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累壞了,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盡,懶懶得窩在被子中,帳子被他挑開,一屋的紅色讓她如處在夢中。
嶽行文一身白色長袍下地,突的扭頭看見那隻被剪斷的精緻綬帶正躺在地上,彎腰撿起,朝着青籬挑眉一笑,她原本紅色略褪的臉上,登時又飛上兩朵紅雲。心中哀嘆,自己怎麼就做出這麼不着調的事兒呢。
臉上卻強撐着瞪了他一眼,她倒是更想爬起來將它只可惡的綬帶抓過來,以便她毀屍滅跡,可是她真的沒力氣。
只能一瞪再瞪,表示抗議。
嶽行文輕笑一聲,將那隻綬帶收起,向裡間走去。
青籬窩在被子中,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天,真是痠痛得要命。不由狠狠在心中詛了一句:這個外表與內裡極度不符的極品悶騷
腦中不由又浮現他濃重的喘息,有力的進入,臉上更如火燒一般熱而紅,猛然鑽到被中做鴕鳥狀。
嶽行文絞了熱帕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樣,坐在牀沿,好笑的將被子拉了拉,撥蘿蔔般的將她撥了出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眼含戲謔望着她。
雖然他的目光把她氣得不輕,可是她卻不敢亂動,將被子緊緊抱住,只露出頭在外面,以防這隻大色狼又受什麼刺激,嗷嗷的撲上來……
有句老話說得好,該妥協的時候就得妥協,識時務者爲俊傑……
嶽行文翻坐到牀上,將她連人帶被一把抱起放在腿上,一隻手扯被子,一隻手拿着溫熱的帕子,低聲道:“來,抹抹身子,出了汗不難受麼?”
青籬死命的搖頭,想了想,從被中伸出小手,抓了帕子,迅速的縮了回去,“我自己來,你出去……嗯,還有……把帳子放下……”
嶽行文輕笑:“哦呀,原來還有力氣……”
青籬這會真的很想很想一頭撞死,是真的撞“哦呀”這兩個字是某一次她取笑他時,無意中說出來的,這人學的倒快,日後再見面,取笑她時,從不忘這兩個字。今天還又用上了呢。
不由把眼一瞪,嚷着:“有力氣。我一天吃五頓飯,可不是有力氣麼”
嶽行文低聲笑了,若有所思的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兒,點頭:“養得還不錯。日後也這麼吃着。”
那眼光的意思她自然是懂得,心中暴跳,若是這會兒身邊有衣衫,她定然穿起來暴揍他一頓。可……
她能做的只是“哧溜”一聲鑽進被窩,將頭蒙得緊緊的,用不太熱的帕子擦拭着身體。
旁邊的人倒是很識趣的起身,聽腳步聲似是去了裡間兒。不多時又聽到他去而復返的腳步聲,青籬警惕的鑽出被子,卻見他手中端着一盆水,熱騰騰的冒着氣兒。
嶽行文將水盆放到妝臺上,又絞了一隻帕子給她,同時順手在她額間輕彈:“死倔的脾氣……”
青籬揉揉頭,不理會他。“哧溜”一聲又鑽了進去。
換過兩三次帕子,她鑽出被子叫道:“先生,你把那個盆端過來些。”
嶽行文盯着她,似是在詢問。青籬臉又紅了,雙腿中間定然有落紅的印跡,她可不想讓他瞧見。
嘴裡愈急:“你端過來一些嘛。”
嶽行文還是不動。青籬無奈,現在她有兩個選擇,一是把帕子遞給他,讓他清洗;二是討好服軟說好聽話兒,至於第二項管用不,她可不知道。
剎那間權衡利弊,她換作一副諂媚的笑臉,吊着嗓子柔聲道:“行文哥哥,水盆端過來一些嘛~~~”
語音剛落,嶽行文的頭猛然轉過頭去,肩頭不住的聳動。
看吧,青籬氣悶,他在笑話她。
嶽行文無聲的笑了半晌,青籬見過他這樣笑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真搞不明白她這話真的有那麼可笑麼?
好半天,那人轉過身子,伸手將水盆端了,復又放下,輕笑:“再叫一聲來聽聽。”
呃?如果眼光能殺人,眼前某人肯定被她凌遲了一千零一刀。
可是……
悲催的,她只能稍作反抗,又諂媚柔順捏着嗓子甜膩膩的叫了一聲:“行文哥哥……”
恍惚間,她看到他的雙肩一抖,這次絕對不是笑,恐怕是惡寒吧心中得意,哼,小樣,再不聽話,噁心死你
某人乖乖的端着水盆湊近,青籬一邊防走*,一邊艱難的將帕子洗了,再鑽進被子將自己清理乾淨。
終於,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徹底癱倒在牀上。
嶽行文再次回到牀前,手裡拿着一套衣衫,青籬認得那是自己的裡衣,從被中伸出小胳膊,想一把搶過,他的手猛然一提,衣服又高几分,讓她抓了空。
青籬無語,真懷疑這人是不是返老還童了,這麼無聊。
嶽行文掀開被角鑽了進去,溫熱的手掌在被底捉住身無寸縷正在努力往牀裡側躲的某人,拉到自己身邊,一手環在她的纖腰之上,青籬大急,急切扭動身子,一面作哈欠連天睡眼朦朧狀:“啊,好睏,困死了。怎麼會這麼困?天亮了吧……”
她一張一合的小嘴,配着那副迷迷離離的表情,讓嶽行文突的想起就在不久前她到達極致歡愉時的模樣,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蠢蠢欲動。
嚇得青籬做戲做了一半,正常表情迅速歸位,一連的搖頭,“真的很困,真的很累。”
嶽行文一掌抵在她光滑的後腰位,輕輕按壓幾下,恰到好處的按壓,溫熱大掌帶來的暖流,讓她舒度得差點又一個細吟出口,好在她反應及時,那曖昧的聲音纔沒出口。全身戒備的看着他。
嶽行文又彈她額頭,輕笑,“看什麼?趴下,我給你塗抹藥膏……”
青籬下意識的要搖頭拒絕,卻順着他的手指一看,孃的,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之上,青的紅的深淺不一的斑點,密密麻麻,背過身去再看,胸前是重災區……
不敢再反抗,乖乖的趴下,順道還與他約法一章:“只能塗藥哦……”
嶽行文又是一個挑眉輕笑,青籬埋首枕中,眼不見心不亂,愛咋咋滴
還好,真的只是塗藥
清清涼涼的藥膏隨着他的修長的手指遊走遍全身,她囧得不敢睜開眼,同時心裡又盤着什麼時候在他身上也弄出這麼些印跡來,好借塗藥之名,以飽眼福
直到他塗完藥膏,將衣衫套在她身上,她也徹底鬆了口氣,安全了瞧吧,嫁個腹黑中的極品腹黑,無賴中的極品無賴,悶騷中的極品悶騷,真的很消耗腦細胞。
不過,現在他正常了,倒是一切都賞心悅目。
並肩四目相對躺着,他柔長的黑色散落一枕,眼中沒有平時的淡漠,沒有剛纔略有些嚇人的,此時的他,臉部的線條鬆弛下來,十分柔和,溫暖,眉目如畫,眼中散着柔柔的光,大掌一下下在她頭上輕拂着,溫柔的體貼的。
青籬從不由伸出手摸上他的臉,感嘆:“先生,你長得可真好看”
嶽行文輕笑,另一隻緊握着她的擡起到嘴邊,輕啄一下,“睡吧,累壞了吧?”
青籬微微一笑,湊到他面前兒,輕啄他嘴脣,“嗯,睡吧。”
然後一個翻轉,背對着他,將身子窩在他懷中,嶽行文從她身後伸出一隻手臂,將她往懷中拉了拉,身體與她契合着,在她發上輕啄,溫熱的呼吸從後面傳來,有些癢,有些不習慣,可是她不想鬆開。日後,她總會習慣的,不覺嘴角漾出一絲笑意。
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四周靜靜的,只有紅燭發出細微的噼噼啪啪的聲響。就在青籬昏昏欲睡之際,耳邊響起他的低語聲:“籬兒,現在幸福嗎?”
青籬將頭下的胳膊拉了拉,又往他懷中靠了靠,低低出聲:“先生,我有句話,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
青籬笑了,轉過身,半伏着身子,凝望他的雙眸:“先生,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
他幽深的眸子閃動,過了好一會兒,大掌將她的頭按在胸前,“籬兒,遇上你,我永世無悔”
青籬伸出雙臂,將他環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鼻尖癢癢的,她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片刻過後,那癢癢的東西又湊來,再去抓,仍然是空,再一會兒,又湊來……
她心中暴跳,杏兒柳兒這幾個丫頭敢這麼攪了她的好覺,真是欠揍睜來酸澀不堪的眼睛,朦朦朧朧中,入目是一片紅色,揉揉眼再看,還是一片紅。
嶽行文看着她睏倦不堪的模樣,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不覺輕笑出聲。
這一笑,倒把青籬給驚醒了:昨天她已經嫁
人
這下便知道惡作劇叫醒自己的是誰了。心中嘟噥,她一向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自噓眼光還不錯,怎的沒看出他的本質來?
疑惑搖搖頭,好象不對,很久很久之前,這人好象被她稱之爲性子惡劣的毛頭小子
不由撲哧一聲笑了,看看,她說吧,她的眼光一向是毒的真真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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