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那頭目身後的手下聽到這聲槍響,直接化成了各種各樣的形態,在秦牧和自家老大周圍圍成了一個圈。
“你倆去看看。”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孫浩被邱麗麗一把拉走,這裡秦隊一個人夠夠的了,他們在這裡還不夠添亂的。
等到兩人破窗而出,那頭目也冷冷地問道。
“親愛的秦指揮,你還要抓我的頭髮到什麼時候?”
下一秒,握住秦牧手臂的手,塗抹着詭異遠古文字的手背變得蒼老,手指也驀然變長。
就在他的手指嵌入秦牧皮膚裡的那一刻,被秦牧抓住,直接向上折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人真的很古怪……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秦牧就覺得他和他身後的隊伍,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扯一下,就動一下。
而且除去了最開始的噁心感,現在再仔細地描摹他的眉眼,感受他周身的氣質,又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也是秦牧遲遲不殺掉他的原因。
“既然秦指揮這麼不喜歡我們,那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呢?”
“殺!”
看到那頭目的腦袋依然低低地垂着,大片的頭髮垂到他的胸前,散落在了地上,秦牧更覺奇怪,這頭目到底有什麼能耐?
周圍一圈的手下接到信號,開始攻擊,秦牧也只能先鬆開拽着那人的手,跳到樓梯扶手上,順着寬大的氣派扶手就上了三樓。
“砰!砰!砰!”
越打越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雖然這些手下該催動的技能都甩到秦牧周圍,該近身的招式他們也都奮力迎上,但是……
連續打暈了好幾個人,秦牧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被頭髮遮蓋的人身上,看來必須要殺了他!
“嗖!”
匕首脫手飛出,卻紮了個空。
那人鬼魅般移了個位置,發縫中透出的嘴角緩緩上翹。
踩着樓梯下的手下的頭頂,秦牧直接一個飛身踹在了那人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直接撞碎了一面牆。
這一次,秦牧不再猶豫,趁着那人還未起身,上膛,緊緊地貼在他的腦門,手指輕輕一扣。
身後晃晃悠悠跑來的手下動作戛然而止,眼神也突然渙散,不僅身上所有進化徵兆消失,就連臉也變了一個樣。
“呼……”
“秦隊秦隊,我們已解決高家莊園所有餘黨,所有人都已到達停機坪……”
“好,我馬上到。”
看了一眼對講機上的時間,距離離開和全域轟炸還有三分鐘。
動作還維持在舉槍的秦牧將槍收回到了身側,手也慢慢地伸向那人的蝙蝠面罩。
從上向下拉下來,入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細小的坑洞,不僅如此他的眼周附近全是黑色的印記,就像是一輩子沒睡過覺一樣。
看着這樣一張臉,秦牧不可抑制地開始大喘氣,不是因爲太過恐怖,而是因爲這張臉,是他曾經每天相見的隊友。
這一次他重生回來時,心中還納悶,爲什麼沒有在國情局見到他,也沒有從劉遠山等人的口中聽過他的名字。
一直以爲是因爲時間段錯亂,每個隊友出現的時間也會發生改變,秦牧也就沒有提他的名字,結果今天以這樣的方式和他相見。
“難不成……我重生也能導致別人的人生髮生改變?”
“秦隊秦隊!還有一分鐘!你怎麼還沒來?”
“秦隊你那裡有危險嗎?”
“需要我們過去嗎?”
“……”
對講機裡又傳來了隊員們焦急的聲音,他們設下的從高家莊園的最西邊,一直延續到了最東邊,整整繞了莊園一圈。
爲的就是能徹底地毀掉他們的根基,讓他們存在的痕跡消失殆盡,所以威力會有多大根本不用多說。
“來了。”
擦掉眼眶中積聚的淚水,秦牧快速地站起身,兩手順着躺着的那人的腋下和腿根部猛地一抄,就將他打橫抱起。
一切不能就這麼武斷地下結論,還是先將屍體帶回去讓楊慶檢查一下,說不定還能有新的發現。
“那是誰?秦指揮好像認識他?”
“是啊,好像……秦指揮還哭了?”
“這人是男是女啊?我怎麼沒看明白?”
“肯定是男的啊!”
透過屏幕觀看全部畫面的衆人自然也發現秦牧的異樣,就連劉遠山和王保國都忍不住站起身細細地觀察死去的頭目的臉。
確實也給他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明明從未見過這人……
……
“秦隊!快!”
“秦隊!你手上抱着什麼東西啊!?”
“怎麼還把頭目抱出來了??”
“……”
此時,高家莊園停機坪,所有人都已經在提前準備好的軍部直升飛機上坐好,等待着秦牧。
“開吧。”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在直升飛機下聚集,幾乎是瞬間,也正是在他們升到半空中的時候,亮眼的閃光率先閃過他們的眼睛。
隨之,響徹雲霄的爆炸聲從一片區域傳到另一個區域,持續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煙霧久久沒有消散。
甚至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已經聞到了的味道,覺得爆炸產生的煙順着氣流已經黏在了直升飛機的窗戶上。
“我靠,簡直……太刺激了吧。”
“這就是我想象中軍隊的戰鬥,沒想到竟然變成現實了。”
“小鬼,之後肯定會更加艱苦的!你一個小姑娘,就別湊熱鬧了。”
十三個人分別乘坐兩架飛機,而最能吵鬧的幾個人都在秦牧的這架上,三言兩語的,讓本就狹小、引擎聲還巨大的直升飛機也更加聒噪了。
不過,這也讓秦牧滿是疑雲的糟糕心情稍微好轉了些。
既然還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自己前世的隊友,就算是,或許也只是長相一樣。
何況對於現在的九州國來說,他就是一個反動組織的頭目,不能因爲自己的那些老舊記憶亂了節奏。
從上空向下望去,原本南域草綠色的農田已經枯黃,樹枝也漸漸地萎縮,九州國的寒冬將要到來,而且這一來或許將是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