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即週六。
在秦父的建議下,秦茗決定跟李煜傑一起陪着外婆去a市的大佛寺拜佛。
大熱天的,外婆原本只想在家裡安耽地待着,但一聽說去大佛寺,立即就心動了。
多年來吃齋唸佛的老人,最喜歡奔赴的也就是這些神聖不可侵犯之地。
八點零五分,秦茗撥打李煜傑的手機。
電話一接通,秦茗沒有及時聽見李煜傑說話的聲音,電話那頭倒是傳來李煜傑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聲。
秦茗一陣詫異,正準備出聲,李煜傑冒火的聲音噴了過來,“誰啊找死不是?”
“李煜傑同學,你現在是在田裡辛苦地勞作麼?因爲揮汗如雨,汗水把眼睛矇蔽了,所以竟連是誰給你打電話了都看不清?”
秦茗無心開的玩笑換來李煜傑的怔愣片刻,繼而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狂笑。
“你猜對了,我現在的確在田裡辛苦勞作,並且揮汗如雨,爽極了。”李煜傑邊說着邊繼續賣力地哼哧幾聲,聽在秦茗的耳裡,以爲他正在做什麼運動健身,“姐,有什麼事快說,我這項勞作可不能分心。”
“你上午有空嗎?我想跟你一起陪外婆去大佛寺。”
“行,我最多一個小時就過來接你們,先掛了。”
李煜傑將手機扔到一邊,收回另一隻緊緊捂着女人嘴脣的手,下邊狠狠一撞。
立時,“嗯啊……”
女人酥媚到骨子裡的嬌吟聲洋洋灑灑地流瀉出來,流華滿室。
過分年輕的陽剛少年望着身下嬈妖的美景,眸光深沉,不禁加快了衝撞的動作,邪邪一笑。
“冷姐姐,委屈你了,本來想跟你做到天黑的,你先睡會兒,養好精神與體力,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繼續,嗯?”
……
李煜傑很守信,果真在一個小時內,神清氣爽地趕到秦茗家。
趁着外婆出發前上洗手間的空隙,李煜傑從身上掏出玻璃小瓶,扔給秦茗。
“姐,事情辦妥了,收好。”
“動作這麼快?真多多謝冷醫生。”
“你單單謝我就行了。”
秦茗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仔細看了看玻璃小瓶,其中嶄新的液體幾近透明,不過還是微微透着淡淡的藍,跟之前的藍色一個淺一個深,似乎沒多大區別。
“小杰,你把原來的藥水倒掉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清洗乾淨?”
“怎麼沒清洗乾淨?洗得一塵不染,還消過毒呢。”李煜傑說話的時候,眼睛東瞅西看地一次也沒對着秦茗,人則晃東晃西不停歇。
李煜傑辦起正經事來,秦茗還是放心的,所以對他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小聲嘀咕着。
“這淡藍色,跟之前怎麼這麼像?”
李煜傑有些不耐煩地解釋,“像纔好呢,這就是冷姐姐厲害的地方,調配成跟原來的顏色差不多的,才能以假亂真不是?”
秦茗這纔沒了任何顧慮,放心地將玻璃小瓶收好。
有了這瓶假藥劑,卜即墨就不會失去理智而隨便吃了求嘉嘉。
而在求嘉嘉的眼裡,她的確是按照她的要求在做事,所以即便求嘉嘉沒有得逞,也不會遷怒於她而將照片公之於衆。
因爲到時候只能怪卜即墨意志力堅強,外加求嘉嘉自身魅力不夠。
當然,那些喜歡拿着人家的把柄過來要挾的人,往往貪得無厭,求嘉嘉一次不成,必定還會對她以同樣的理由威脅第二次第三次。
秦茗自信地認爲,等求嘉嘉第二次要挾她時,她一定已經想出了對付求嘉嘉的萬全之策。
只是,秦茗萬萬沒想到,急速撲面而來的一切竟會脫離她設想好的軌道發生發展,讓她應付不及,甚至狼狽收場。
……
外婆在秦茗和李煜傑的陪同下,在大佛寺燒香拜佛地,非常開心。
李煜傑一身普通的妝扮,外加遮陽帽等道具,所以幾乎沒人認出他就是有名的陽光王子。
等三人離開大佛寺時,已經是午飯時間。
李煜傑直接把車開到了典鮮,要了一間包廂。
因爲外婆常年吃素,所以李煜傑點了一堆素菜,外加少數幾個他跟秦茗各自喜歡的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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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三人吃了沒一會兒,李煜傑出去接了一個電話。
近二十分鐘過去,秦茗跟外婆都有些急了,因爲李煜傑還沒有回來。
秦茗趕緊撥打他的手機,幸好手機沒顯示忙音或關機。
“小杰你在哪兒?怎麼還不過來吃飯,菜都上齊了。”
電話接通的那刻,秦茗急匆匆地問。
誰知,電話那頭的聲音背景鬧哄哄,而開口與她對話的竟不是李煜傑。
“小杰?我猜你是他老媽吧?趕緊過來108,把你那蠢蛋兒子帶走!”
這男人悠揚的聲音性感慵懶,秦茗聽着有些熟悉,好像是許戊仇的?
“草,誰準你接我電話的?把電話還給我!”電話那頭,隔着不遠處,傳來李煜傑的怒吼聲。
秦茗心中一緊,正想說話,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
“外婆,你先吃着,小杰碰上熟人拼酒去了,我去把他叫回來。”
秦茗找了個藉口安撫好外婆,立即趕去108包廂。
幫李煜傑接電話的的確是許戊仇,但因爲李煜傑幫秦茗設置成的稱呼是“秦小丫”,加上氛圍太吵,所以許戊仇並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秦茗。
108包廂的門虛掩着,秦茗推開門輕輕走進去,包廂裡共有十幾號人,除卻三個人,其餘的人都正坐着喝酒吃飯。
秦茗沒有仔細去看坐着的那些人,目光首先被站着的三個人吸引。
因爲站着的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被兩個保鏢強行控制住的李煜傑。
李煜傑滿臉都是憤懣,此刻卻發不出聲音,因爲他的嘴被餐巾塞住了。
秦茗氣得連忙衝過去,對着兩個保鏢大吼,“你們放開他!”
包廂裡所有人都朝着秦茗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
兩個保鏢像是耳聾了一樣,對於秦茗的要求視而不見,他們沒有主子的應允,當然不會擅自做主。
“呦,蠢蛋老媽來了?”
唏噓聲剛落,許戊仇起身走了過來,當發現站在眼前的人是秦茗的時候,明顯吃了一大驚,“妞,怎麼是你?”
此刻在秦茗的眼裡,許戊仇不過是欺負李煜傑的惡人之一,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放開他!”
“你跟他什麼關係?”許戊仇問話的同時,朝着兩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保鏢會意,立即鬆手。
李煜傑一經恢復自由,一邊迅速抽掉嘴裡的餐巾,一邊跟秦茗異口同聲地回答許戊仇,“關你屁事!”
秦茗仔細打量一番,發現李煜傑身上也沒什麼傷痕,便抱着他的胳膊勸告,“小杰,我們走吧,外婆等着呢。”
她知道,無論是作爲歌星的李煜傑,還是許世國際的許戊仇,都是公衆人物,絕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息事寧人,將小事化了的好。
至於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回去她自然會問李煜傑。
如果的確是許戊仇的不對,她也會幫李煜傑去找許戊仇討回公道。
李煜傑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不服氣地瞪着包廂內緊閉着的洗手間的門。
許戊仇依稀聽見二人談話,基本估摸出二人的表姐弟關係,心裡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邪笑着拍了拍秦茗的肩膀。
“妞,一場誤會而已,別往心裡去。”
秦茗沒搭理他,拽着李煜傑就往外邊走。
二人走出108包廂,李煜傑低着頭,所以不小心跟一個風風火火衝進來的女人撞到。
女人店員模樣的打扮,手裡拎着的紙袋被撞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嶄新的襯衫一角。
李煜傑眸光一閃,立即俯身將紙袋撿起,拉着秦茗就想快步離開。
“先生”女人吃了一驚,正想追上去,許戊仇已經先她一步攔住秦茗與李煜傑。
“不可理喻的臭小子,把髒水潑人家一身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把他的衣服搶走,你還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李煜傑冷哼一聲,“他活該!換個屁衣服?他不是身材好功夫棒麼,就讓他裸着出去,在那些膚淺的女人面前耀武揚威好了!”
完全不知實情真相的秦茗一開始肯定是護着李煜傑的,因爲他是她的表弟,所以她在潛意識裡也會認爲,是許戊仇那幫人欺負年紀小的李煜傑。
可這會兒,她從二人的對話裡卻聽出了苗頭,貌似事情是李煜傑挑起的?
許戊仇示意送衣服過來的女店員離開之後,雙手抱臂,擺出一副不拿回衣服不肯離開的架勢。
秦茗這才嚴肅地質問李煜傑,“小杰,怎麼回事?你真潑人髒水?”
李煜傑嘀咕一聲,“什麼髒水?那是冰啤酒好不好,我那是看得起他!”
這小子竟然拿冰啤酒潑人家,這根潑婦有什麼區別?
秦茗怒其不爭地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別忘了你是公衆人物!盡會鬧事!幼稚!”
“姐,你又罵我幼稚?我哪兒幼稚了?我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女人出口惡氣罷了!”
秦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敢情被他潑了冰啤酒的男人跟冷冰冰還有淵源,大概又是他自以爲是的一個情敵。
強行從李煜傑手裡將衣服袋子奪下,秦茗正準備將袋子遞給許戊仇,包廂裡又走出一個俊美的男人。
秦茗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