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
金木研愣住了。
他回過神來,心中生出了些許怒意。
他的親生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雖然記憶十分模糊,但金木研仍然有些參加父親葬禮的印象。
這種玩笑,是他最討厭的。
關於父親的話題,會讓金木研不自覺地想起逝去的母親。
那麼善良、那麼溫柔的母親,因爲生活的重擔,過度操勞而死。(注①)
如果父親還在的話,這一切是否都會有所不同?
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他也能夠在父母的關愛下,過上其他人一樣的幸福生活。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性情溫和的金木研在最憤怒的時候,也不會爆粗口,或者面紅耳赤地揮拳相向。
他只是憤怒地看着旗木卡卡西,用自己的眼神來無聲地抗議着。
“哎……真是個棘手的小傢伙。”
卡卡西單手撫額,泛着死魚眼,嘆了口氣。
他緩緩扒開遮住左眼的護額,露出下面猩紅的寫輪眼。
漆黑勾玉,血紅眼底。
深邃而邪惡。
哪怕金木研是個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宅男大學生,這會兒仍然嚇得魂不附體。
他終究是有些常識的。
“赫……赫眼!”
金木研感到渾身發寒,雙腿顫抖不止,腦後的頭髮都微微豎起。
擁有這種眼睛的“人”,必然是喰種!
潛藏在人類社會之中,僞裝成正常人類一樣,卻以人類血肉爲食的怪物!
“完了!”
在認知在這一點的瞬間,金木研徹底失去了鬥志,原本的怒火,也被恐懼所替代。
他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不聽使喚。
喰種擁有超人般的力量、速度和恢復力。
它們就是人類的天敵,除了專門接受過特殊培訓,帶着名爲“庫因克”特殊武器的喰種搜查官之外,普通人在喰種面前,只能引頸受戮。
“在這個世界,寫輪眼的確可能引來一些誤會……”
卡卡西喃喃自語地說了些金木研聽不懂的話。
他的左眼從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轉變成風車狀的永恆萬花筒。
成爲輪迴者之後,他好歹也經歷了數個世界,任務做了接近二十來個。
大量獎勵點數和命運寶石的投資之下,卡卡西的實力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至少在“幻術”領域中,他的實力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宇智波鼬了。
卡卡西盯着金木研的眼睛,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腔調說道:“我是你的父親,曾經是一名‘白鴿’,因爲特殊任務,假死之後,潛伏在喰種組織裡。”
“現在,我回來與你相認了。”
金木研如墜夢中。
他表情呆滯,眼神茫然,木訥地重複着旗木卡卡西的話:“是的……您是我的父親。”
“雖然因爲您的不告而別,導致母親過勞猝死,但是我並不憎恨您,因爲我可以理解您的苦衷。”
“您正在做的事情,偉大而隱秘,不被外人所理解。”
“但是……我可以理解您的苦衷。”
施展了幻術的卡卡西,聽到金木研這話之後,也是目瞪口呆。
他瞳孔微微擴散,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真是個善良的小鬼。”
卡卡西嘆了口氣。
原本只是打算隨便應付一下,鬼使神差地說出那句話。
現在聽到了金木研的心聲之後,他有些不忍敷衍對方了。
“既然如此……”
卡卡西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讓對方從幻術中清醒過來。
他表情認真,語氣凝重:“作爲我的兒子,你必須成爲一名強者。”
“不說所向無敵,至少要能跟任何對手打的旗鼓相當才行。”
旗木五五開之名,必須得到傳承!
……
安定區。
咖啡店,員工個人休息室。
霧島董香躺在自己的小牀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思想逐漸放空。
她本以爲之前那頓飯吃完,恐怕又要上吐下瀉幾天了。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出現任何負面情況。
按理來說,那些正常的人類食物,應該已經開始發揮它們“毒藥”般的功效了纔對。
但是……
董香摸了摸小腹。
肚子不痛。
身體也沒有虛弱。
甚至……
她感覺自己精神奕奕,體內的赫子都在蠢蠢欲動。
背部肩胛骨開始變得酥麻起來。
唰!
藍白紫三色流光繚繞的片翼羽赫自然衍生出來。
甚至,另一邊肩胛骨之中,似乎也有什麼東西正在萌生。
“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吃了頓飯而已。”
霧島董香美眸之中滿是錯愕之色。
傳說之中,喰種之間相互捕殺獵食,會讓體內RC因子濃度大大提升,劇烈增幅,快速增長個人實力。
可那樣一來,會導致體內RC細胞暴走,不受控制,變成渾身上下長滿赫包的赫者。
醜陋不堪。
而現在……
她感覺體內每一個赫子都溫順馴服,沒有半點失控的跡象。
渾身上下暖意融融,十分舒服。
董香向咖啡店其他人說明了這件事,只得到羨慕和祝福。
店長芳村功善溫和地笑了笑:“看來,那位神秘人很喜歡小董香呢。”
被這樣揶揄,在熟人面前素來直率的霧島董香也不禁面色緋紅,羞赧道:“哪……哪有!”
雖然很羞恥,但她還是決定,明天再去一趟那個“奇蹟餐廳”。
她想要再見識見識那些有趣的人。
漂亮的真戶曉,天真爛漫的鈴屋什造,憨直的亞門鋼太郎。
尤其是那名穿着白色風衣的店長,本人長得那麼俊秀,氣質也讓人一見忘俗,卻總會給人一種“普通”的感覺。
彷彿那是一種概念性假面。
等等……
董香彷彿忽然意識到什麼。
她閉上雙眸,努力在腦海之中回憶王焰的相貌,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一絲一毫。
作爲一名執拗的少女,不服輸的她,躺在牀上,花費了整整六個小時做這件事。
直到凌晨2點,董香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王焰的形象。
她不曉得,自己誤打誤撞之下,觸摸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注②)
嗡……
熵,混沌,無量光,無量壽,一切的源頭,無盡的終結……
規則的力量如同浪潮一般沖刷過來。
董香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①:金木研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讓他封印了部分關於母親的不好回憶。
②:董香觸摸到了類似仙俠世界《觀想法》和巫師世界《奧義演繹法》的修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