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哪裡不滿意,你大可以跟我直話直說,我讓人來幫你換掉。 ”黎權將厲時念帶到了他幫忙安排的住所。
厲時念四下打量了一眼,表情淡淡,“哦。”
沒有欣喜,也沒有不滿。
黎權微微垂眸,遮掩去了眼的那抹失落。
他知道厲時念要回來,刻意提早安排起了她的住所。
住所周遭的環境也好,還是洋房內的軟裝和擺設,都是他親自設計安排的。
他當然希望能夠獲得厲時念的高度評價和讚賞,只是……
無聲的輕輕嘆氣。
他仍舊在笑,“你要不要去二樓看看?要是不喜歡那個臥室風格的話,我可以讓人給你換掉。”
“不用麻煩了。”厲時念冷淡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從他手裡接過了自己的行李箱,“我需要休息,不送你了。”
她這是下了逐客令,黎權聽得懂。
他悻悻的應了聲,等她獨自拿着行李箱樓,還邊走邊吩咐,“走的時候幫我關好門,還有幫我找一輛代步車。”
“好。”他都好好的應承下來。
看她往樓走,不由垂下了纖長疏朗的眼睫,落寞而低落。
厲時念在拐角處停頓了下,目光幽幽望向樓下,“謝謝你費心安排,這裡我很滿意,裝修風格也很好。”
……
他纔剛反應過來,那抹倩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他臉漾開了燦爛而明媚的笑意,瞬間恢復了朝氣。
黎權興致勃勃的離開。
進了二樓主臥的厲時念,站在窗戶邊往樓下看。
看到男人離開的背影,她眼有過一縷疑惑。
從下飛機開始,從踏這片土地的那一刻開始。
她有很種很怪的感覺。
像是遊歷在外的芊芊學子終於回到了故鄉的懷抱,這裡的一切都變得很溫暖。
她的這個未婚夫還算是有點品位也算下過一番功夫的,知道她不太喜歡那種繁複又奢華的裝修風格。
所以屋子內的擺設也好,顏色搭配也好,偏暖色調但是極簡,沒有過多的物件,只偶爾有那麼一點點亮眼的點綴。
起古堡那個徜徉在粉色海域的房間,這裡簡直是天堂。
她……真的很不喜歡那裡。
吃東西有限制,穿衣服有限制,連說句話,怎麼做事,都被嚴格約束。
她以前真的那麼生活過嗎?
那過去,她一定很不幸吧!那種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喜歡那樣,像個傀儡一樣被人操縱着。
尖銳的電話鈴音驚擾了她。
她愣了下,隨後在屋內尋了起來,找到了被擺在牀頭櫃的座機。
剛接通聽到對方說,“小念,你已經到了啊”
“嗯……”厲時念在牀邊坐下。
“怎麼樣?艾維斯幫你準備的房子,你喜不喜歡?”
“挺好的。”她語氣依舊淡淡的,捉摸不透情緒。
對方嘆了口氣,“你說你好不容易纔回到我們身邊,這麼快又要離開,小念啊,你是不是很不喜歡跟爸住在一起?”
“爸,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繼續待在那裡,她會瘋的。
那邊的人沉默了很久。
“小念,爸知道你在想什麼,靳南是對你管得很嚴,但他是爲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出事,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靳南也……”
“我知道,爸,我剛下飛機很累,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先休息了。”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一開始她也覺得是因爲自己之前出了意外的緣故,所以百般的遷着厲靳南。
日子一長,她真的受不了。
對方再一次的沉默。
她似乎聽到了似有似無的一聲嘆息。
“那好,小念,你先休息,等明天讓艾維斯帶着你好好出去走走,透透氣。”
“嗯”厲時念掛了電話。
隔天一早,黎權開了輛新車過來。
厲時念纔剛醒,下了樓,看到在廚房忙活着的黎權,她皺眉,“你沒請阿姨?”
“請了,她在後邊晾衣服。”
聞言,厲時念哦了聲。
下樓,緩步輕挪,走近了才發現黎權只是簡單的切了水果擺盤,還擺的很醜。
從麪包機內取出了麪包切片,又將已經榨好了果汁的倒在了透明玻璃杯裡。
她眉心緊蹙,“沒有面條嗎?”
“啊?”黎權一愣,“麪條?你是要吃式早餐嗎?”
她點點頭,自己在冰箱內翻找起食材來。
惦着腳去拿最頂的雞蛋,她費力的去扒拉都拿不到,倏忽,一隻修長好看的手闖入了她的視線,輕輕鬆鬆的將雞蛋拿下來,遞給她時,她猛地回頭,看到近在咫尺的人,腦海內一道白光快速的閃過。
“都讓你不要把東西放那麼高了,我拿不到!”
女人的抱怨聲隨後被一聲驚呼打斷。
男人輕而易舉的將她抱着舉了起來,笑意頗濃,“拿到了?”
……
“小念?”黎權疑惑的看着望着他發呆的厲時念。
厲時念茫然無措的去接他手裡拿着的雞蛋,沒拿穩,雞蛋摔爛在地。
“小念,你怎麼了?”
一時的心慌意亂。
像破了個窟窿,簌簌冷風不斷灌進,寒意竄進了四肢百賅。
許久,她才平復了先前的失態,“我沒事……”
恰好,請來的阿姨已經晾好了被子。
黎權萬不敢讓厲時念繼續在廚房待下去,他將人拉到了懷裡,將冰箱門關,朝阿姨吩咐道,“小姐說要吃麪,你將地收拾下,好好下碗麪。”
“好的。”阿姨低眉順眼的應下。
黎權將人拉出了廚房,由阿姨去整理。
他發現眼前的女人面色蒼白,連手都是冰涼的,他不放心的詢問道,“小念,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有點頭疼。”
黎權忙扶着她在沙發坐下。
厲時念綿軟無力的靠坐在沙發內,“你能幫我去樓拿藥嗎?”
“藥?”他還不知道厲時念有在吃藥。
厲時念點點頭,“是一個白色的藥瓶,應該在牀頭櫃邊,你找到了幫我拿下來,可以嗎?”
“好。”黎權答應的很痛快。
他看厲時念看起來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故先去倒了杯溫水給她,這才樓去幫她拿藥。
在房內,他在牀頭櫃開着一條縫的抽屜內瞄到了藥瓶,拉開抽屜,拿了藥瓶往下走。
在走廊,他頓時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拿着的白色藥瓶。
厲時念是有什麼隱疾嗎?這藥…是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