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她不過來要挾我,她是來給下最後通牒。”葉楓恍若無人般,悲嗆地喃喃自語,“我已經是一個無能又失敗的母親的了,我不能再成爲一個無能又失敗的外婆,我也更不想若男在小謹的記憶裡是一毀盡毀……”說着,她抓着莫默的手是不自覺地越發收緊了起來。
“外婆……您別這樣……外婆……”莫默的手是被葉楓給抓得直生疼地吸着起。
“不能讓小謹知道,絕對不能讓小謹知道,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外婆,我知道……”莫默忙是點點頭,眼淚也跟着葉楓的脆弱而不斷地掉落下來。
最後,莫默是隻得把情緒完全不能自控的葉楓給送回房間裡去,從一進房間到睡在牀上,葉楓都一直緊抓着莫默的手,一再的緊張叮囑她,今日之事是絕對不能泄漏一個字給林函謹,一個字都不可以!
莫默抓着葉楓的手,一直點頭說是,一直點頭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給林函謹聽,葉楓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下情緒。
不過,葉楓這樣不安的情緒是很難以入睡的,所以莫默在給葉楓的水裡放了半片安眠藥,這是她在葉楓的牀頭櫃上看見了,原來葉楓一直都服食安眠藥習慣,看來,葉楓並沒有外人所看的那樣無所不能,林函謹也不夠了解自己的外婆。
等葉楓慢慢地呼吸均勻後,莫默給葉楓掖了掖被子,在伸手輕輕撫上葉楓的額頭時,仔細地端詳着葉楓那瞬間憔悴的面容,儘管葉楓保養得宜,皺紋都沒多少,但是,終究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一個心靈脆弱,渴望關懷卻又事事獨自承受的老人家。
就在這時,莫默褲袋裡的手機響了,她忙快速又輕手輕腳地走出葉楓的房間,輕輕地關上門後,才走到窗前接聽。
“我聽說外婆不舒服是嗎?”是林函謹。
“呃……是,外婆是有點不舒服,有點頭疼。”莫默扶着葉楓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時,那麼多人看見葉楓的臉色是難看得可怕,有好幾個職員都還上前問詢呢,所以,她是隱瞞不了的了,乾脆直說葉楓不舒服。
“那有沒有叫醫生過去?”林函謹問。
“不用的了,外婆只是有點頭疼而已,可能是因爲昨天太累了吧。吃了點藥了,休息一下就沒事的了,你不用擔心。”莫默連忙說。
“哦,那外婆現在睡着了嗎?”林函謹在電話那端是鬆了口氣。
“已經睡着了。”莫默答。
“那你現在下來,我在三樓電梯口等你。”林函謹說,未等莫默回答,他已經掛線了。
莫默看了看手中已經掛線了的手機,深吸了口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她是不敢離開葉楓半步,可是,她如果不下去的話,只怕那人會親自上來“逮”她,到時候讓他看見葉楓那“憔悴”的樣子,恐怕是要起疑心了。
她輕手輕腳地再次推開葉楓的房間,看見牀上的葉楓是睡容安穩,她心裡是大舒了一口氣,想着葉楓吃了安眠藥,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那麼快醒的,她只要下去一會兒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她輕輕地關上房門時,葉楓是剎然睜開了眼睛,其實那半片安眠藥對她來講,是毫無作用,平時每天晚上她都是要吃上兩片安眠藥才入睡一點點。
莫默乘着電梯下了說三樓後,在電梯“叮”的一聲時,她一擡眼,就看見林函謹站在電梯口等着她。
一見她,未等她邁步出去,林函謹已是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轉身邁步就走。
“去哪裡?你要我去哪裡?”被拉着的莫默奇怪莫名地問,此時她的心裡還記掛着葉楓呢。
“你跟着我來就行了。”林函謹似乎心情很愉悅,拉着她邁步前進的步子是甚爲歡快。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看,喜歡這裡嗎?”林函謹鬆開了莫默的手。
莫默看着突然完全變換了樣貌般的空中花園,有些驚呆了,雖然楓葉酒店的空中花園在H市是大爲讚歎的,但是,她不得不讚嘆一句,這真的很漂亮,看看那些攀沿在牆壁上的綠化,還有那些經過精心修剪得異常獨特的花草,還有那清澈見底的游泳池,說真的,很漂亮!猶如是童話世界裡的花園般漂亮。
“這……”莫默還沒轉過身去問林函謹,林函謹已背後抱住她說:“這裡就是我們舉行婚禮的場地,怎麼樣?喜歡嗎?”
“我們舉行婚禮的場地?”莫默訝異。
“對啊,我們舉行婚禮的場地!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和別人不一樣,且讓你終生難忘的婚禮!”林函謹在莫默的耳邊深深的。
莫默的眼眶頓時酸澀,心裡不是不感動,只是,這場感動突然讓她的心裡覺得好空洞,好遙遠。
林函謹沒有
察覺莫默的異樣,他接着放開莫默,走到中央,指着周圍大聲地向莫默說着在婚禮的時候,這裡是擺些什麼,那裡會擺些什麼,賓客會主要聚集在哪裡,而他與她兩人又會站在哪裡接受神與衆人的祝福。
他說得很美好,很憧憬,很期待,很嚮往,臉上滿是洋溢着甜甜的幸福,就連嘴巴呼出的氣體都甜的,飄蕩飛揚在空中,使得周圍的空氣都是一片香甜。
但莫默卻在此時潸然淚下,捂着嘴巴痛哭了起來。
林函謹見了,慌的一下子停止了自己對婚禮的美好描繪,走上前來,握住莫默的雙肩,聲音急切地問:“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莫默還是捂着嘴巴哭着,答不出話來。
此時的林函謹卻突然笑了起來,他伸手拉下莫默捂着嘴巴上的手,手指輕柔地拂去莫默臉上的淚水,帶着滿滿的寵溺和疼惜輕斥道:“傻瓜,不就是一個婚禮嘛,怎麼就哭成這樣呢?你現在都哭了,要是真到那一天的話,那你豈不是要哭成最醜的新娘了,不是,是最醜的小花貓了。”說着,他故意說着取笑揶揄的話來逗莫默開心。
可是,莫默卻越哭越傷心,眼淚越掉越多,就像是決了堤般,怎麼都止不住。
“默默,你……你怎麼了?”林函謹這纔有所察覺到莫默的異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莫默還好是不住地掉着眼淚,抽泣着。
“默默……”林函謹的臉色瞬然凝重起來時,莫默是極快地伸手抱住了林函謹,把被淚水糊滿的小臉緊緊地貼在林函謹的胸前,抽泣着聲音說:“沒事,我沒事,就是覺得開心而已……”說着,又繼續潤溼着林函謹的胸襟。
聽了莫默的話,林函謹子整個人都是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拍撫着莫默的背,好笑地說:“傻瓜,傻瓜!”最後“傻瓜”兩個字,他是加重着語氣,伸手在莫默的頭頂上稍加力氣地揉弄了一下。
看完了婚禮的場地後,林函謹又拉着莫默去看凱特大師所設計出來的婚紗款式,讓莫默去挑選,莫默很是驚奇,這才量身多久,就已經把款式給設計出來了,還有金美蘭,更是親自過來把首飾的設計樣式圖拿過來讓林函謹過目。
看着本子上那一幅幅彷彿如真品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婚紗設計樣圖,莫默眼花繚亂了,說真的,她拿不定主意,不管是哪一樣,哪一款,她都非常的喜歡,也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過,在與金美蘭一起看着首飾的設計樣式圖時,她是謙虛又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小小建議,把金美蘭是給驚得滿臉讚歎,那眼眸裡更是透露自己沒有看錯人的堅定之色。
走進辦公室的林函謹剛好看見金美蘭興致勃勃地與莫默交流着關於珠寶設計方面的知識和話題,特別是莫默不僅還聽得津津有味,還因爲金美蘭的說明而兩眼放光,並時不時地插上一句讓金美蘭大爲讚賞的話。
“好了,選好了嗎?”林函謹適時地走過去坐在莫默的旁邊,與莫默親暱耳語,手也非常自然親暱地挽上莫默的腰。
雖然林函謹的親暱舉止沒有什麼讓人感覺露骨又噁心的,但是,這辦公室裡畢竟不是隻有他們兩人啊,所以莫默是瞪了林函謹一眼,接着面色有些發窘地對金美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金美蘭則是淺淺一笑,臉上的確是有些一點作爲“第三者”的不好意思之色,但也沒有感覺拘束和不自然,她與林函謹對看了一眼,心下明瞭,這男人還真是鐵了心不讓自己的嬌妻有所長進啊!
也是,他是一個絕對有能力的男人!
所以,金美蘭也識趣地指着首飾的設計樣式圖對莫默說:“那我就找你的意思去修改一下,希望能讓你喜歡。”
“不用不用。”莫默忙是擺手說,“其實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的而已,金女士你不用在意的,更不需要去爲我改的,你是專業的,你要怎麼設計就怎麼設計。”
“那怎麼行,你是新娘子,當然得要設計得讓你這個新娘子喜歡的啦,再說了,我要是讓你不高興,恐怕林總裁會一毛錢都不付給我了。”金美蘭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