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端莊妹子,你說一個男人是等正式和一個女人成了親再說不喜歡好呢還是在沒正式成親之前就說不喜歡好呢?”
段端莊又盯着你,突然抓起一塊石頭一下子砸到你頭上,“既然你不喜歡你幹嘛一直勾引我?”
這——你有點無話可說,頭上的包一下子鼓了起來。
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
“端莊妹子,我不是說不喜歡你,我只是打個比方,比如我過不慣沙漠裡的生活,也過不慣平常的日子——”
“我們不說說好了過幾年再離開爺爺他們嗎?”
“我還比較花心。”
“那我就找點油脂把你的眼睛薰瞎,讓你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別的女人,只記得我一個。”
這……
丫頭,用不着這麼狠吧?難道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
“咳咳,端莊妹子,咱們再商量商量別的行不?比如,我擔保將來給你找個好相公。”
“誰讓你找!”
段端莊開始往沙坑裡填沙。
看來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兒。
你想了想又說:“端莊妹子,那我現在跟你認個錯,你能不能重新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成爲鳴沙山的女婿,你的相公?”
段端莊肩頭微微聳動了一下,繼續填沙。
看來這丫頭是鐵了心。
你真有點急了,頭上開始冒汗,再埋下去非死不可,腳底已感覺到小蟲子在爬。
“端莊!媳婦!好吧,你這個媳婦我認了,這次我是真心的,並且保證以後一定對你一心一意,決不看別的女人!”
“哼,”段端莊這丫頭總算不是真的要你死,停下來用鞭子敲了敲你的頭,“那你起個誓——你已經騙我好多次。”
好吧,這丫頭信誓,那你就起一個,反正對賭咒發誓你還算拿手。
“我,源慎行,自今日起,願娶端莊姑娘爲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違此誓,讓我源慎行這一輩子都當不了官,娶不上小妾!”
“你——”
段端莊“狠狠”在你頭上踢了一腳,“還胡說八道?怪不得大家都說外面的男人壞,原來你到珍珠城去,是爲了當官娶小妾!”
你嘆了口氣,“男人這一輩子其實沒什麼大事,一般來說就是升官發財娶(換)老婆,高端一點的叫‘做官要做秦百萬,娶妻當娶顧小憐。’當然,端莊妹子比顧小憐好看。
“那個顧小憐我見過,臉大鼻子小,就是愛打扮,哪像端莊妹子,不施脂粉,荊釵布衣難掩天資國色,所以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那天起就一直想娶你當媳婦。”
“真的?”
“那顧小憐是誰?”
段端莊在瞪着眼睛看你。
你也開始瞪着眼睛看她。
“當然是真的。”
然後你就開始跟她解釋“秦百萬”和“顧小憐”是誰。
其實你也不知道“秦百萬”和“顧小憐”是誰,反正胡謅就是了。
段端莊聽的很專心,可是蟲子開始咬人了。你忙說:“端莊妹子,能先把我拉出來不?咱們找個涼快的地方慢慢聊。”
“好啊,”段端莊眨着眼睛站起來,伸手要拉你,忽然又停住:“那你剛纔幹嘛想要和我分手?”
“唉,端莊妹子,我是不想連累你啊。你不知道,我欠了一屁股的債,從邪月國躲到***,再從***躲到大漠,本來碰見鬱姑娘她說憑她們綠玉城的面子可以幫我找那些人說說情,誰知鬱姑娘不辭而別,哎呀,我的命真是苦啊!”
說着你的真的擠下幾滴眼淚來,或者是頭上的汗流到眼睛裡蟄的。
段端莊大概是信了,開始將你向外挖。
你心中竊喜。
可是剛挖到一半她停了下來,問:“那這隻金鈚箭是怎麼回事?”
“哎呀,這個更命苦!”
你把自己如何大戰苴夢國女王麾下將士,如何機智退敵的事蹟添油加醋講了一遍。
聽完,段端莊突然“吃”的一笑,又把沙回填。
你這次是真的急了,忙大聲說:“端莊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段端莊這次是用手指在你頭上按了一下說:“你知道苴夢國女王什麼來歷不?知道她麾下的將士是人是鬼不?”
這個……你還真不知道。
只聽段端莊繼續說:“聽爺爺講,他們應該是來自幽靈秘境的人,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不死不滅,總之,不是人也不是鬼。”
“媳婦真是見識多廣,哎呀,我被蟲子咬了,媳婦趕緊救救我,不然一會兒你將我挖出來也殘廢了,到時候只怕我想娶你也不成。”
“好。”
段端莊這媳婦真聽話,很快就把你從沙坑裡拖了上來。
“媳婦,你剛纔捆的太緊,我的手腳都快斷了!”
你試着調整了一下體內的氣息,發現麻勁已經過去。
“好。”段端莊伸手要解繩子,可就在接觸繩子的剎那卻突然縮回手來,“相公,你把剛纔的誓再說一遍,我好像沒聽清。”
丫頭啊,現在還說什麼誓?你趕緊把我身上的繩子給解了,讓我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可是你嘴上卻不那麼說,(說的是,)“端莊妹子,你聽清楚了——我剛纔說的是,端莊妹子,我源慎行願意娶你爲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違此誓,一輩子升不了官發不了財,娶不上媳婦,行了吧?”
“還這麼貧嘴。好吧,相公,我原諒你了,不過你還是得重新起個誓,比如,我源慎行,心甘情願娶段端莊爲妻,保證一輩子寵她,愛她,一輩子不離不棄,如果違背了誓言,就、就——”
“就讓我死於刀劍之下!”
江湖人,當兵的,被刀砍死,被劍刺死實屬正常。
“這個太……嚇人了,”段端莊溫柔的替你擦了擦汗,“相公,這樣吧,你就以我未見過面的公公、婆婆的名義起個誓——”
啊?丫頭,不用這麼狠吧?
雖說“誓”這個東西你壓根兒不信,但到父母頭上你還是不願意,萬一稍微有擾兩位老人家的地下英靈豈不是罪過?
於是你咳嗽一聲,“媳婦,咱們能不能說點別的?”
“不能。我就知道你又想騙我。”
段端莊瞥了你一眼又要把你往沙坑裡推。
丫頭,做人不要太過分!
你打了個哈欠,“你還是把我埋了吧。段端莊,母不嫌兒醜。媳婦雖然重要,但能重要的過父母嗎?!他們能無怨無悔的生我們養育我們,缺胳膊少腿也願意拉扯着我們長大,你能嗎?”
“我……我幹嘛不能……”
“丫頭,別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我比你強一百倍。一張嘴就把養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父母賣了的男人你覺得能信嗎?你再仔細想想咱倆才認識多久?我和你未來的公公婆婆又一起生活了多久?你現在要我以你未來公公婆婆的名義起誓你覺得可能嗎?對不起,這萬萬不能,你看着辦吧!”
說完你閉上眼睛。
段端莊一怔,突然坐在地上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解你身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