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石巖鎮上有大小塾學十幾個,但最出名的有以下幾個:
撫遠學院、孫家學館、錢家學館和衛家學館。
此外還有袁家、雷家、計家和鍾家等幾家的家塾,他們都只收自己家族的子弟。
撫遠學院是縣裡唯一的官學,是供生員讀書之學校。大葉朝的科舉制度規定,讀書人經過參加縣試、府試考取了童生,纔有資格進入縣學一級的學院學習。
小山、小文還沒有資格進入撫遠學院,只能在剩下的幾家學館學習。
孫家學館、錢家學館和衛家學館不只招收家族內部子弟入學,也招收石巖鎮及附近鄉村普通人家的子弟入學。只是學費比他們家族內部子弟貴了一倍,且生活費、資料費、書本費及筆墨紙硯都全部自理。
一般的人家爲了家裡出一個讀書人,以期改換門庭,全家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才能堪堪供應一年的全部費用。所以,讀書真的是很燒錢的。
可儘管如此,每年的這幾家學館每到年後招收新生時,競爭的都很激烈。因爲學院名額有限,每年只招收十五名。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學館讀書的。進入學館,必須經過學館的考試。
有很多家裡有條件的子弟,過不了學院的考試一關,只能望學院而嘆。
“那你家裡我幾位哥哥在哪個學院讀書?”
李紫玉聽完後,心裡對鎮裡的幾家學館有了初步的認識。孫家學館肯定是不能去的,剩下的只有兩家學館,只能二選一。
“他們在錢家學館讀書。”老村長臉上露出一抹驕傲的笑容。
他的這三個孫子,真是給他長臉。當初錢家學館招生時。兩個大孫子第一年就考了進去。小孫子是第二年考進去的。
學院每半年統考一次,三個孫子都能考在前二十名裡。
“那錢家學館每年都考什麼內容?”李紫玉問道。
既然仲瑞他們在錢家學館讀書,那她也準備讓小山他們也去錢家學館好了,彼此也有個照應。
“每年的考題都不一樣,不過,基本都是最基礎的東西,也不是很難。”這次回答的是仲瑞。他是最早進入錢家學館讀書的。對裡面的情況比較瞭解。
“什麼時間考試?”
“我們是正月十五開學。一般在臨近開學考試,今年好像是正月十三。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想要有準確的日子。我可以問一下我的同窗錢昊。對了,他是錢家醫館永福堂的坐堂大夫,所以在學館的時間很少。”
“不過他很厲害的,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啊。真的很羨慕他呀!我什麼時候也能考第一名就好啦!”仲偉在一邊插話道,臉上是滿滿的羨慕和崇拜。
“錢家學館是鎮裡永福堂的錢家開辦的嗎?”雖然一開始李紫玉就有所猜測。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嗯,就是這個錢家。”這次是趙振民接過了話茬,“錢家別看就是開醫館的,聽說很有實力的。就是鎮裡的地頭蛇孫家都不敢過分惹他。石巖鎮的永福堂只是他們的一家分店而已。總店在京城。背後可能有皇家的人支撐着,究竟是誰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就是不好惹就是了。”
趙振民在鎮上開了多年的雜貨鋪。消息自然靈通。他儘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李紫玉,讓她心裡多少有個底。
李紫玉知道了鎮裡學館的大致情況。就沒再打攪趙家,告辭回家了。
回到家,李紫玉看了看時辰也就巳時中多點,就招呼步九套車再去鎮裡一趟。
她今天務必把學館的事情定下來,下一步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把時間都耽擱在這一件事情上。
步九重新套上馬車,兩人一車十幾分鍾後又到了永福堂醫館。
李紫玉知道自己將來要和錢家長期打交道了,所以,臨來時把上次獵雄鹿剩下的鹿角、毛殼麝香、鹿鞭都給錢大夫帶來了,還割了足有五斤的鹿肉,都裝在一個小竹筐裡。
李紫玉獵雄鹿時多少有些遺憾,這個季節還沒有鹿茸。得等雄鹿鹿角自然脫落後才能長出鹿茸來。若是在晚上幾個月,鹿茸長成,藥用價值就更大了。
他們到時永福堂裡很沉寂,大堂裡只有小錢元在櫃檯裡捧着一本醫書在看。
聽見腳步聲錢元擡起頭來,一看是李紫玉,就急忙把手中的書放了下來,問道:“小玉姑娘,你是找師傅嗎?師傅在後院書房。”
他已經從師傅那裡得知三張藥方的事,這位小玉姑娘就是三張藥方的持有人,並且憑藉這三張方子入了股。所以,他對李紫玉很是尊敬。
那三張方子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這個小姑娘眼都不眨的就交給了師傅。這份胸襟讓他從心裡敬重。
李紫玉衝他點點頭說:“嗯,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說着就揹着那小竹筐,自己穿過大堂向後院走去。步九仍在馬車上等着,沒有進來。
後院書房裡,錢老大夫錢開承正如癡如醉的研究着李紫玉寫下的三張方子,完全沒有看見李紫玉已經到了門口。
“錢大夫,看什麼這麼認真?”李紫玉先把竹筐放在了門口,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他愣是沒發現,李紫玉只好出了聲。
“哈哈......是小玉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我正在看你的方子那,真的是學無止境啊!你這方子每張都是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你的祖先都稱得上神醫了!好,好啊!咱們大葉朝人有福啊!”
錢開承抒發完激動的情緒,才發現李紫玉去而復返的事,奇怪地問:“對了,你不是剛回去的嗎?怎麼又來了?是不是有事?”
李紫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這老大夫真算是個醫癡了,可算是想起自己可能有事,只好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錢開承一聽是這個事情,臉上馬上露出一抹不以爲然:“我當什麼事呢,這事啊,好辦。正月十三考試,你讓他們來參加考試。不管考得怎麼樣,正月十五讓他們按時來學館就行了。”
“不是的,錢大夫......”李紫玉剛想進一步解釋,她說的不說那個意思。
“嗨,叫什麼錢大夫?以後就叫錢伯伯好啦!我看你的年齡就知道你爹爹比我小,叫一聲伯伯也不會辱沒了你。”錢開承把手一揮,打斷了李紫玉的話。
“錢伯伯!”李紫玉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我的意思是我兩個弟弟按照學館的規矩參加考試,不想特別照顧。我也有信心他們能憑藉自己的能力考入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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