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雅看到付清語此時的樣子,心裡愈發的厭惡起來,嘴裡冷笑的說着:“怎麼自己做了還不想讓別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付清語你別再擺出那副委屈可憐噁心樣子了,你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骯髒的jian人。”
聽着趙詩雅的話,付清語本來平靜的眼睛慢慢的被恨意所取代。她靜靜的看着趙詩雅不言不語,那眼光好想一直獵豹在看着獵物一樣陰冷的讓人心生寒意。
趙詩雅在看到付清語的眼神時,心裡有些虛怕。隨即就又反應過來了,自己爲何怕她?不過是一條狼狽的狗罷了。
付清語見趙詩雅不再說了,垂下眼簾深吸了幾口氣,遮去眸中的情緒。擡起頭時脣間掛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不知道趙小姐還需要什麼服務?”
趙詩雅被付清語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一愣,心裡愈發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jian人的想法。
“你們經理是誰?叫他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看人的,怎麼什麼阿貓阿狗夠給放進來了。這裡是高級餐廳不是收容所,也對,那樣的父親也不會生下什麼好貨……”
“啪”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平靜,趙詩雅的聲音戛言而止。她用手捂着臉頰,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付清語,美目裡好似能噴出火一般。
付清語的渾身都在顫抖着,她本想要隱忍的。卻不知這世上總有那樣一種人你給她一個好臉色她便蹬鼻子上臉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顯然趙詩雅就是那一類的人。
“你可以說我,但是請不要帶上我的父親。”付清語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冷的好似帶着冰渣子。
不管父親曾經做過什麼錯事,千人恨萬人怨也好,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趙詩雅卻因這話好似變成了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她猛地站起。一把抓住付清語的頭髮便把她往桌子上磕:“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竟然敢打我!”
付清語一時不慎,被趙詩雅抓住了頭髮。腦袋在碰到桌子上的那一刻翁的一聲耳朵出現了暫時的失聰。
下意識的她擡起手來也抓住了趙詩雅的捲髮,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就這樣吧,不要再顧慮什麼,反正她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
林楊攬着夏瑜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幅熱鬧的場景,在看清和付清語廝打在一起的是當紅小花旦趙詩雅時,他馬上對着一旁手足無措不知從而下手的保安吼道:“你們眼瞎嗎?還不快把人拉開。”
那幾個保安一聽經理都發話了,自然也就不遺餘力的參入了戰局。藉由着男人天生的優勢不一會便把兩人拉了開來。
林楊先是上前,點頭哈腰的給趙詩雅賠了不是,一邊又對着付清語斥道:“我是請服務員,不是請老祖宗。付清語你記住了現在什麼都不是,你看看你都幹什麼,還想不想幹了?”
夏瑜此處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林楊別生氣了,你也不想想這位可是付大小姐,那裡幹過這些粗鄙的活啊。你讓她當服務員,哈。真有意思。”
林楊的臉色在聽到夏瑜的話後顯得更爲陰沉,他看着付清語說:“我這裡是容不下你了,你快哪裡來回哪裡去。今天所賠的損失你必須雙倍賠償,還有……”他頓了頓看向一旁整理自己的趙詩雅,有些殷勤的說:“你必須鄭重的向趙小姐道歉。”
趙詩雅聽了說:“我可不敢讓付大小姐給我道歉,她的道歉我可受不起。不過嘛,付大小姐不是有自尊嘛,竟然敢打我,那……”說着她便端起了一旁的紅酒,手中微恍便把紅酒順着付清語的頭倒了下去。
粘稠的液體順着付清語的髮絲滑落到她的臉頰上,最後滴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付清語低着頭看着地上的水花,有些愣神。
短短几天,她聽了無數個人告訴她一句話,你什麼都不是,付清語你什麼都不是。是,她的確什麼都不是,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
憑什麼這些人所有的過錯都要歸咎在自己身上!
楚靳宣在推開店門時便看到付清語蹲坐在地上低着頭看不清神情,滿身狼狽顯得那麼脆弱讓他的心好似被人用手狠狠的揪緊了一般泛着痛楚,腳步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個方向走去。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只見不知從那裡出現的一名穿白色休閒服的男子脫下外衣披在了付清語的身上,他低聲對着付清語說了些什麼。
付清語擡起的眼睛裡面有着驚訝,欣喜更有一絲依戀。這樣的神情他也見過,那是他和付清語還是夫妻的時候,那是的她純淨的總是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好像不懂這個世間所有的疾苦。
可離婚後,兩年再見,這種神情卻再也沒見過了。匆匆見面他所見到的付清語都是謙遜的,疏離的亦或者是怨恨的。
有些失望,可他在失望什麼呢?楚靳宣把這一切莫名其妙的心情都歸咎在自己恨付清語所以看到她開心自然會不開心上。
付清語看着數十年未見的兒時舊友,一時十分驚訝。本來她還處在那麼不堪的情況下,不知所措任由那些人說些什麼,只當是聽不見。突然肩上有些暖意,還未等她反應便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小語,怎麼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樣的語氣,會叫她小語的出來楚靳宣和付清語的父親,便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她所謂的青梅竹馬程貽澤了。
說起程貽澤若是以前的付清語定時滿眼嫌棄,可是此時不知道爲何再見他時她的眼眶卻忍不住的紅了起來。是太久沒有遇到相熟的人了吧,還是說她已經絕望到只要有點溫暖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地步了?
程家和付家世代交好,小的時候兩家是鄰居。
所以付清語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唯一的玩伴就只有程貽澤,可她發誓她真的不喜歡這個小夥伴。因爲這個小夥伴會和她搶玩具,會和她搶吃的,甚至還會拉着對她動手動腳的,一臉土匪氣的說長大要娶她。當時小小的付清語被這個男孩子欺負的不知道暗自抹眼淚了多少次。
直到十四歲那一年,程貽澤突然半夜翻窗進入了她的房間告訴她,他要走了的時候。她還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想着瘟神終於要走了。
記得那天,天下着濛濛的小雨,程貽澤拉着她的手告訴她,他一定還會回來找她的。
她雖然表面上笑着,心裡卻暗暗的想,還是別回來的好。
如此一別便是十年了。
而今再次相遇卻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