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終於來了
坐火車到了露水河，與狩獵隊的人接上頭，陳凡四人便跟着一頭扎進深山老林裡。
進山的這天是24號，在裡面一共待了6天，再出來時，已經是30號。
除了第一天是和狩獵隊的人一起行動，等稍微熟悉環境之後，陳凡便找他們借了兩頂帳篷和一些必要物資，帶着三女離隊單獨行動。
沒辦法，狩獵隊的糙老爺們隨便慣了，有河就洗澡，有坑就撒尿。
現在三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在旁邊，是哪哪兒都不舒服，陳凡一看這情況，只能自覺地帶她們單飛。
單獨行動也好，趁這幾天時間，一邊教學一邊實踐，她們幾個應該很快就能把功夫練入門。
而狩獵隊的人也不擔心，他們是見過陳凡真本事的，進了老林子就跟回了家一樣，一個人就敢單殺老虎，哪怕他們自己遇到危險，陳凡幾個都未必。
單飛之後，周亞麗三人總算見到陳凡本事的冰山一角。
幾十米高的大樹，蹭蹭幾下就竄上去，射箭例不虛發，沒有動物能逃過一支箭。
有時候連弓箭都不用，直接一顆石頭甩出去，獵物就躺了。
這要是跟人對上，那還得了？
離開狩獵隊後，陳凡先花了一點點時間，找了一頭馬鹿，兩巴掌下去，馬鹿便乖乖地背上行李帳篷做了牛馬。
就這陳凡還一直說它不乖，哪像滾滾，摸摸頭就乖乖聽話。
有了馱獸，四人徹底解放出來，開啓了山林遊玩之旅。
此時的山林，正是一年中物種最豐富的時候，頭頂上有野雞鳴叫、腳邊有野兔穿梭，遠處的溪流邊，不時還能看見過來飲水的梅花鹿、馬鹿、紫貂、狍子……。
偶爾還能聽見遠處老虎的咆哮聲。
不過四人都沒在意。
陳凡是真不在意，哪怕老虎來了又能怎樣，無非是多收一張虎皮、一副虎骨的事，可能就是醃製虎肉有點麻煩。
但也只是有點麻煩而已，現在林子裡到處都是草藥，沒有合適的醬料，他還能採集藥材，弄個百十斤藥肉，同樣可以保鮮，效果還更強。
姜甜甜和姜麗麗是對他有信心，尤其是去年除夕那天，親眼見過陳凡是怎麼打獵的，飛在天上的大雁都能一箭射下，對他的本事再沒有絲毫懷疑。
至於周亞麗，則是天真地對兩姐妹手裡的槍有信心。
她還以爲這兩隻小砸炮，就能對付猛獸呢。
直到親眼看見姜麗麗連開幾槍，子彈打在野豬身上連皮都破不開，只能將它們驅散，才乖乖地縮起腦袋做人。
陳凡則肩負起導遊兼教練的重任。
每天清早起牀，三個女生一起收拾帳篷，他便到附近溜一圈，撿回來幾隻野雞或野兔，順便採點人蔘、靈芝、菌菇之類的東西拿回來一起燉，既可以提鮮增香，還能去去油膩。
吃完早餐，就拉着馬鹿往山林深處鑽，這時候周亞麗三人便邊走邊練習武功，一路拳打腳踢着前進，無數植物遭了殃。
陳凡則走在她們前面，手裡拋着小石頭，碰見什麼攔路毒蛇之類的東西，就是一顆石頭砸過去，幫她們清理各種潛在危險。
等她們練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同時給她們做個簡單的推拿。
必須要推拿，否則的話，就她們從來沒有經過高強度訓練的身體，別說5天，只怕1天都撐不下來，盡剩下哼哼唧唧。
當然，前進的時候，也沒忘了打獵。
這時候陳凡才是主力，一路橫掃過去，兔擋殺兔、狍擋殺狍。
可惜沒遇到猛獸，最大的就是被活捉的3頭馬鹿，讓陳凡感覺有些遺憾。
連着第一頭馬鹿一起，四頭馬鹿背上都馱滿了獵物，以各種皮子爲主，另外還有兩筐新鮮藥材。
就這些東西，別說拉到外面，哪怕就在山外邊，賣的錢也能在京城買一套三進的四合院。
但這還不算最大的收穫。
最大的收穫，是在幾隻小鳥的幫助下，陳凡在一處陡峭的懸崖上方，掏了一窩海東青。
海東青一般每窩產卵3到4枚，每次孵化一到兩隻，但是也有產卵5到7枚的，孵化率同樣在一半左右。
這一窩裡面就有3只雛鳥，跟小麻雀似的，身上是灰褐色的絨毛，張大個嘴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可是它們的母親，卻是一隻通體雪白、體長超過60釐米的矛隼，估計這三隻小傢伙長大之後，顏值應該不會差。
得到這三隻小鳥，陳凡果斷決定回去。
總不能掏了人家的窩，還要取了人家的鳥命吧。
他可不想跟成年海東青講道理，還是趕緊跑路爲妙。
一路走直線，往露水河而去，等從林子裡面鑽出來，四人都鬆了口氣。
周亞麗舉起雙手，緩緩捏緊拳頭，滿臉冷酷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叫我高手。”
陳凡掐着她的脖子，提起來輕鬆扔到馬鹿背上，“就知道不能教你武功，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開始飄。
記住了，以後沒遇到危險、千萬不要跟人動手，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爹媽，別給他們惹禍。”
周亞麗騎在馬鹿背上，耷拉着腦袋，“知道了。”
爲什麼練了“這麼久”的功夫，還是沒老弟厲害呢？
陳凡轉頭看向兩姐妹，“這裡是平地，可以坐馬鹿走一段，要不要扶？”
兩姐妹一起笑着搖頭，隨後雙手搭在馬鹿背上，借力輕輕一躍，便坐了上去。
6天時間雖然很短，對她們來說卻像是脫胎換骨。
本來說好只教一套擒拿手和一路腿法，結果學完之後，周亞麗又繼續纏着要學新的，陳凡便又教了她們一整套八卦掌。
教的還不是散手，而是成體系的拳路、練法和打法。
八卦掌是實戰型功夫，哪怕在宗師頻出的晚清和民國期間，這套掌法也威名赫赫，不在任何拳法之下。
和八極、形意、太極一樣，都是打出來的名聲。
而這四種拳法中，八極和形意主打一個剛猛，太極倒是比較適合女人，可惜易學難精，所以陳凡就挑了八卦掌教她們。
學了八卦掌，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打不過，還可以跑得快。
站太極、走八卦，論閃避和跑路，八卦掌可能是最擅長的，女生學這個肯定沒錯。
至於兵器，他並沒有教子午鴛鴦鉞，那東西厲害歸厲害，可是在現代社會不太實用，誰會一天到晚帶那東西？身上也不好藏啊。
便只教了一路短棍，回頭在機械廠給她們造幾支伸縮棍帶身上，小巧方便還很實用。
我國要到新世紀以後，纔會大規模裝備這種棍子當做警棍，現在市面上幾乎沒有這東西可以買，只能自己造。
陳凡每天開着教學光環教她們，還給她們推拿按摩，一天三頓都是大補的藥膳，這纔在短短几天內，帶她們入了門。
不過功夫這東西，要常用常練，距離武功大成，她們都還早得很呢。
倒是對付幾個小蟊賊也夠用了。
四人騎着馬鹿，沒多久便到了山下的狩獵隊站點。
這裡不僅是狩獵隊的物資補給站，同時也是省外貿公司回收獵物的地方，和臨時處理中心，收到的獵物一般會先在這裡進行初步處理，包括硝制皮毛、炮製藥材，然後再往省城送，這樣可以儘量減少損耗。
看見陳凡幾人過來，立刻有收購員迎上去，“陳作家，回來啦。”
接過對面遞來的煙，陳凡笑道，“也該回了，後天就要開學，還得趕回去。”
隨即指了指馬鹿上的貨包，“那些鮮菇和滷肉都給我留着，藥材看看有沒有炮製好的，給我換換，其他東西你幫忙看一下，能值多少，都給換成虎骨。”
兩個收購員一起湊過來，圍着馬鹿看稀奇，“俺們幹這行二三十年了，頭一回見到抓活馬鹿、還用來馱貨的。”
陳凡呵呵笑道，“沒辦法，山林裡不好走，正好遇到一個馬鹿羣，就抓了幾隻來馱東西。別說，這馬鹿馴好了，還是把好手，這幾天可是給我省了不少功夫。”
收購員相視一眼，盯着陳凡兩眼發亮，“馬鹿也一起賣？”
陳凡當即點頭，“賣啊。這東西我又帶不走。”
頓了一下，又笑道，“我建議啊，你們買了去，別殺，留着給狩獵隊運輸物資，能省不少力氣。”
難得這幾頭馬鹿替他賣了幾天力氣，能留一命最好。
收購員兩手一拍，哈哈笑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隨即兩人開始清點，先把看着眼熟的帳篷、鍋盆等物資搬下來，再清算有多少皮子、藥材，最後用幾十張皮子換了幾幅虎骨，藥材也換成炮製好的乾貨。
雖說有點折扣，可也省了陳凡自己炮製的功夫。
陳凡將留下的東西整理成一堆，又在收購點買了不少幹磨、野菜、乾肉之類的山貨，裝成一個大包裹，隨後揹着大包，帶着三人踏上返程。
一路火車轉飛機，趕在31號晚上，終於回到上海。
……
第二天，姜麗麗和姜甜甜沒急着去學校報道，而是和陳凡一起去機場送行。
陳凡反覆交代，“你包裡的藥材，到了家以後就要拿出來，趕緊用高度酒泡上。這東西是催生氣血的，跟你爸喝的那兩瓶酒不一樣，伱可得看着點，別讓他瞎喝。”
周亞麗連連點頭，“嗯嗯嗯，知道啦。”
陳凡，“還有啊，藥酒泡足一個月才能用，你每天只能喝五錢，多了會過量，功夫是留着給你傍身的，一定要記住不能逞強。”
周亞麗黑着臉，“知道啦，老弟！囉嗦。”
不等陳凡翻臉，她趕緊轉移話題，“上海兩套房子的裝修就交給你啦，還有京城的王府，等收房的時候記得給我拍個電報，設計效果圖也要給我看。家裡的遊戲機壞了就跟我說，我給你寄新的。”
然後轉頭看向兩姐妹，“甜甜、麗麗，剛收到的兩臺電腦你們只管用，不會就讓小凡教，他教人確實有一手。
等我們把漢字輸入法研究出來，再給你們寄能打漢字的電腦，另外還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說，我在美國買了給你們寄。
我們是一家人嘛，千萬別不好意思。……”
囉囉嗦嗦一大堆，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登機，她才拖着行李依依不捨離開。
看着她消失在登機口，陳凡不禁抹了把汗，“終於送走了。”
姜甜甜和姜麗麗齊齊轉頭看着他，“有那麼可怕嗎？”
陳凡搖搖頭，“主要是纏人，還話癆知道吧。”
兩姐妹相視一眼，忽地笑出聲來。
回到家裡，陳凡抱着個大酒缸，一樣樣往裡面放藥材，同時說道，“你們兩個比亞麗稍微強一點，但也有限，每天可以多喝一杯，早晚各五錢，等這缸酒喝完，估計功夫也能入了門。”
封好酒缸，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對着兩人笑道，“又到了離別的時刻，我明天就回，你倆自己保重。”
頓了一下，又反覆交代，“上次在京城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情況不一樣，人越多啊，壞人就越多，你們呢，晚上千萬別出門，雖說有了槍、也學了功夫，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身安全最重要。”
兩姐妹都乖乖聽着，沒有絲毫覺得不耐煩。
等他交代完，姜麗麗纔看着他小聲說道，“小凡，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陳凡眉頭微皺，看看兩人，“什麼事？”
姜麗麗憋着笑，說道，“劉璐啊！”
陳凡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還真把她給忘了。”
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拿了兩塊滷肉和一點山貨，開着車便往王澤楷老師傅家趕去。
還好，王師傅正好在家，陳凡將禮物交給他夫人，坐下後，笑着問道，“不知道劉璐現在學得怎麼樣了？”
王澤楷哈哈笑道，“你倒是放心，把人往我這兒一丟，這麼長時間都沒問過。”
陳凡，“您老德高望重，既然劉璐有幸跟着您學藝，那肯定是要信任您啊，我怎麼好隨便過問，那不是顯得不相信您麼。”
王澤楷聽了倒是很滿意，做老師傅的，要的就是這份信任感。
他隨即說道，“你這個徒弟很不錯，不僅態度端正、勤快肯學，腦子也活泛，我這點小手藝，差點讓她掏空。
她現在已經初步掌握貼身裁剪的手法，同時還學會使用工業縫紉機，這段時間，沒少在店裡幫忙幹活，本來我想給她發一份工資，可她硬是不要，即便發了一點獎金，也讓她買東西，給我、給同事送了禮物。
這樣的徒弟啊，連我都想要了哦。”
聽到這話，陳凡自然不會當真。
老人家這麼一大把年紀，怎麼可能真會收十幾歲的丫頭當徒弟。若是他真有心，讓徒弟出面收個徒孫還差不多。
既然不說這話，那就是商業互誇，誰當真誰傻。
趕在下班前，陳凡到成衣店接上劉璐。
看見陳凡第一眼，劉璐撇着嘴巴，差點哭出來，“師父，你終於來了啊，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