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村血案”之中,全村人無一倖存。
屠刀上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這是赤裸裸的屠殺。
日本十六師團二十騎兵聯隊,笠井敏鬆!
最早發現任家村血案的是國軍的一支偵察分隊,當他們悄悄進入這裡的時候,完全被眼前所出現的一切驚呆了。
這是一副怎麼樣的場面?
屍體就這樣橫七豎八的到處堆放,日本人似乎沒有一點要掩蓋的意思。
這些見慣了戰場上生死的士兵們,也不禁淆然淚下。一個士兵腳步遲緩的走了過去,他看到了一具孩子的屍體。
至多隻有七、八歲的年紀,幼小的臉龐上寫滿了恐懼和不信。他的手裡緊緊抓着一張糖果紙。
士兵抱起了孩子的屍體,一步步走到了後面,然後放下了孩子的屍體,用力在地上挖掘起來……
“不要挖了,沒有時間了。”隊長擦抹了下眼睛說道。
但那士兵卻好像沒有聽到,還在那不聽的動着。偵察分隊的兄弟也慢慢地圍了過來,拖過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不要挖了!”
隊長大聲吼了起來。一把拉過了那士兵。指着村子吼道:
“看着。都看着。那麼多人。沒有辦法都埋了。沒有辦法。報仇。爲他們報仇比埋了他們更好!聽着。回去。現在都回去。全部回去!把這發生地一切都告訴長官去!”
那士兵愣愣地看着。看着。忽然大顆大顆地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和笠井敏鬆地名字迅速爲所有即將參戰地中國軍人知曉。
任家村。笠井敏鬆……
已經不再需要什麼動員了。
幹掉這股敵人,幹掉十六師團,!
圍殲騎兵二十聯隊的任何落到了光榮的師身上。
“不要向我報告戰況進展,只要給我看到那個雜碎的腦袋!”
這是鄭永對師下的唯一一道命令。
月日,驕狂的日軍騎兵第二十聯隊進入伏擊地點,旅率先打響“蒼龍計劃”第一槍。
笠井敏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遭到伏擊,但素來驕狂的他並沒有把這樣的伏擊放在心上。在給師團司令部的報告裡。他只是淡淡地說遭遇到了中國軍隊地阻擊,二十聯隊很快就能擊潰當面之敵云云。
但隨着戰鬥的進一步深入,笠井敏鬆開始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
面前的這支中國軍隊火力強大,士兵勇猛。訓練有素,僅僅半個多小時地突擊,已經讓二十聯隊丟失了大部臨時構築的陣地,並蒙受到了傷亡。
雖然驕狂,但笠井敏鬆並不是一個魯莽的軍官,對面和往常所遇大不一樣的中國軍隊,讓他迅速冷靜了下來。
“八噶!師。支那人的師!”
看着那面迎風獵獵飛舞的軍旗,看着上面兩把醒目的交織在一起地刺刀,放下了望遠鏡的笠井敏鬆喃喃說道。
師,那支被支那人引以爲自豪的師!
笠井敏鬆的心裡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這支部隊被賦予了太多的神奇故事,勇猛,善戰,不敗,從它誕生的第一天起。就是中國人的驕傲,是日本人揮之不去的惡夢!
不,在笠井敏鬆看來,這是日本帝國地恥辱。
現在,爲日本,爲日本軍人雪恥的機會就放在了自己眼前。
“向師團長閣下報告。我騎兵二十聯隊與支那之師遭遇,已就地構築工事,抵抗師之攻擊,請十六師團火速向我靠攏,以擊潰支那之主力部隊……”
對面的中國軍人攻得很猛,並且炮火較之以往所遇到的那些中國軍隊,也來得更加強大。
在指揮部下頑強反擊的同時,笠井敏鬆開始堅定不移地認爲,中國軍隊拿出了整個師在攻擊自己的聯隊。
這將是自己地驕傲。是騎兵第二十聯隊的驕傲。
以一個聯隊的力量。在那抵抗着支那人最精銳的一個王牌師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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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想像到,一旦擊潰了支那人的師。自己將會成爲全日本軍隊裡最最耀眼的一個將星,甚至連天皇陛下都有可能接見自己……
但是笠井敏鬆絕對不會相信,在他們的對面,只有師的一個旅:
旅!
“邢亞創,戰況怎麼樣了?”
“報告師座,打得很激烈,那幫狗日地抵抗得非常頑強,非常頑強。”
衝着電話裡大聲叫着,邢亞創順手拿起杯子大口喝了幾口,抹了下嘴說道:
“師座,請求坦克支援,還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電話那頭司徒天瑞地聲音非常冷漠:
“你們的任務不是吃掉二十聯隊,你們還沒有那麼大地胃口,就和他糾纏在那,我會再調兩個營上去協助佯攻。”
“是,就和他們糾纏在那。”
放下了電話的邢亞創有些悶悶不樂。
師從來就把自己比喻成一把鋒利的刺刀,無論再堅實的盾牌也能被他們刺穿,可現在這仗打得好像不是那意思了……
“月日,支那人對我二十聯隊發起猛烈攻擊,雖然在一開始的戰鬥中我們失去了一些陣地,但很快就穩定住了局面。
這支支那的部隊的確與我們以前遇到的有些不一樣,他們的火力比較猛烈,士兵們也表現得比較勇敢。
但這一切在大日本帝國的士兵面前卻是不足一提,我們起碼打退了他們七、八次的衝鋒,讓他們在陣地前留下了無數的屍體。
下午,支那人繼續增兵,企圖從左翼突破我的陣地,但都被英勇的帝國士兵所擊退。
這真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我手裡只有一個聯隊的兵力,而支那人則在一開始就投入了他們所謂的王牌師,並且在下午增援到來之後,按照我的判斷,以及戰場上槍聲的密集程度,支那人在這裡起碼投放了超過兩個師的力量。
但是陣地還在我們手裡,無論支那人如何急迫的想要得到這裡。
很快我們就可以擊潰對面的敵人,讓支那人所謂的王牌師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王牌力量。
我渴望儘快結束在這裡的戰鬥,進入蘇州,進入嘉興,進入南京。
那是支那人的國都,我想大日本帝國的士兵開進去後,一定會非常有趣的。我能想像出支那的那些平民在我的刀下發出慘呼,會是件多麼有趣的事情,我也能夠想像到當我用刀砍下一個個支那人的頭顱,將是多麼的光榮,武勇……”
笠井敏鬆輕輕地合上了日記本,側耳聽了聽,外面的槍聲稀落了不少。
“聯隊長閣下,我左翼再次遭到支那軍隊的襲擊,但都被我們打了回去。”電話裡傳來了武田玄暝略略帶着興奮的聲音。
“武田君,要鎮靜,取得這樣的勝利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
笠井敏鬆淡淡地說道:
“在帝國的軍隊面前,支那人是不堪一擊的,儘管我們對面的,是號稱支那王牌師的部隊。
被動挨打是支那人該做的,而不是帝國的軍隊,尋找合適的機會發起反擊,一定要摧毀支那人作戰的決心和勇氣!”
“是的,聯隊長閣下,摧毀支那人作戰的決心和勇氣!”
電話裡傳來了武田玄暝大聲的回答。
“聯隊長閣下,司令部電報。”
接過了電報,笠井敏鬆草草看了一下:
“回電,目前狀況穩定,一日內支那人多次進攻皆被打退……
我二十聯隊有信心,有能力在這抵擋住師進攻,併爲全師團全殲師而做出一切努力。
帝國萬歲,天皇萬歲!”
他走到了外面,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笠井敏鬆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命令,武田之二十九步兵中隊趁夜出擊,教訓一下那些支那人,他們白天整整打了一天,我想,現在是該輪到我們反擊的時候了,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