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宋皓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好在青靈尊者是不會讓貴客受窘的，袖袍一拂，一道青霞飛掠而出，一卷一帶，就已將食盒打開。
一古色古香的玉碗映入眼簾，裡面果然盛了滿滿一碗稀飯。
“這就是上古大能精心熬製的靈食，對於煉體期修士有偌大的幫助？”
宋皓眼睛頓時亮起來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切……都如同雲仙子所說。
他的心中是愈來愈期待了。
也許很快，自己就可以脫離煉體，邁入凝氣，而一旦成爲凝氣境界的修仙者，能夠施展的法術，將比現在多得多。
到時候，自己纔可以說是真正的修仙者。
就這樣，滿懷期待，宋皓用手準備捧起眼前的稀飯，細細打量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惡臭鑽入鼻端。
那臭味來得是如此的突然，就彷彿是什麼東西餿掉了一般，旦相對於普通餿掉的食物，味道要衝得多，宋皓僅聞了一口，胃部立刻翻江倒海，有想吐的衝動。
“嘔……”
這是怎麼回事？
差點被薰了一個跟斗的宋皓連退三步，臉色如土，此時他已屏住了呼吸，但那股臭味依舊揮之不去。
難道說……
宋皓畢竟是智商在線的修仙者，此時最可疑的，自然是那碗一千五百年前的稀飯了。
難道已經壞掉了？
不太可能吧，這不是上古修士熬製的靈食麼，靈丹妙藥可以保存歲月無數，這靈食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宋皓想到後面，自己都沒有了底氣，畢竟烹飪的食物與煉製的丹藥還是有很大不同地，即便是修仙者所做，能不能保存那麼久也不太好說。
難不成這其實是一碗餿掉的稀飯麼？
宋皓不由得轉頭望向青靈尊者。
卻見對方也是一臉蒼白之色，他雖然站得比較遠，但也聞到了刺鼻的餿稀飯的味道，渾身都不舒服。
至於周靈學姐，那就更誇張了，居然撐起了一層保護膜……修仙界的防禦禁制，同樣有阻擋臭味的效果。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宋皓有些生氣，加上剛纔被臭味薰得很慘，還沒有緩過氣，臉色難看以極。
“這個……”
青靈尊者一派宗主，自出場以來，處理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態度，然而此刻，居然老臉一紅，說話都有那麼一點結巴了：“小友……不要生氣，這個結果，老夫也是萬萬沒有料想到地，好像是因爲保存出了一點差錯，故而這位前輩留下來的靈食已經餿掉了。”
餿掉了……
宋皓：“……”
周靈：“……”
儘管心中，隱隱已有幾分猜測，但宋皓此刻的心情，也是絕然好不了的，就如同嗶了狗，都餿掉了，你找我來做什麼，還一副珍而重之的神色，這不是沒事兒，逗人玩兒麼？
要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但又不好發火。
總之宋皓心情很難過。
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了。
而他這副表情落在對方的眼裡，青靈尊者也感覺老不好意思，囁嚅着開口：“小友不要生氣，這確實是老夫的失誤，不過你也別急，這碗稀飯是餿了沒錯，但對於其效果卻是沒有半分影響的。”
“前輩這話何意？”
“尊者是說，稀飯雖然餿了，但喝下去以後，依舊具有同樣的效果，這種事情在修仙界不稀奇，靈食的保存相較於丹藥，原本就不容易，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會導致保鮮失敗的，這樣，隨着時間的推移，靈食就會如同普通食物一般，慢慢壞掉，當然，與普通的食物相比，這個過程其實漫長以極。”
周靈的聲音傳入耳朵，她知道宋皓是初入仙途的菜鳥一個，很多常識都不曉得，故而細細像他解釋起來了：
“那壞掉的靈食怎麼辦呢，倒掉，錯。”
“要知道靈食與丹藥具有同樣的效果，很多時候，甚至還更好用，烹飪的時候花費了天材地寶無數，如果僅僅因爲保鮮失敗就倒掉未免暴殄天物。”
“難不成還吃麼？”
宋皓聽到這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剛纔那稀飯餿掉後的臭味兒，讓他印象深刻以極。
“不錯。”
沒想到妹子卻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一開始，對於壞掉的靈食應該怎麼處理，人們也頭疼以極，不過很快，大家就發現，與普通食物不同，靈食保鮮失敗，僅僅是味道變得可怕而已，但你只要忍着吃下去，其原本的功效，是一點也不會少，甚至靈食變得越難以下嚥，吃下去以後效果反而會更好。”
宋皓：“……”
居然還有這種事？
幸好這是來自於周靈的解釋，宋皓相信學姐不會坑自己。
如果是青靈尊者一個人這麼說，打死宋皓也絕不會相信的。
於是他現在面臨着抉擇。
選項一。
捏着鼻子，將這碗一千五百年前的餿稀飯下去。
好處，修爲突飛猛進，突破煉體，邁入凝氣。
壞處，千年前的餿稀飯啊，想想那味道就酸爽得不要不要的，還要喝，宋皓感覺生無可戀。
選項二：
放棄。
這個選擇很簡單，但別忘了一句俗語，叫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要知道靈食這東西，從某種程度來說，比丹藥效果更好，也更加珍稀。
很多靈食的烹飪方法，現在都處於失傳的境地。
所以這千年前的稀飯的珍貴，不用提。
自己若是錯過，想要在短時間內邁入凝氣境，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鏡花水月一般的東西。
自己要放棄麼？
宋皓考慮了……一秒鐘。
然後他就做出了抉擇，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了。
當初，踏上修仙之路，自己就知道，不會是一片坦途，步步荊棘，甚至可能會有不少的腥風血雨。
既然連這些都不能阻擋自己的腳步，那喝一碗千年前的餿稀飯，又算得了什麼？
“學姐，你確定麼？”
不過在此之前，宋皓還需要確認一下。
“放心，百分之百的把握。”周靈斬釘截鐵的說。
這麼重要的問題，她當然不可能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