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特戰小隊蟄伏在博隆城內,柳少冰一整天都沒有下達出發的命令。
訊號屏蔽已經恢復,蘭吉人的作戰地圖,能夠完整的展現出整個戰場的全貌。
特戰小隊只要在行動時稍微有些異常,立刻就會被擅長分析的蘭吉軍官看出。
柳少冰選擇了在他們藏身處蟄伏下來。
城內的蘭吉軍隊很多,也有一些是駐守在各處建築中,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蘭吉人就會換防。
特戰小隊能在這裡駐紮的時間並不多,頂多只有一天。
站在一扇窗邊,柳少冰端槍觀察着街道。
街道上空蕩蕩的,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眼前的博隆城是一片蕭條。
柳少冰帶領特戰小隊進入博隆城,三輛蘭吉戰車,也從南面疾速馳向城內。
坐在第二輛車後排座上的,正是打算經空軍基地返回首都的歐陽玉。
特戰小隊襲擊了空軍基地,基地僅有的幾架運輸機,也和戰機一併遭到了摧毀。
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派來運輸機帶歐陽玉離開。
才被摧毀的空軍基地,已經無法爲她提供庇護,回到博隆城,等待首都派來運輸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三輛懸浮車疾速飛馳着,一路上司機都在擔心會被聖羅特種兵攔截。
他們並沒有遭遇摧毀空軍基地的聖羅特種兵,直到看見博隆城邊緣,三輛車的司機才都鬆了口氣。
“小姐,馬上就要進入博隆城了!”車輛眼看着快要進入城區,第二輛車副駕駛上的副官回頭向歐陽玉問道:“我們去哪個軍營?”
“去指揮中心!”想了一下,歐陽玉說道:“不管怎樣,我父親還是國內議會的議員,他們總要給我安排一張能睡覺的牀!”
“是!”副官應了一聲,對司機說道:“去指揮中心!”
三輛懸浮車排成一條直線進入了博隆城。
他們經過的道路,恰好是柳少冰等人蟄伏的建築外側。
端槍瞄着窗外,柳少冰眼看着三輛懸浮車從眼前飛了過去。
當第二輛車過去時,他愣了一下。
“勳爵閣下,是不是有什麼異常?”他發愣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卻被袁超看了個正着,袁超小聲向他問了一句。
“沒什麼!”沒有回頭,依然觀察着窗外,柳少冰回答袁超之後,心裡卻在嘀咕着:這蘭吉妞兒不會是對戰場有癮吧?轉來轉去,就是不離開博隆城!
難不成,她是被看過洗澡,心裡一直放不下,還想被看一次?
一瞬間,柳少冰的腦海中冒出這麼個古怪的念頭。
不過他很快就搖了搖頭,爲自己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想法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這種道理?
年紀輕輕又長相極美的女人,別的不喜歡,偏偏喜歡洗澡的時候被人看?
坐在車上的歐陽玉,從特戰小隊藏身的地方經過,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路邊的建築上。
只不過她看着的並不是柳少冰等人所在的那個方向,而是路的另一側。
其實即使她看向特戰小隊蟄伏的方向,也不可能發現柳少冰。
不知道又與這位聖羅赤魔遭遇,她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柳少冰勳爵!”端槍觀察着公路,柳少冰的通訊器裡傳出了個女人的聲音。
“說!”對帝都傳來的消息,已經不再抱任何良好心願的柳少冰,迴應的時候語氣也是不太好。
“帝國北方軍即將向蘭吉人發起反攻,請求勳爵閣下與特戰隊員搗毀蘭吉前沿指揮部……”柳少冰的語氣,讓發來通訊的女人有些遲疑,說話的時候多少也有點結巴。
“是陳風想的主意吧?”很不客氣的說出了陳風的名字,柳少冰對發來通訊的女人說道:“蘭吉人的前沿指揮部不是空軍基地,附近有多少蘭吉八代改戰甲,陳風知道不知道?這條命令我拒絕執行!”
“勳爵閣下,命令並不是公爵下達!”柳少冰一口回絕了命令,女人的聲音接着就傳了過來:“命令來自空軍指揮部!”
空軍指揮部?
眉頭皺了下,柳少冰對女人的這個說法十分懷疑。
華西廉很清楚他們眼下面臨的局勢,也很清楚只要他們稍微犯一點差錯,都極可能被蘭吉特種兵包圍消滅。
空軍指揮部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柳少冰還真是有些不信。
“請爲我轉接空軍總司令!”沉默了一兩秒鐘,柳少冰對女人說道:“如果沒有華將軍的親口授命,我不可能帶領隊員們執行這樣的任務!”
女人沒再吭聲,柳少冰聽到通訊器裡傳來了椅子被人推開的聲音。
高層軍官一定又在開會,說不定華西廉還在會議現場。
“柳少冰,我是華西廉,命令確實是我下達!”通訊器裡傳來了華西廉的聲音。
他的語氣很凝重,從他說話中,柳少冰能聽得出,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是經過了反覆的推敲。
“長官,你知不知道執行這個任務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對方雖然是華西廉,柳少冰卻並沒有立刻接受命令,而是對他說道:“附近都是蘭吉特種兵,無論數量還是整體實力,我們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我們都會死!”通訊器那頭的華西廉沉默着,柳少冰也沉默了一兩秒,才接着說道:“如果這就是帝國需要的結果,我無話可說!”
正如柳少冰猜想的那樣,華西廉確實是在軍事會議現場。
他沒有立刻迴應柳少冰,而是回過頭,看向坐在會議桌前的高級將領們。
桌邊坐着的,除了陳風和唐震,還有一些各方面軍的司令長官。
在這羣高級將領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尤其扎眼。
女人大約三十四五歲,肩膀上掛着上將軍銜。
她的皮膚有些黝黑,不過五官卻十分端正。
俏麗的臉龐上,帶着女性不常有的剛毅,配着身上那套軍裝,更讓她顯得英姿颯爽、風韻卓絕。
“我來說!”將軍們都沉默着,女人站了起來,走到華西廉身旁,朝他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