她之前的那個戲班子本質上就是一個草臺班子,其他成員的水平那叫一個良莠不齊。

演什麼都看,有提前一週就把下週末的票買好了的,也有臨時過來買票的,總之就是很隨機。

但是今天他們來了。

大爺說是他託自己那個天天追星的孫女加急定的,昨天看完戲就讓孫女去定燈牌了。

你不是號稱自己年紀大了,身子骨吃不消受不了顛簸,不能坐車所以一直待在村子裡不願意外出嗎?

說句殘忍的話,馮靈唱的所有的大女主的戲,只要配角不唱得拉垮到沒眼看,觀衆們根本不在乎。

上一次使用1號劇場還是三個月前,打掃和檢查設備需要時間。

雖然葛宏覺得小百靈的表演是完全配得上漲價後的票價,就算再翻兩倍也配得上,但漲價勢必會勸退一部分觀衆。

還坐在第四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女傳》的觀衆們是隻增不減的。

臺上的演員開始謝幕,臺下掌聲如雷,每個觀衆都賣力的瘋狂鼓掌,激動得漲紅臉喝彩。場面誇張得不像現實中能發生的,倒像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1號劇場連演4天,又是方圓劇院的一個記錄。

葛宏不是沒看過戲的小年輕,他看過不少戲,也看過那些大師們的戲,所以他才知道《皇女傳》有多好,小百靈唱得有多好。

“好戲,真的是好戲!”

3號劇場的第5排中間是一個很妙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以很輕鬆的一覽整個觀衆席,多轉頭就是了。

見證了這麼多離譜的對話後,等到戲開始的時候,葛宏都麻了。

算了,還是週四穩妥一些。

“就是就是!”

你怎麼大老遠跑魔都來了?!

“明天應該是演的吧,可是週一到週四好像不演。不行,一遍根本看不夠,我回去讓我女兒再給我買幾天的票,多看幾天。”

因此在馮靈看來,馮班主昨天會有些怯場是人之常情。戲曲演員的颱風是一場一場實打實的唱出來的,戲團表演的這麼多戲曲裡,馮班主唯一需要登臺的就是《皇女傳》,而且只唱開頭和結尾,登場次數非常少。

“看着觀衆,大大方方的看,越怕越要看。就看他們的反應,看看你覺得自己唱得不好,但是觀衆是不是同樣覺得你唱的不好。”馮靈道。

多麼光宗耀祖的時刻呀,怎麼就拉胯了呢?

今天可不能再拉胯,再拉胯就沒臉見人了。

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沒發揮好的馮班主心裡有些小緊張。

基本上都是網絡購票。

“是…這…其實……”

看完整場《皇女傳》的葛宏只想拉着大媽的手深情的說:大媽,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啊!

“我這有一劑良方您要不要試試?”

這也是爲什麼葛宏一進來發現觀衆還是那些熟悉的觀衆的時候會很驚訝——原來各位大爺大媽會網上購票呀!

現在是週六,週一肯定是來不及的。

葛宏覺得如果週四的票能夠在週二前賣出50%,週五、週六、週日的《皇女傳》就繼續在1號劇場演。

週六和週日的票是昨天晚上的演出結束之後開始瘋賣,最終售罄的。

被瘋狂吐槽的真·劇院老闆葛宏:……

馮班主哀怨地看了一臉表現還算可以的兒子,道:“我認牀?這些年在鄉下表演的時候我什麼牀沒睡過?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連草垛子都睡過!”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大爺手上拿着燈牌。

聲音特別齊,特別嘹亮,而且沒有像前一天晚上那樣喊很多遍,就喊了兩遍吾皇就讓衆卿平身了。

更拉垮的隊友馮靈都帶過,馮班主這算不錯的了。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這個大爺抱着燈牌進來的時候吸引了無數大爺大媽的目光。

可是又不可能不漲價,再加場就要重新談分成,1號劇場演出劇院這邊的成本也很高,票價便宜劇院的利潤就太低。

馮青華悄悄找到馮靈,和馮靈說了他覺得他爸狀態不太好的事。

如果真有那一天,葛宏覺得他逢人聊天第1句話一定是:“誒,你怎麼知道《皇女傳》是在我們劇場演出的?”

如果1號劇場的票也能售罄……

遇事不決,找馮靈就對了。

方圓劇院有自己的戲團,每週都有演出,而且低價票非常便宜,因此有很多觀衆是固定週末看戲的。

如果不是木偶戲今天下午有演出,這裡大概率也會有木偶戲的演員。

下午4點40分,3號劇場裡再次傳來振聾發聵的萬歲之聲。

“真不錯,老李沒騙我!”

當然,方圓劇院的老闆葛宏不是一個不講武德的人,他搶朱經理的位置的原因很簡單——朱經理的位置好,而且他買了週六和週日的票,少看一場沒關係。

“少看一場不至於吧,老錢家離這裡不就5站公交嘛,很近的,隨時都可以來。”

這種時候,再不把《皇女傳》挪到1號劇場裡,葛宏就真的是大爺大媽口中的連錢都不曉得賺的傻子老闆了。

如果不是有國家扶持補助,戲曲部早就大裁員了。

“什麼?”

演完《皇女傳》後馮班主都沒敢和別人說,他昨天晚上上臺唱戲的時候眼睛都沒怎麼敢往觀衆席上看,就差在心裡默唸他們不是觀衆是大白菜,他們不是觀衆是大白蘿蔔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個戲團裡有一個非常會寫戲的人在爲小百靈量身寫戲。

“老錢還說這戲聽都沒聽過不想來,哎喲,少看一場,悔死他。”

“你以爲我和你似的?還認牀,笑話。”

有一種你大爺真不愧是你大爺的奇妙。

馮靈原本覺得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在意的,多演幾場一切就迎刃而解,所有的緊張、不安、焦慮、怯場都會在觀衆的歡呼掌聲和喝彩之中煙消雲散。

這種時候,2號劇場的530個座位就顯得很不夠看了。

在她看來,馮班主雖然發揮有些失常,但總體還可以。而且馮班主和其他戲曲演員還不一樣,馮班主進遊樂園的時候應聘的就是管理崗,不是戲曲演員。

戲曲部算是方圓劇院最不賺錢的部門,它不光不賺錢,它還虧錢,連隔壁木偶戲都不如。

更尷尬的是他的好大兒馮青華沒怯場。

一簽就簽了兩週的合同,方圓劇場如果沒有楊經理可怎麼辦呀!

孫女也很靠譜,這麼多年的星沒有白追,這麼短的時間就搞定了,是個孝順的好孫女。

看到自己昨天剛上臺時候的表現,馮班主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馮靈在昨天晚上表演的時候就看出來馮班主人有些緊張了,只不過她沒有太在意。

週二可能也有點懸。

《皇女傳》的藝術造詣可能沒多少,但它是一出非常成熟的戲劇,是一出所有人都能看懂的戲,而且非常像是爲主角量身打造的戲。

馮青華:完了完了,他爸好像確實出狀況了。

週六下午場於3點開始。

雖然馮班主很驚訝,但這很驚訝並沒有耽誤他唱戲。

臺下的葛洪覺得很奇妙,臺上的馮班主人都麻了。

這都不是前途無量了,這是前途上鋪滿了夜明珠,怕夜明珠不夠亮還拿400瓦大燈替她照亮了前行的路,順便在夜明珠上鋪了一層紅毯怕她走着硌腳。

“我聽說現在的小年輕會蹲人要簽名,這個蹲人怎麼蹲的你們知道嗎?在哪裡蹲?我倒也不是想要簽名,我就是想合照。”

“馮班主,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戲還沒有開始,葛宏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周邊的觀衆。

“可不是嘛,要我說這個戲院的老闆也是有問題。這麼好的戲,這麼小的劇場,一共兩三百個座位一下就賣光了,賺錢都不曉得賺,換個大點的劇場嘛,不然我女兒也不至於買不到明天的票。”

戲曲部的觀衆也是最特殊的觀衆。

聽着不遠處散場的大爺大媽們激動地討論,葛宏覺得這個新記錄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現在的馮班主,大概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新人。他有水平,有功底,但是會和新人一樣緊張,患得患失,發揮不穩定。

父子倆同臺,當兒子的沒出問題,當爹的拉低了水準。馮班主從昨天演完《皇女傳》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晚上點菜的時候都不好意思點太多,和江祺一樣就吃了份小碗餛飩。

“這戲明天演不演吶?”

都開始憶當年勇了,這狀況好像有點大。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開業,他爸要是狀態不好在臺上唱錯了詞搞砸了今天這場戲可怎麼辦吶?

什麼人都有,有保安、有賣票的、有保潔、有沒有演出也不認真排練的話劇團演員、當然舞劇團和音樂劇團的演員也有。

葛宏在心裡盤算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

葛宏發現今天這場的觀衆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哦喲,那是得後悔死。”

葛宏倒吸一口涼氣,這場面真是想都不敢想呀!

然後一眼就看見了第四排的裴老爺子。

“爸,你是不是認牀沒睡好啊?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一直唉聲嘆氣的。”馮青華沒忍住問道。

葛宏一開始還以爲是這齣戲有某個點吸引到了年輕觀衆,結果一進場才發現戲曲部演出的3號劇院還是那個熟悉的3號劇院,入目皆是頭髮花白的老頭老太太。

“唉。”

葛宏既緊張又興奮。

如果馮班主是馮靈那種老天賞飯吃也就算了,馮班主本身的資質非常一般,技能點幾乎全都點在了教學上,在後繼有人之後退居幕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葛宏敢打保票,不出兩天,整個方圓劇院的工作人員看見小百靈都要叫她一聲馮老闆。

門邊的連吊票都不如的位置佔了一排人,全是方圓劇院的工作人員。

“想當年爲了省那幾毛錢的車票,我和你媽還有戲班子裡的幾個人,硬生生用腿走了四十多里路。走到半夜的時候實在是累得受不了了,又渴又餓,跑到人家老鄉家柴堆邊上的草垛子裡睡了一覺。”

老闆當然不可能站在門口那個破位置看,老闆搶了朱經理的第五排好位置。

他聽了馮靈的建議,大膽看觀衆。

馮班主自從馮青華可以上臺唱戲擔主角開始就不怎麼登臺了,他明年就50了,無論是身材、模樣還是嗓音都遠不如年輕的時候。

老演員犯了新人才會犯了錯誤,馮班主慚愧地低下了頭。

方圓劇院工作人員不知道的是,今天下午這場演出不光他們來了,老闆也來了。

問燈牌是在哪定的另一個大爺更羨慕了,求大爺把他孫女的聯繫方式推薦給自己,他也想找他孫女訂燈牌。

新人初登大舞臺,會患得患失自己唱得好不好,會不會影響整場戲。可他們也不想想觀衆是來看誰的,是爲誰花錢買票的,這齣戲的主角是誰,你自己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特大一燈牌,燈牌上的字也非常大,葛宏發誓他先前看到過的那些粉絲給偶像應援的燈牌上的字,絕對沒有這塊燈牌上的字大。

不爲別的,就爲看看這個刷新的方圓劇院2號劇場票售罄最快記錄的《皇女傳》究竟有多好看。

葛宏離開3號劇場,打電話給工作人員,讓他們務必要在週四前把1號劇場收拾出來。

圍觀的工作人員裡,有很多是從來沒有看過戲的。

“對對對。”

葛宏如夢初醒。

這種時候他擔心這麼遙遠的事情幹什麼?

這種時候當然應該去休息室要簽名要合照,趁小百靈的妝還沒有卸,拍個合照發朋友圈炫耀啊!

他可是方圓劇院的老闆,這點暗箱操作的特權總該有吧!

葛宏急匆匆地前往休息室暗箱操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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