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眼神複雜地看着院中伸胳膊伸腿的雲樂,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雲樂沒有受傷之前,每日他都會早早的起來練劍,白衣如雪,襯着四射的劍光分外好看,那雙狹長的眼中不經意地透着凌厲,劍氣縱橫之間隱隱有化意呼之欲出,記得他最後一次見到雲樂練劍,竟似有些摸到了劍意的門檻。
便又想到自己習劍這麼多年也不過如此罷了。
可如今……
雲樂居然起來不是練劍,而是伸胳膊伸腿。
這動作,很剛開始習武的三歲小兒也不相上下了。
………………
無雙帝國,某宴會。
大廳上這時已經是人頭贊動,該來的基本上都到了,北王也龍行虎步的從後堂之中走了出來,對前來赴宴的人一一點頭示意,衆人也都立即起身恭喜北王的康復,北王笑道:“前幾日聞聽坊間多傳老夫病危,要是我這個老頭子再不露面的話,說不定再過兩天就有人要說老夫已經駕鶴西去了呢!哈哈……”
衆人聽北王自我調侃,又看他滿面紅光的樣子,哪裡有一絲病色,於是紛紛說那都是坊間閒雜人等胡說罷了,王爺身體如此之好,一點小病又算什麼呢?
北王和衆人說笑了一番之後,將楚雲推了出來:“來來來!諸位,今天我來給大家引薦一個咱們無雙的青年才俊,這位就是名震疆域的楚雲,楚將軍!今天我大病初癒,剛好也還沒有宴請過我這麾下的猛將,大家趁此機會也都認識一下吧!”
楚雲現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也毫不做作的起身對衆人拱手客套到:“王爺言重了。楚某不過是蒙王爺厚愛,纔在邊關立下了點小功,完全比不得王爺談笑之間調兵遣將,便將那胡人打得是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此次西征,如果沒有王爺坐鎮,想青雲也絕不會如此輕易被我無雙征服地!此戰應該說是王爺及世子殿下才是居功至偉纔對,楚某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赴宴來的人中有的認識楚雲,有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看到楚雲雖然是員武將,說話卻甚是得體,而且長相也絕非一般武將那麼粗狂。反倒像是一個書生一般,於是紛紛對他拱手道賀。
宴席開始,酒菜如流水一般傳了上來,作爲初來乍到的楚雲少不得要在周定邦地引領下到各桌上一一敬酒,少不得也要和這些人都相互吹捧一番。混個臉熟再說,一輪酒敬下來之後,饒是楚雲酒量不錯,也喝的面紅耳赤起來。
“近來雲端多事,雖然皇上不同意北王發兵雲端,但現在王爺已經康復。不知王爺有何打算嗎?”這個時候一個靠近上手位置的人站了起來,楚雲看了看他,原來是天星閣大學士紀邦言開口問北王。
天星閣學士是一個虛職,品級雖高,但卻無權,平時主要負責一干皇子的學業,偶爾還看看星象,或者說去招待仙人。
所以這個紀邦言不去招惹郭亥,郭亥也沒有動他,十來年過來,還是個學士,不過加了一個大字而已,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忽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起了北王這個問題是何原因。
北王笑道:“這個事情不提也罷,我等爲臣子之人,當然是要聽皇上的意思了,既然皇兄說過,國內連年征戰財政日緊,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我再提及此事。未免招人說我窮兵黷武了!”
“王爺此話差矣,雖然近年咱們無雙連年與青雲雲端交戰。但並未傷及無雙根本,除去今年少數地方遭遇旱災之外,已多年爲逢大災,國庫哪裡有皇上說的那麼空虛呢?倒是皇上行宮這兩年修了不少,消耗了不少國力而已,如今西面已定,西疆短時無戰事之虞,而云端奪嫡,更是亂地不可開交,如此絕佳時機,正是我們無雙一雪前恥收復失地的大好機會,難道王爺就願意如此錯失良機不成,以下官所見,我等爲無雙臣子應齊當爲皇上進言,令王爺重掌兵符,出兵雲端纔是,我紀某不才,雖只是一閒職而已,但也願上朝啓奏陛下,請陛下重新發放兵符令箭於王爺掌管,爲我無雙再立新功纔是!”這個紀老爺子今天好像有點喝多了,居然慷慨陳詞了起來,倒是讓在座的人無不另眼相看。
於是在座不少有官職在身的人也紛紛附應,要求北王能再次建議皇上再考慮發兵雲端的事情,北王沉思了下來,漸漸地大廳之中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楚雲獨自吃着菜,冷眼望着大廳之中的這些人,只是不知道剛纔羣情激昂的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纔是真正的在爲無雙考慮,而有多少人實在虛與委蛇呢?不過既然能來王府赴宴的,想必也不會有太多郭亥一黨之人,起碼這多現在都在朝中不怎麼得志是真的。
北王沉吟了半晌,嘆氣到:“謝謝諸位心中還有我無雙,不是老夫不願出兵雲端,而是現在朝中地事情你們都知道,我不必多說,目前咱們能將無雙局勢安定下來已經未嘗不是一件功德了!此事我看還是休要重提了!”臉上充滿了疲憊和落寞之感。
衆人也紛紛都沉默了下來,酒再喝起來就有些鬱悶了,雖然也有樂妓舞女獻藝,但大家顯然心思都沒有在這個上面,也許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王爺忽然對楚雲說到:“楚將軍!”
“末將在!”楚雲趕緊起身應是,只是不知道王爺忽然叫他又有何事。
“不必拘禮,這次你護送小女到海洲一遊,小女回來之後,時常對老夫說到你曾經在海洲時做的幾首詩,倒是讓我感到非常驚訝得很呀!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才子呀!今日大家齊聚於此,何不給大家做首詩,讓我們也都見識見識一下呢?”北王笑着對楚雲說到。
楚雲心中無奈,王爺是拿他調節氣氛呢,讓他在衆人面前露上一手,好好的表現表現他的才氣,於是不禁有些大汗,這裡滿座的都是一些文官,那一個不是都是一肚子墨水呀!讓他現在當庭作詩還真難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