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隱隱猜到被砸的女人是誰,只是不甚確定。
問清人是在村醫那裡,她就急忙趕過去,李珊瑚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的時候,看到靠在椅子上、臉色極爲蒼白的女人果然是章翡月時,孟茯苓哪裡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孟冬梅許了她什麼好處?讓她肯不計前嫌,給孟冬梅當槍使。
孟茯苓還道這幾日她們怎麼沒動靜,原來是把主意打到葫蘆頭上。
不知爲什麼,孟茯苓一想到葫蘆被人覬覦,她就莫名的惱火,特別是見章翡月睜着淚眸、楚楚可憐地看着葫蘆。
虧得葫蘆如一座冰雕一樣站得遠遠的,將她徹底無視了,見孟茯苓來了,才冷聲道:“你傷的是手,眼睛爲何抽搐?”
噗哧!孟茯苓忍不住笑了出來,葫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則要把人氣得吐血。
而且,他是面無表情地說出這話,威力更加大。
章翡月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葫蘆就算了,可孟茯苓憑什麼笑她?此時,她心裡恨死了孟茯苓。
“相公,我聽說你砸傷人了,在哪?”笑夠了之後,孟茯苓才走上前,假裝沒看到章翡月。
相公?葫蘆聽到孟茯苓這麼稱呼他,頭皮微微發麻,暗道這女人想玩什麼花樣?
頓了一下,葫蘆生硬地應了一聲,冷瞥了章翡月一眼,“我沒砸到她!”
當時他砍下一棵樹,樹剛倒下,就突然竄出一個女人,她用手擋了樹身一下,整個人就往一邊倒。
若從遠處看,她是像被樹砸中了,可葫蘆雙目明利,看出是個假動作,只是她手上滿是血,又怎麼解釋?
“葫蘆大哥,你明明砸到了我,爲什麼不肯承認?我不需要你賠償的。”章翡月顫聲道。
她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淚水不絕地涌出眼眶,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會生出憐香惜玉之心。
可惜,葫蘆不是一般的男人,習慣了孟茯苓對他的兇悍,對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女人,反感得很。
孟茯苓不知道章翡月也有如此‘嬌弱’的一面,清咳幾聲,問道:“章翡月,你去山上做什麼?我相公在砍樹,你爲什麼湊上去?”
章翡月暗暗攥緊手,虛弱道:“我是去摘野菜的,聽你小姑說那裡的野菜長得特別好。我也沒湊上去,只是經過那棵樹下。”
她用沒受傷的手往地上指去,地上果然放着一隻裝了野菜的竹籃。
看來是有備而來,孟茯苓還以爲章翡月甘願被孟冬梅利用,沒想到她這時會把孟冬梅拖下水。
此時,衆人都沒發現角落的藥櫃輕顫了一下。
“茯苓嫂子,這竹籃是她的。”一箇中年工匠突然道。
孟茯苓不由多看了這工匠一眼,問:“是你揹她來的?”
“你怎麼知道?確實是我揹她來的。”中年工匠驚訝道,又連忙點頭。
“猜的!”孟茯苓神色不顯,隨口道。
“茯苓,葫蘆大哥砸傷了我,能不能——”章翡月可憐巴巴地望着孟茯苓。
她正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葫蘆就惱怒地打斷,“我沒砸到你!”
“你們當時有誰看到樹砸到她了?”孟茯苓沒理會他們,目光移向一同來的幾個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