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妾身知道朝政大事,妾身不該多嘴,只是,妾身真的是擔心,不知三叔他……他可還好?”顏若嵐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暫時看來,顏將軍和費大人還是安全的,父皇特意安排了正熙來看守他們,調查也已經在進行中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有眉目了。”五皇子一邊換着常服,一邊解釋道。
“爺,那件事……是真的嗎?”顏若嵐小心翼翼地問道。
“呼……不好說,一切都尚在調查中。”五皇子沒有正面回答。
“爺,妾身聽說……當年的蕭侯爺就是被南宮家陷害的,如今……會不會又是故技重施啊?”顏若嵐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哎……當年的事是有很多傳聞,可是都沒有被佐證,如今……太子突然再提起,確實讓人起疑,不過一切還得等父皇的調查出來,才能知道最終的真相。”五皇子始終沒有透露出其他新的消息。
顏若嵐也不好一直圍着這個問題,三言兩語後,只好換了話題。
五皇子陪着顏若嵐稍坐了一會,不一會,有宮人來回稟消息,五皇子就帶着人往書房去了。
而與此同時,一道密函也已經被呈到了養心殿,皇帝的手上……
天色暗了下來,蔣正熙這才牽着顏若玖剛下了馬車。
負責監禁顏將軍府的李大人緊跟其後。
蔣正熙接過披風披着顏若玖身上,然後仔仔細細將領口繫好,這才捏捏顏若玖的小手道:“走吧,我送你進去。”
“嗯。”對於蔣正熙的溫柔以待,顏若玖只是默默莞爾一笑,沒有多言,就任由他牽着往府裡去了。
後頭浩浩蕩蕩一堆人跟着,府裡的禁軍也都是本能地讓開了一條路。
府裡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姑娘回來了!”
也不知是爲何,大家幾乎是帶着歡愉慶幸的情緒,奔走相告。
一直處於擔驚受怕狀態的莫氏,幾乎也是不顧形象地衝了出來,葉青,顏文修緊跟其後。
一衝到院裡,藉着昏黃的燈光,莫氏就看見她的女兒顏若玖正靠在蔣正熙的身邊,裹着披風,看不出狀態好壞。
莫氏有些發愣,她想過女兒被帶回來的各種可能,可唯獨沒想到她是如此安然無恙地被蔣正熙送了回來。
一直進到了屋裡,暖和了下來,莫氏疑惑詫異的打量眼神還是沒能從蔣正熙身上移開。
莫氏一臉的正襟危坐,而蔣正熙卻一直帶着淡淡笑意,從容地坐在顏若玖身邊,他的手一直就沒有放開過顏若玖的小手,這也是最讓莫氏眼角抽搐的一點。
而顏若玖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直到她母親莫氏連連咳嗽出聲。
顏若玖才意識到她母親莫氏眼神裡的詫異和打量,放在蔣正熙安穩大掌裡的小手就先偷偷抽出來。
蔣正熙低頭打量了顏若玖一眼,可這她小心偷摸的嬌羞模樣,忍不住一陣好笑,心裡就起了戲虐,這大掌順勢就收緊了,顏若玖的小手被死死攥着,動彈不得。
顏若玖一驚,擡頭一臉嬌嗔地橫着蔣正熙,希望他能配合一點,不然她母親莫氏的眼神可就要穿透他們了。
而蔣正熙卻瞥了她一眼後,裝着沒事人一般,繼續喝着手上的茶,微微勾起的嘴角,顯示出了他的無賴得逞後的欣喜。
對於蔣正熙隨時隨地的無賴行徑,顏若玖掙扎無果,也只能隨着他了,不過她的眼睛就不大敢正視自個母親的打量,畢竟她和蔣正熙的事情,她母親莫氏的態度一向是……不贊同的嘛,哎……可是現在……顏若玖真得尷尬了。
“咳嗯!”莫氏本想自個稍加提醒,他們二人該是就能好些,誰知蔣正熙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關鍵是她家閨女還一臉嬌羞的樣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作爲母親,莫氏已經糊塗了,而葉青和硯臺卻是一臉的心知肚明,候在一旁默不作聲。
莫氏再一次咳嗽出聲,蔣正熙才放下手裡的茶盞對着一旁嚴陣以待的李大人道:“李大人,人我都送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啊?”之前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李大人又被點了名,倒是顯得有些緊張。
“還有事嗎?”蔣正熙人就勾着嘴角問道。
“哦,沒,沒有了。”李大人有此尷尬地回道。
“那……你在這是……?”蔣正熙最討厭沒有眼色的人了。
“哦,三公子,您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末將就到外頭巡視去了。”李大人就在蔣正熙眯眼的一剎那終於反應了過來,抱拳一聲,連忙尷尬地退了出去。
莫氏看着皺眉,管家也是一臉緊張。
蔣正熙這才又擡眼看了硯臺一眼。
硯臺立刻抱拳道:“公子放心,小的這就到外頭守着。”
蔣正熙滿意地點頭,硯臺快步出去守在了門口,看來,蔣正熙的警惕性還是很強的。
屋外,硯臺守在門口,外頭十米開外的地方便是負責監禁的禁軍侍衛,大家皆是相視無言,各執行各的任務。
半個時辰後,屋裡傳來蔣正熙的聲音,硯臺這才搓了一把臉,又急急進去了。
似乎已經都交代清楚了,蔣正熙才起身打算離開。
顏若玖起身相送,兩人仍舊是牽着手,默默無語,莫氏在身後也不敢多話。
到了二門,蔣正熙停了下來,往顏若玖身後看看道:“小九,別送了,不然,我真捨不得不走了。”
“蔣正熙……”顏若玖咬着嘴脣,既有嬌羞也有不捨。
“好了,你安心回去等我消息,我現在呢,得回去處理內鬼的事情了,快回去吧。”蔣正熙揉揉顏若玖的小腦袋,然後放手道。
“蔣正熙,我看着你走。”顏若玖堅持道。
“小傻瓜,你要是不回去,我怎麼捨得走呢?”蔣正熙一臉深情地看着顏若玖笑道。
“蔣正熙……”顏若玖不願放手,可是身後的母親還在擔心她,糾結之下,她還是放手了。
“這才乖嘛,快,回去吧,你母親正看着呢,我這還不容易給你母親留下點好印象,你可別拆我的臺啊,去吧。”蔣正熙揮手,顏若玖只能聽話地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
一直到顏若玖進了屋,蔣正熙才帶着硯臺匆匆往外趕。
到了門口,李大人慌忙見禮,蔣正熙上前笑道:“李大人,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知道該怎麼辦的。”
“三公子,末將明白,只是……”李大人還有些不確定道。
“沒有隻是,出了什麼事,也有爺我頂着,你只管記得,她是我的女人,要是她有半點委屈,我可不管你李大人是在爲誰賣命!我一概不既!聽明白了嗎?”蔣正熙眯着眼睛冷冷笑道。
“是,末將明白。”李大人被蔣正熙的不羈狠絕鬧得心裡直髮慌。
“呵呵,那就好,硯臺,我們走!”蔣正熙該吩咐的也都吩咐了,轉身上了馬車又往回趕了。
蔣正熙終於離開了顏將軍府,負責守衛的李大人算是能鬆上一口氣了,而屋裡,顏若玖可得跟莫氏好一番的解釋了。
莫氏一直對蔣正熙沒甚好感,可是在這緊迫關頭,他竟然就這麼從容地出現,絲毫不見避諱和扭捏,倒是讓莫氏心裡起了別樣看法。
不過,現在最關鍵是顏書清和費子冉,莫氏倒是沒有過分糾結這件事情,夜深後,莫氏便和顏若玖一道睡下了。
而城南榮親王私宅之內,蔣正熙也才得了歇氣的機會。
“公子,參茶。”硯臺看着蔣正熙有些發青的臉,心疼得準備了參茶。
蔣正熙接過後一飲而盡,喘了口氣道:“哼哼,看來想打費子冉主意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公子,那些人,您打算怎麼辦?”硯臺小聲問道。
“既然已經安排進來了,那我們可得好好利用一番了。”蔣正熙倒是不急着立刻清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他倒是越來越喜歡了。
“那顏姑娘那……”硯臺想要個準話。
“呼……儘快安排吧,費子冉這事怕是小不了了。”蔣正熙知道若是小事,也沒必要驚動了這麼多方的力量,這件事怕是難以善終了。
“是。”硯臺點頭,然後伺候着蔣正熙就在榻上略微躺下來了。
這一夜,似乎大家都需要安睡……
次日,天矇矇亮,硯臺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回稟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蔣正熙驚坐起身,臉上的睡意還爲完全消退。
“半個時辰前,太子帶人搜查了顏將軍府!”硯臺急急道。
“什麼?”蔣正熙幾乎是驚得彈跳起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硯臺道:“太子帶人搜查顏將軍府?誰的命令?”
“小的也不清楚,宮裡的消息也才傳出來,說是,昨夜裡,皇上似乎又收到了什麼密保,所以……才……”硯臺把打聽來的事情據實以稟。
“糟了!”蔣正熙不等硯臺把話說完,慌忙穿衣套靴,拎着馬鞭就往外衝。
硯臺在身後惶恐地追了過去道:“公子,公子,您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去顏將軍府!”蔣正熙一臉慌張道。
“公子!”硯臺擔心蔣正熙出事,也立刻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