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吻

婷婷割得很快,嶽遲也不甘示弱地緊緊跟在她的後面,不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割倒了一大片青草,然後兩人又把青草集中起來堆成了一座不小的草垛。

婷婷摘下草帽扇着風說:“這天真熱”。她頭上不停地冒出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一大片,汗漬使得她的衣服貼在了身上。

嶽遲忍不住瞄了她一眼,並舉起軍綠色的鐵水壺仰頭一頓暴飲,婷婷挪過來坐在他身邊,從包裡拿給他一塊鍋盔,他接過她手裡的餅像叫花子一樣吃起來。

嶽遲停下近近的看她,發現她還真漂亮啊!不禁讓他有點喉頭酸、胸口悶。後悔前些日子沒有注意到她。

不過嶽遲旁邊除了那頭老黃牛在吃草,好像就只有他和她了。

┅┅

從她坐他前面之後,他就隱隱約約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幽香。真好!人漂亮流出的汗水都含着香味!

她偶爾看一下遠處的山頭,有時低頭不曉得在想什麼┅┅不過嶽遲在想如果能和她戀愛該多好!

她突然開口了,說:“嶽遲哥哥,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我想出去看看……”

她的話讓嶽遲一時不知所措,心裡不由慌起來:“婷婷,這個……這得叔叔阿姨同意才行,我可做不得主呀!”

婷婷轉身正對着他說:“好哥哥,爸媽那裡我會說通的,只要你肯帶我離開,我做什麼都願意,我會洗衣做飯,啥苦都能吃,啥罪都能受,就是不想再待在這孤苦的山窩子裡。”

嶽遲又偷偷瞄了一下婷婷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睛和泛紅的眼眶,實在叫人又愛又憐。

聽着婷婷的苦苦哀求,想必她也是耐不住寂寞靜不下心的人啊!不知在她的內心深處,生活在這裡該有多無聊和痛苦。

可是她不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有多少安寧呢?嚮往和現實總是對立的,人如果沒有太多的幻想該是多幸福的事呢。

要忙一個月的農活,嶽遲前後幫阿姨家幹了二十多天,眼看再過一週他就得返校了,那天照樣在田裡做了一天活,傍晚五點從山腳回家,婷婷家的田要從那小山腳繞過。

他們一路有說有笑,還有傍晚的涼風真爽,嶽遲感覺世界的美妙只因身邊有婷婷。

突然婷婷問他︰“你什麼時候走呀?”她的意思是回校,嶽遲伸出三個指頭說:“再過三天。”

“謝謝你幫我家幹了這麼多活,真不知道怎麼謝你!”

婷婷感激的笑那樣子特別誘人,加上勞動後香汗淋漓的美態,而且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齡18!

“嶽遲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怎麼了?”

嶽遲突然發現自己在呆呆地盯着她的臉遐想。

他一時忘了怎麼回答她,說話會發抖的要命。

“想什麼?想不想帶着我?”她突然又說,然後一笑真甜。

“當然想。”嶽遲不好意思的看了婷婷一眼,突然一陣風吹來撩起婷婷的秀髮,吹在她紅潤的臉上。

婷婷的臉兒清秀,烏黑的頭髮披肩,扎着一條馬尾,額前的劉海繞着她鵝蛋的臉形垂下,弧線很完美,還有更完美的是她那不胖不瘦的身材。

“嶽遲哥哥,我喜歡你!”

嶽遲看她的眼神和聽她的聲音頓時產生一種衝動,他真想撲過去。

但倫理和身份不容他這樣,他強自壓抑着感情,但眼睛卻停在她身上打轉,婷婷也用要燒起來的眼眸把嶽遲鎖住,不知不覺的嶽遲身體往前傾,不知道什麼力量讓他們越靠越近。

“婷婷,你真美!”嶽遲突然對她溫柔而又有些膽怯的說,嘴裡說着,一手抱住婷婷,她也回過來靠着嶽遲,他們四目相對。

漸漸地,嶽遲把嘴向她那櫻桃小嘴吻過去,婷婷此時微閉着眼睛,俏臉泛紅,迎合着他的吻。

這一吻,吻了好長時間,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婷婷扭頭向鳳凰溝方向奔去,她羞紅的臉回頭一望,掩面一笑,這一笑,真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嶽遲心動不已,高興地一陣風似的追了去。

突然久旱多時的山莊下起了暴雨,那陣仗可叫一個大。

這老天爺彷彿喝了一肚子的水撐不住澆了出來,把這村頭的小溝溝都灌得滿滿的,那些處在偏遠山凹子裡的農田也給淹了個七七八八。

好在莊裡的良田都在山上和山坡上,至於這些山坳裡的莊稼農家人本就不指望有啥好收成,對這裡的村民來說雖然也是皮癢肉不癢的事,可就是這樣,也讓莊上的村民憤恨不已。

據這裡的村民說,這場大雨那可是百年不遇。因爲鳳凰溝本就是一塊福地,有娘娘保佑着咧,就是黃河發大水鳳凰溝也屁事沒有。

不料這次卻破了例,被這一場大雨給攪和得七葷八素。

一直以來山上那香火鼎盛的娘娘廟,這些天敗落得連有人上香都沒了,更不用提奉上供品了。

要知道就是在五八年饑荒餓死人的年景,也照樣有村民天天冒死進廟上香奉送供品。

用村民的話來講,那就是不管啥時候,也不能讓庇護鳳凰溝的娘娘給餓死了!由此可見這一場雨,讓村民對娘娘有多失望了!

婷婷拉着嶽遲跑進鳳凰溝的娘娘廟裡避雨。婷婷的頭髮衣服都溼漉漉的,望着她臉上的水珠滴滴落落,嶽遲捧着她的臉用手指劃去她臉上的水珠。

她用又憐又深情的眼睛看着嶽遲說:“嶽遲哥哥,在娘娘廟裡我倆私定終身吧!娘娘就是最好的見證。”

土生土長的山妹子竟也單純的相信娘娘這尊神?這也不奇怪,她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山,除了那頭老黃牛的陪伴,也沒什麼人跟她聊過心。

在娘娘面前許下承諾也算是特別有意義的事,管她真真假假吶。

嶽遲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並且許下了諾言:“我嶽遲願與朱婷婷永生相隨、不離不棄,誓死不渝!”

婷婷拉着嶽遲跪拜娘娘,她也發下誓言:“我朱婷婷願與嶽遲哥哥同甘苦共命運,永不分離!”

嶽遲看着她認真的樣子,腦海裡頓時浮現武俠劇中義結金蘭的情節,心裡感到一陣喜慶。

雨過天晴,他和婷婷滿身泥水的離開了山上的娘娘廟。

他們手牽着手滿山奔走,她笑顏如花,迎着晚霞走在回家的路上。

從這一天起,嶽遲和婷婷的關係如同戀人般親密無間。

但這種關係只能在山上偷偷地進行,不敢讓叔叔阿姨知道,否則有可能嶽遲會被叔叔活活扔下山谷。

時間總在最甜蜜的時段,像飛一樣快。田裡的農活忙完了,嶽遲的暑期也結束了。

婷婷在父母面前軟磨硬泡使出渾身解數,甚至犧牲了很多眼淚,才勉強換得這次機會。她很高興,而且很自豪地給嶽遲報來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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