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城,祥符廣場。
一座室外的咖啡廳,穿着校服的一男一女對坐着。
少年名爲陳青石,一頭黑色的捲髮,相貌堂堂,衣着整齊,一看就是個好學生。
少女叫蘇小婭,側馬尾,雖看上去有點嬌小,卻肌膚潔白,俏美無比。制式的校服在她身上似乎有點寬大,在下襬處打了個結,露出腰肢。
看他們的面色,似乎是男女關係走到了盡頭,氣氛有點緊張。
“分手吧。”
聽到這句話,陳青石臉上露出了一絲懊惱之色。
【被搶先了。】
剛剛端着兩杯滑布奇諾上來的服務員聽到了少女的話,有點同情的看了一眼少年。
畢竟少女雖然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絕色,但嬌俏可愛。漆黑的長髮紮成的側馬尾令她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把玩,一雙大眼睛迎着陽光十分明媚,再加上勻稱婀娜的體型,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想要追到這樣的女朋友,肯定不容易,現在被甩了,服務員小姐姐對於這個有點小帥的少年心裡暗暗同情。
“我還有挽回的機會嗎?”
服務員小姐姐雙手抱着木製托盤放在胸前,剛背過身去,就聽到了陳青石帶着顫音的話語,似乎在強忍着內心的悲痛。
“如果你能夠一口氣把這杯咖啡喝完,我就再考慮一下。”
聽到這裡,服務員小姐姐忍不住笑了,原來是小兩口在互相調情呢。
然後,她就聽到了“噗”的一聲。
轉過頭一看,只見陳青石舉着咖啡杯正在豪飲,卻弄巧成拙,喝的太急太快,喉嚨嗆住了,直接噴了出來。
這就是,有緣無分嗎!?
就在服務員小姐姐忍不住爲少年心中嘆息之時,她看到少女細細的眉毛一挑,隨後伸出白嫩的右手五指,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就像是時光倒流一樣。
少年因爲嗆住而噴出來的液體,在半空中凝成了一注水流,強行塞回了他的嘴裡。
“這個小妹妹,是術士?”
服務員小姐姐看到魔術戲法的場景,睜大了嘴巴,看向少女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咳咳咳!”
陳青石不斷的咳嗽聲中,眼神眯起,看向了對面一臉得意的女朋友,緩緩開口。
“我失敗了,看來我們不適合。”
咦?
服務員小姐姐裝作擦拭着隔壁桌子,收拾的樣子,雙耳豎起,時不時用眼神瞟過去瞄一眼。
事情的發展和預想的劇本不一樣,這個時候少年不應該是態度誠懇的認錯,然後裝可憐,博同情。三連下來,這女朋友肯定氣消了,這一茬就過去了。
“不,我今天心情好,就算你通過吧。”
蘇小婭雖然知道兩人的愛情,最多也就是維持到這學期結束,心裡也決定在飛昇之前,解決這份因果,更付諸了行動。但一看到陳青石那有點小帥的面龐,覺得還是等段時間再說。
“這樣的話,我們現在還是戀愛關係吧。”
“沒錯,怎麼了?”
陳青石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說出了一句話。
“我們分手吧。”
鐺的一聲,服務員小姐姐一個不留神,把鏤空金屬桌中間的裝飾瓶掃到了地面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動。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來,對着看過來的少年少女訕訕一笑。
蘇小婭告訴自己要平靜,保持止水道心,自己是快要飛昇的大能,不能因爲區區兒女情長而亂了心境,但嘴裡還是不由自主的反過來說道。
“我還有挽回的機會嗎?”
陳青石擡起了頭,看了一眼晴空萬里的藍天,似乎在思考。
就在服務員小姐姐,認爲他只不過是想要報復剛纔少女的調戲,只會提出一個和喝咖啡一樣的小要求之時,她聽到了一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的話語。
“如果,天上的太陽能夠消失的話,我就再考慮一下。”
渣男!
一開始的好印象這個時候徹底全無,服務員小姐姐憤恨的看了一眼側顏有點好看的少年,轉而同情面帶陰影的少女。
【以我現在的靈力,說不定可以做到。】
蘇小婭心中想了一下,“移星換斗”做不到,“呼風喚雨”還是沒問題的。
估算了一下施展術式所需要的能量,不服氣的瞪了一眼對面的男朋友,然後五指張開,指尖靈動跳躍,以指代步,踏罡布鬥。
轟隆隆!
就在服務員小姐姐心中暗罵陳青石白長了那張臉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了陣陣雷鳴。
隨後一片烏雲從無到有,緩緩凝聚,眼看着就要將天上的三個太陽全部遮住。
“嘭”的一聲。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兩人所在的廣場東北角的三十層高樓頂端,突然爆出了沖天火光,濃烈的煙霧,刺耳的報警聲,以及羣衆的尖叫,哭喊……
許許多多的繁亂音調傳入正在全神貫注施法的蘇小婭耳中,令得她體內法力紊亂,原本瑩白的俏臉霎時間泛起詭異的紅暈,呼風喚雨的術式崩潰。最後一輪太陽,辛免於難。
烏雲散去,重見天日。
但因爲之前已經完成了前奏,因此還是有一片雨幕,傾瀉而下,正好阻止了爆炸之後,火焰的綿延。
“待在這裡,我去看看。”
這個時候,陳青石卻是沒有心情去關注分手這種小事情了。
他起身看了一眼現場混亂的情況,從自己的褲袋中拿出了一枚徽章,別在了胸口,向着爆炸的高樓而去。
“喂,那是姐姐的徽章,你想幹什麼?”
蘇小婭強忍住術式失敗之後的法力衝擊,看到陳青石的動作,也想要起身。但強烈的暈眩,令得她體內的兩大命器失衡,雙腿一軟,倒在了椅子上。
“別讓老孃知道是誰幹的!”
少女氣得錘了一下桌子,在服務員小姐姐瞪大的眼神之中,金屬桌子凹陷了一個清晰的小拳印。
……
“閒雜人等,不要靠近。”
爆炸發生之後,廣場的守衛們已經趕到現場,拉起了一道警戒線,阻止了好奇心旺盛的圍觀羣衆。
陳青石好不容易擠了進來,卻被攔住了。
“等等,你可以進去。”
一個看上去是領頭的中年大叔,看到了陳青石胸口的徽章,以及他的校服,對着手下們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爲什麼,隊長?他只是個勝天道院的學生吧?”
等到陳青石走進高樓大門之後,一個小年輕有點不解的問道。
“那個徽章,是瘟部正式成員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