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蛩身邊的“人際關係”小風雲劇場被限死在自己發展的大局之外。
土亢:認識這個世界,瞭解這方宇宙規則,纔是真正主線。
此時李蛩已經通過“古籍”,瞭解到這個仙道朋克星球所在的銀河系叫做雲海大千世界,自己率屬的星球是一方小千世界,上一次和星空真仙接觸,是五千年前。
無論是單一位面層上的大千世界,還是星球小世界,都存在“各種元氣交匯週期”,東聖國所在藍聖星也是如此。
即一個時期天地衆生,在萃取天地元氣過程中,會過量使用一種元氣,讓另一種元氣富餘,當富餘到一定節點後,就會發生異變。
類似於,主世界地質時期,當二氧化碳起來了,森林開始崛起,當這一代生物用掉二氧化碳後,氧氣含量暴增,陸地上草原崛起,海洋中酸性下降,甲殼類崛起。
地球環境下,物質不可以壓縮,能量凝聚只能依靠草木光合作用。能量週期相對混亂,生命影響的星球氣候週期,往往是幾萬年冰期、間冰期的漫長交匯。
而在雲海世界的星球上,“交匯”週期顯然要短暫的多,各種物質能量密度到達了一定程度都會轉化爲“雲能”這種中間態,而“雲能”有着多種屬性,且與星球上人類(修煉者)活動對應,所以週期更加明確,大約幾十年一次交匯,兩百年一個總週期
天道輪轉體現在練氣,修武,修神方面。
修煉界一分爲三後,每當天空星辰變化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適合某一類修煉的崛起,而在這一代中,那一類修煉的人羣中就容易出現年輕俊傑。
每一代大概相隔五十年到八十年之久。
而老牌的金丹期壽元是五百年,神道的陰神只要香火不滅既可以永生。雖然武道入聖壽元較短,卻也有兩三百年。
所以這個世道中那些“百年一遇”的天驕們,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一輪“元氣變遷”,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初期修煉輪到那一輪,就註定和機緣無緣。
當然如衛鏗這種,精氣神皆修的情況,是絕對錯過不了這種天道輪迴過程。
…世道變化,帶來機緣的時候,會引起爭鬥,人發殺機天地反覆,這就往往是大劫。…
上一次大劫是“血陽氣劫”,也就是從六十七年前到目前爲止,是適合修武的時代。
在這個階段內,誕生的武聖(相當於煉氣的結丹期)數量是練氣和修神加起來的三倍。以至於現在都能看到街道上那些不小心獲得機緣的混混在“街頭快打”。
這個時代的全球戰爭模式,也都是機甲武裝戰士對城市地區進行滲透作戰爲主。
但在現如今這個世道,武道修煉者過多消耗完了天地中精元之氣後。此消彼長下。就會讓天地中其他元氣增生,逐漸進入新的時代。
這種節氣交匯的過程中,並不是緩慢平穩的,而是存在跌宕過程。正如同春夏節氣交互時候,總會有一場風雨。
這就是元氣交互產生的“異靈”,這種如同棉絮一樣的靈氣出現時,剛好被人拿到則會覺醒奇異天賦,眼下這個時代的賽博城市中,那些快打拳王們多少都是獲得了“異靈氣”,成爲異能者。
這種異靈之氣,在整個雲海大千世界(銀河)中統稱爲雲霄之氣,由於具有不滅的性質,且一個有生命的星球按照週期有限的產生。所以洞虛,陽神,太乙仙這個級別的勢力動輒用太空艦隊佔據數千顆星球,將這種雲霄之氣當成貨幣。
藍聖星上的雲霄之氣,種類大致分爲三大類,九個品級。
藍聖星上一次誕生的雲霄之氣是藍離真氣。屬於五品。最終是被一位叫做錢若恆的武修拿走,他現在已經是結丹後期,全身氣血如汞,即將進入武聖階段。拜入橫嶽門,現在是東聖國下一代元帥的人選。屬實是鎮壓氣運的強者。
而下一代高品位的雲霄之氣,根據衛鏗觀測:應當是修神類別的。
衛老爺查閱資料後,這類天材地寶,由元神吸納後,可以迎接雷霆,陰神轉陽神,成就天人至境。
…而東聖國的高層,此時早已經佔據了提前量,開始討論接下來天地變局。…
在東聖首都上空,長一千丈的天道戰艦上,靈氣供能電子投影風格的會議室裡,多位結丹武道和練氣修士們在圓桌平臺上開會,在他們面前擺放着東西方的地圖。
其中武道機甲兵團方格擺在前線,而後線鐵路線上,一顆顆標示爲“離火”“烈霆”“玄冰”的戰術導彈,也都部署在預定位置上。哦,這些仙俠導彈、炮彈的戰鬥部有比地球多得多的花樣。
天地元氣將變,戰鬥模式也將改變。
過去的武道修士滲透戰爭,是建立在新人武修數量足夠多的基礎上。
而現在呢,隨着修神修士要崛起,無人戰機,導彈打擊模式要出現。
各個城市中央,工業體系都要開始轉變。
目前這個會議沒有元嬰、武聖們參加,但是武聖的親傳門人來了,他身着藍金色的武將服落座,煉氣宗門的結丹後期的長老則是穿着白色仙袍也飄然入場。
這些東聖國的欽天司的人也能推算出,接下來的“元氣變化”有利於修神。
所以西教廷方面神聖同盟那邊會大興,修神體系更加完善。這將牽涉到了國運轉換。
武道真人木杭星:“我們現在正在收縮軍事力量。”
結丹真人:但是如果放西方神廷,進入烏坎山脈中,我們將丟失大陸地脈的控制權。
真人圍繞地圖,將代表機甲連和導彈連的兵團光學棋子模型不斷挪動。
東聖國目前爲了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高風險區域鋌而走險,已經派遣了六位真人。
會議三十分鐘後,明空上尊(練氣金丹後期)彙報外部情況:西方聖祭教已經下達諭令,命令這個世界的神道路線的神官們,晝夜不停研習教典。
所有的真人們竊竊私語,因爲歷史上,一旦西邊教廷開始大肆抓教典,內部開始統一信仰力時候,那就是要對外發起所謂聖戰的時候。
這場投影通訊會議中,各派,各個部門開始心事重重。
…“上”與“下”的分割線…
世界有氣運一說。可是李蛩這種懼賭的人,卻不怎用這個詞,只是用因果來解釋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
但是,天意弄人。
7月27號,李蛩剛剛開完家長會,大腦有點恍惚。兩個女兒在學校中分別覺醒了“凝兵”“馭鐵”的異能,哦,衛鏗老爺按照“膳食精調”,以及“補天心”的法門按部就班的引導出了她倆的天賦。
結果她倆又把其他女生給打了。結果衛鏗不得不上門道歉,這兩個丫頭執拗着,看到衛鏗對外低頭,摔門就走了。
衛鏗:青春期的女孩啊,開始從無話不談,陡然轉向去不願意和家長說話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衛鏗知曉,這是這兩個女孩開始明白事了,開始聽到了,她們母親的那些閒言碎語。
當然兩個菇涼長大後也不得不認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李蛩和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說來這也是相當正常的,班級上所有女生的父親都是面有鬍鬚的,而李蛩看起來面容依舊如同十七八歲,下巴上只有絨毛。隨着不染、無蔓長大,出落的愈加漂亮,李蛩更像是一個哥哥。
男子無鬍鬚,有兩種,第一種就是修煉魔氣,陰盛陽衰。
但李蛩這兒顯然不是,走過時,能讓其他人感覺到明顯陽炎之力,修的是正道體系。
而唯一可能就是仍然是“童子”,因爲沒有遭遇純陰,就已經築基,身體發育仍然在少年狀態。
此時李蛩,修武,修道,修神,都已經逼近築基圓滿。但眼下才二十七歲。
旁白:李蛩的婚配,走到哪兒都是一樁奇聞異事。衛鏗不在意,那是因爲身邊成年人不會當面膚淺談論此事。
但是學校那兒,就很童言無忌了。
少年郎的學校心浮氣躁,動輒“誰誰是廢物,不配xxx”亦或是“你只是出身xx,豈能和我相提並論”各種成年人嗤之一笑的鄙夷鏈。
這兩年心中有傷的不染、無蔓兩人,也的確被學校同學刺激到了,只因爲一句話:“你們的親爹不會認你們,你倆名義的爹(李蛩)遲早會把你們兩個賤人趕出家門的!”
十幾歲的青少年,是打不過後,要出一出嘴癮,但是這“話”,則是從她們的父母輩八卦而來的。——李蛩身邊的那些人,對李蛩養了那非親非故孫家小姐兩個女兒,是揣測。
因爲從他們角度上來看,李蛩壓根沒有理由養。因爲沒有理由,所以認爲衛鏗別有目的,到底什麼目的呢?
“修鼎爐”?哦,一個純陽童子功,將自己根基視作基本盤,都積累到了臨門一腳,怎麼會走邪功。
更何況相貌絕佳,器宇軒昂,現在早就有貴閥小姐看上,奈何李蛩表現無意。
所以現在外界,猜測李蛩僅僅是做一個道德典範,一旦典範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將那兩個女兒找機會貶出家門,丟還給孫家。而這些成年人的猜測,讓小孩們聽到了,進而也就有了“恐嚇”不染,無蔓的話。
這兩個小丫頭也真的被嚇到了,她們也愈發擔心,爹爹會趕她們走。而恐慌中,性格就會暴躁。
校園中她們聯袂相護,而且事事爭先。開始試圖自立,但是心靈難以自立。
…事實上,衛鏗到底是怎麼想呢?喜歡挖坑藏邪,唯獨對孺子是一番純心。…
自己的大師兄已經幾度提議,去多見一見宗門內其他女子。但衛鏗以自己要撫育兩個孩子成才,沒有時間爲由而婉拒了。
對於孫小姐,衛鏗是戲謔,但是對於這兩個孩子,衛鏗是肩負着責任。
沒有什麼是可以“透支”的,有得,就必須有還——這是衛鏗簡易道德邏輯。當自己被非親非故的人撫養大了,那麼自己遇到了兩個孩子,也就必須遵守道德,將她們撫養大。
衛鏗:如果受恩,而不還,那麼就是有災。
顯而言之,修仙中割了靈草,直接拍拍屁股跑路,那其實是仗着自己福緣深厚。要是換了福薄的人,早就給其他人送快遞了。
在這個修仙世界中啥可能性都有,“無蔓”“不染”這兩個傻孩子,衛鏗不去養,萬一要被別人養了呢?然後她倆如果養大了後,又會怎麼看呢。人所受的委屈總會要找一個仇人,這個仇人是李公子,還是孫小姐?這是她倆的親爹親媽,恨,但是不能報復,唯獨那個後爹可以怨和報復。
…對弱小者,遵守基礎道德,良好解決因果,就不會有災劫。…
晚上,衛鏗在餐館找來了這兩個丫頭,這兩個女孩一言不發的坐着,雖然已經長得高高,且容貌越來越像個大姑涼,但是很青澀,面對李蛩被輩分壓制的死死的了。
李蛩給她們小禮物,兩人一人一個防護盾,還有呢,就是一雙耳塞。
送出的法器兩個女孩很習慣,但是耳塞呢。衛鏗看着她們迷茫的大眼睛:“這是告訴你們,不該聽的不要聽。”兩個小女孩頓時紅到了耳朵根。
不染:“可是,他們說你的是?”她不好意思說出“烏龜”這個詞。
李蛩揉了揉這個小女兒的髮髻:“讓他們說,口出狂言的,往往是無膽匪類,以及心中根本沒有道路的氓徒。你爹我小時候,在李家莊時,給人撿球,聽到的話比伱們聽到的難聽多了。”
說到這,衛鏗笑了笑:“過去,他們叫我李狗蛋。”
噗嗤,一旁的無蔓吸飲料,失去了吸力,導致水從嘴角露出來。
李蛩看着她:“好笑嗎。”無蔓搖了搖頭。衛鏗微微一笑:“肯定很好笑,要不然他們當時爲什麼,會那麼一口一口叫的不停呢,但是後來,他們就不叫了。”
李蛩拿出她們作業本,翻閱了一下,打開電子錶,標註了她們所有滿分的次數,還有錯誤的題目。關於兩個女孩擔憂的“養父已經不關心自己了”,李蛩通過“對她們的學業瞭若指掌”的考覈,來告訴她們,自己一直在關注她倆。
終於無蔓忍不住問道:“爹,外面的人說,你和我們,沒有~”
她的腿被不染掐了一下,不得不斷了。
李蛩打斷了她的話:“那是一件不開心的事情!我們將其拋掉。
對了,告訴你們一個規律,你們在成長過程中,會聽到“好聽的話”和“不好聽的話”
關心你們的人,突然說出不好聽的話,那也許是忠言逆耳。
但是和你沒有任何利益瓜葛的人,總提讓你難受的事情,那是他們嫉妒你。
而後者,你只要裝作不在乎,他們心裡是破防的。還有——這一世,我與你們有父女緣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衛鏗瞳孔看着不染,無蔓,這兩孩子還想說啥,衛鏗伸出手,說道:“一起握着一個同心結。”
兩個女孩磨磨蹭蹭,李蛩直接拉起她們的手,然後三雙手掌迭在一起。彷彿朋友之間的約定。
隨着養父的包容,不染突然間種種委屈涌上心來,她在學校被閒言碎語在心靈上剜的千瘡百孔的疼痛。彷彿是冬日凍傷後,被重新溫暖後,從麻木中轉爲敏銳。
而不蔓的體會則是:自己像一艘在海上游蕩的小船,一直是漂泊不定,現在被養父的手拉住,彷彿入港下錨,一切穩定了。
在這過程中,不蔓先哭,不染想要勸妹妹,但自己跟着哭了。
她倆一人抱着李蛩一根手臂,鼻涕眼淚比賽一樣的抹在李蛩的袖子上,李蛩設置了一個隔音罩供她們發泄。
李蛩拿着紙巾給她們擦鼻涕的時候,無奈到:“當爹真難。還好,現在不尿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