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這個個性乖張的小女孩,忍不住的看着白如意輕聲問道:“白兄,這位是……?”
“她是我姑母家的表妹,從小任性慣了,畢公子別介意啊!”白如意笑呵呵的答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又忍不住瞟了一眼這個小魔女,忙應道。
直到這時那女孩似乎纔看見我,忍不住的詫異說道:“畢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來參加科舉的,自然會在這了……,哎……?在下認識這位姑娘嗎?”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畢公子你怎麼不記得了,上次我可是來過畢府的啊!”那女孩一臉笑意的看着我說道。
來過畢府?我一聽她的話頓時便忍不住的一陣打量,這個小女孩和站在她身後的壯漢的確是讓我感覺到幾分眼熟,可是我卻一直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們,此時讓這女孩一提醒,頓時我的腦袋裡便有了幾分印象,他們倆人不正是上次從牆上躍進畢府大院的那個女孩和壯漢嗎?我還記得當時她說什麼她姐姐說我的話呢,她姐姐又是何人?我認識嗎?
“在下記起來了,你不正是上次來過畢府的那位姑娘嗎?”我一拍腦袋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我就說畢公子不會是貴人多忘事的人,我姐姐也說畢公子的人很好呢!”那女孩一臉的天真無邪,笑呵呵的說道。
“你姐姐?”我忍不住的喃喃自語道,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白如意。
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她說自己的姐姐了。上次她走的匆忙也沒容我問她一句,現在可是在貢院之內,而且身旁還有她的表哥白如意,我倒是很想知道她的姐姐又是何人呢!
白如意似乎沒看見我在看他,微微一笑便拉起了那女孩的手,“表妹,這邊的考試快開始了,我們也該走了。”說着轉過頭看着我,歉意的一笑說道:“畢公子,在下先告辭了。”
“呃……。好好。”我隨口應道。
白如意也不再理會我了。拉着那女孩轉身便走,剛走出一步便停住了腳轉頭看着我說:“畢公子,老子的《道德真經》你可曾看過?”
《道德真經》就是《道德經》,只不過是另一種說法而已。我有些木訥的聽着他的問話。條件反射般的的答道:“看過。”
“那就好。”白如意又是淡淡的一笑。拉着女孩走了,身後那壯漢也是一步不落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不過與白如意之間的距離卻是有意的隔開了一段一般。
看着他們三個人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裡到底還是忍不住波瀾壯闊起來。這京城裡藏龍臥虎的確是不假,不過能進得了這貢院的應該也不是尋常之人,我現在真的開始對之前白如意交代給我的遊醫郎中的身份有些懷疑了,一個遊醫郎中能大模大樣的進得了這貢院?
剛纔的說話間這間碩大的房間內又走進了不少人,當我向着四處看去才發現現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之內恐怕都不少於一千人了。
“都靜一靜,靜一靜!”正當我四處打量的時候,一個身穿青黑色官袍頭戴黑色烏帽的人站在了這房間的最高處,向着衆人大喊道,只瞬間整個房間內便變得安靜了下來。
那人環視了一圈之後又朗聲說道:“衆考生聽着,由於此番進京趕考的人多,這殿前試分爲三次進行,在這屋子裡的人算是第一批,剩下的人還會分爲兩批……。”
那人的聲音未落,整間房間裡的書生們便都忍不住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那人一見噪聲又起,忍不住的又大聲喝道:“肅靜……。”只瞬間周圍便又安靜了下來,那人繼續說道:“雖然是分爲三批進行考試,不過考題卻不一樣,這樣也避免了抄襲的嫌疑,你們也不必擔心。”說着一頓,眼神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幾分淡淡的威嚴顯露無疑,那人繼續說道:“現在看好你們手中的木牌,依次走出這間房間,出門的兩側均有相同的考試間,按照你們木牌上的號碼進到考試間中,準備考試!”說着擡手一指,指向了這間房間的一個角落。
那角落處有一扇很大的木門,木門上刻畫着神像,我仔細辨認卻看不出那神像是誰,不過想來也是,既然這貢院是皇上指定的,那這神像肯定也非尋常了。
那人的話音剛落便有書生轉身走出了這間碩大的房間,我見狀忙跟着衆人也走了出去,不多時便站到了這間房間的門外。
一站到門外我纔看到外面的景象,跟進到這貢院之時完全不同,眼前一排排的房子被分割成了一個個的小間,每個小間不過高約兩米寬約一米五的樣子,每一間與另一間完全隔開,根本就看不見隔壁的情況,小間前沒有門,不過卻簡單的擺放着一張小木桌和一把竹椅,木桌上早已放好了所需要的筆墨紙硯等一切考試用品,而在木桌的正面則用硃色的筆寫着數字,那數字正對應的是我們手中小木牌上所寫的數字。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木牌,接着一路走過去,當我走到第三排房子的時候,終於在中間的位置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考試間。
我二話沒說擡腳就走進了這間小隔間,瞬間便感覺到了這小隔間的舒適,說實話這高度和寬度對我的體型來說正合適,而且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在這張小木桌和小竹椅的後面居然還有一張不大不小的木牀,木牀上被褥齊全,看得出來這三天的時間我們這些考生們就得在這小隔間裡睡覺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我們這些考生便全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考試間,也全都坐了進去,霎時間整個考場又全都安靜了下來。
看時辰應該還不到巳時,不過此時考試時間最好,我記得以前我還是學生的時候都是這個時候考試記憶力最好,別到時候晚了我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有人從我的小桌前走過,那人腳步不停,在走過我的小桌前的時候隨手放下了一張巴掌寬的小紙條,紙條上寫着一段話: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爲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使夫知者不敢爲也。爲無爲,則無不治。
我知道這段話是出自於老子的《道德經》,《道德經》分爲《道經》和《德經》兩本,其中總結了老子一生的思想精華,也算得上是一本古代經典著作,而紙條上寫的這段話出自《道德經》的第三章,總結出的中心思想則是治國治民的‘無爲而治’的思想,也算得上是一篇經典之作了。
將這段話當做是科舉考試的題目,倒還真是不足爲惑。
只是……之前爲什麼白如意會問起我讀沒讀過《道德經》呢?難道說他早就知道會考這段話?
我仔細的打量着拿在手中的這個小紙條,忍不住又在心底默默的唸了一遍。
按照我進京趕考之前參加的鄉試的那場考試來看,出這道題目無非是想讓我們這些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生們能縱觀大局,能審時度勢的評論一下治國方針和政策,順便再提些意見罷了,雖然我們提的意見可能會不入當政者的法眼,不過閱卷的官員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誰有真才實學誰是繡花枕頭一眼便能看得出,就好似伯樂相馬一般,若真是尋得了有才之人,不但皇上欣喜,就連閱卷的官員到時候也會得到嘉許的,所以這題目說難不難,說簡單倒也一點兒都不簡單。
這張紙條上只是寫了這麼一段話,既沒寫解題的要求也沒寫字數限制,簡直就算得上是一道開放式的題目,這可讓我怎麼解答啊?!
就在我思索着這道考題的時候,周圍的隔間中已經傳出了輕輕的研墨的聲音了。
輕微的研墨聲一起,頓時我就有些着急了。
人就是這樣,身旁的環境能影響着自己的思緒和做事風格,本來自己很有主意的做着自己的事,可是經過了外界的叨擾就會改變自己的主意,讓自己失去了理性。
我稍稍一思考便擡手拾起了木桌上的毛筆,接着輕輕地研墨,擡手就開始寫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