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道之眼，看到了它重創！”
“這代表什麼？你知道嗎？這表示，大道也只是和此人五五開，它拿不下此人，此人，也拿不下大道！”
“我當時就驚呆了。這，是我見過最強的人之一。或許，只有完整狀態的盤古，才能和他媲美吧，或許吧？”
老者搖搖頭，他也不清楚。
當時，心中，他還是比較傾向於面具人的。
只是身爲混沌魔神的他，也不能說盤古不行。
“隨後，大道之眼消失了。”
“而從那時候起，洪荒開始了新的時代。”
“道祖鴻鈞合道，天道誕生。巫妖大戰開啓，衆生塗炭！”
“當時的我不知道這一切意味着什麼，我也不知道天道是什麼東西？”
“直到，無量量劫！”
“那是，一片末日！”
“宇宙寂滅，天地隕落！”
“所有的生靈都在死亡，或者正在死亡。無數的事物破滅，無數的人寂滅。我，也不例外！”
“我的身軀開始一點點的化爲虛無，開始一點點的寂滅！”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那塊玉片出現了！”
“它護佑住了我的靈魂，保護住了我的意識！”
“然後，我看到了洪荒最大的秘密！”
“哈哈哈哈，什麼天道，什麼量劫，都是笑話。”
他看着歐文問道，“你是從其他宇宙來的，你們的宇宙，有什麼量劫，有什麼天道嗎？”
“沒有量劫，倒是有天道。只是，沒有意識，是一團宇宙本源的集合體！”
歐文沉吟了片刻，旋即說道。
“是啊，沒有量劫。有天道，恩，那是宇宙本能。”
“可是，你知道洪荒的天道是什麼嗎？”
“什麼？難道……”歐文微微一愣，他突然想起，自己盜取天機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大道之眼。
原來他不明白，此刻，他突然知道了什麼。
“是的，你想的沒錯。”
老者彷彿看穿了歐文的想法，他冷笑道：“所謂的天道，就是大道，不，或者說，就是大道的化身之一！”
“這也是爲什麼，洪荒衆生，修行天道，和修行大道幾乎沒什麼不同！”
“在宇宙寂滅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那天道之眼，不，是大道之眼在此浮現，吸收衆生，補全自己！”
“大道在療傷？！那爲什麼他不吸收其他世界的生靈，畢竟，無盡時空之中無窮無盡的世界！”歐文不解的問道。
“哼！它受傷了，怎麼敢暴露，不提那個面具人，據我瞭解，這無盡的時空，可是有着一羣恨不得破滅大道的人啊！比如，遺族！”
老者冷笑道，他不知道爲什麼，也知道遺族。
“你也知道？！”
“當然，我在這裡生存了無數時代，遇到的異界之人不知道多少，強的弱的都有，隨便抓幾個搜魂，不就知道了？”
“你……”
“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興趣！你還聽不聽？”
“聽！”歐文看着老者一眼，旋即沉默了一下，慢慢道。
畢竟，這老者真的想要害他的話，他根本沒辦法。
“好！”
老者看着歐文，眼中劃過一抹欣賞之色。
“宇宙寂滅，大道之眼浮現，吞噬一切。然後，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但是，一切只是開始！”
“冥冥之中，我發現，我又開始出現在一片混沌氣團之內，然後，又是一道傳承信息，告訴我，我是混沌魔神，是尊貴無上的大道之子！”
“哈哈哈，我當時都懵了。我以爲我回到了過去呢？可惜，一切都是我妄想！”
“隨着同樣的日子，一次一次的過去！和以前不同，一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是盤古！”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出現，直到我看到了他伸出手，浮現了一塊玉片。”
“於是，我明白了！”
“盤古，或者說，新生的盤古，他得到了那塊玉，明白了一切。同時，他的修爲也是超羣！”
“他和我說了很多！說了很多！”
“於是，新的一次開天開始了。”
“這一次，他的先開天，精疲力竭之下，斬殺了衆多的魔神！”
“而我，沒有出手，只是按照約定，帶着那塊玉，被重創，然後封印在了洪荒！”
“一次次，洪荒寂滅，大道之眼出現，然後，吸收一切。”
“一次次，我再次重生，盤古再次出現，再次死亡！”
“我看到了無數個時代的洪荒，經歷了無數的宇宙生滅！”
“神道，魔道，仙道，武道，巫道，鬼道，妖道，血道……”
“太多了，每過數個時代，洪荒的修行都不同，但是，一切軌跡都驚人的相似。”
“先天神魔，龍漢大劫，巫妖，衆聖，封神，西遊……有時候還會出現西方神魔族，兩界大戰！”
“我見過的太多了。在這塊玉的保護下，我一次次的輪迴，一次次的不滅！”
“天道，大道？可笑，這根本不是什麼洪荒，這是，大道的屠宰場！”
“如果不是大道重創，隱匿起來，恐怕我早就被發現了。但是，這一切都是造化，我不知道盤古在算計什麼，但是我知道，每一次混沌大劫，盤古都在變化，氣息都不同，他隱藏的很深，但是，我太瞭解他了！”
“這就是洪荒，這就是這個世界爲什麼會生生滅滅，會不斷的重複。”
“我好恨，我好恨自己無力。雖然我的實力不錯，但是比起大道，我還是差的太遠了！”
“我有時候甚至想要自我了斷，可是，我不能。我和盤古的約定，我還在等待，等待着有一天，有人來斬滅這一切，斬斷這一切！”
老者看着虛空，眼神之中劃過一抹無力。
他是悲哀的，冥冥之中，他揹負了一種宿命，不斷的經歷一次次的宇宙寂滅，生存了無數年。
如今，也不知道多久了。
恐怕，沒有任何人比他還恨大道，還憎惡這個世界了。
良久，老者嘆息一聲，收回目光，看着歐文，眼神平靜。
“小傢伙，這個故事，你覺得怎麼樣？”
“很驚人！”歐文心中終於恢復了平靜，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就是洪荒最大的秘密！”
“原來，所謂的洪荒天道，就是大道的化身。而相比大道的本體，就藏在這片混沌之中，在休養，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