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兒……,冉兒……,快醒,去學堂要遲到了!”恍惚間我聽到有人在喊我。
我猛地睜開雙眼,是娘!
“娘!”我坐起身,心有餘悸的打量着四周,這是哪兒?是家麼?
“冉兒,快些起牀,不然去學堂就該遲到了!”娘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打量四周,我認識這草屋,這是在家,可是剛纔是怎麼回事?是我做的夢嗎?可如果是夢的話爲什麼會這麼清晰就好像是真的呢?
我起牀穿衣穿上草鞋走出屋子,屋外已經大亮,陽光柔和的撒在我的身上,暖和極了。
娘一見我忙說道:“冉兒,稀飯在鍋裡,你趕緊吃好去學堂,前幾天先生跟我說了,說你刻苦用功,等秋天的時候還可以去參加鄉試!”
“鄉試?”我疑惑的看着她。
“這孩子,”娘抓起一旁的瓢,邊餵雞邊說:“先生說你是塊讀書的料,等你考完了鄉試在去京城趕考,一定會給咱們冉家光宗耀祖的!”
我看着這周圍熟悉的場景,心裡疑惑,這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
“畢冉……!”院門外傳來一個喊聲。
我擡頭望去,是孫琦。
“畢冉,走啦,再不走就遲到了,先生要打手心的!”
“噢!”我木木的應着。
娘把我的書包拿了出來幫我背在身上,一臉慈祥的笑着對我說:“冉兒,在學堂一定要聽先生的話!”
“知道了娘!”我應道,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事情,難道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夢?可這個夢也太長了吧?我轉頭看着孫琦,邊走邊問:“孫琦,現在是什麼時候?”
“早上啊!”孫琦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早上,我汗!“我是問今年是哪一年?”
“哪一年?”孫琦撓了撓頭,“去年……,前年……,今年……應該是協和三年,對,就是協和三年!”
協和三年?我猛地抓住了孫琦的雙肩,“那我今年是不是十五歲?”
孫琦奇怪的看着我,嚅嚅說道:“你是屬牛的,我也是屬牛的,咱倆今年同歲!”
我靠,還真是十五歲。我的腦袋裡飛速運轉,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緊盯孫琦,一字一句的問道:“這城裡是不是隻有一戶人家複姓司徒?”
“你怎麼了畢冉……?”
“先別管我怎麼了,你先回答我!”
“是……是啊!”孫琦忐忑的回答。
“那這司徒家是不是有兩兄妹,哥哥喚作司徒青,妹妹換做司徒紅?”我繼續問。
“是……是啊!”
我明白了,眼前這些是幻象,這就是那第十個幻象陣,從闖過來的幻象陣來看,這些陣法的真實度相當高,而且不能硬闖,否則自己永遠都闖不出去,只會困在這幻象陣裡。我伸手就去摸懷裡的楊柳枝,手一觸碰到那根楊柳枝,心裡頓時放了下來,既然楊柳枝還在身上那就可以闖得過這幻象陣。
“你怎麼了畢冉?”孫琦看我。
我轉頭看着他,“孫琦,我們快起學堂吧,要不然先生就該生氣了!”
“嗯!”孫琦見我恢復正常,點頭應道,接着兩個人朝着學堂奔去。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要不是因爲我懷裡的那根楊柳枝還在我都會以爲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這眼前的都是幻象,這就是那第十個幻象陣,硬闖是闖不過去的,我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一整天的時間我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我不知道一個幻象陣居然可以布的如此真實,按照莫陸的話來推斷,既然眼前這幻象陣這麼真實,那這佈陣的人內力之強可想而知,可這個幻象陣又該如何破呢?
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辦法。
“畢冉,我感覺你今天不對勁!”傍晚放學後,我和孫琦一起回家,他邊走邊問。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我看着他。
“不知道!”孫琦搖頭,“你的心裡好像有事!”
“你怎麼知道?”
孫琦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嘻嘻一笑:“咱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連你內褲上有幾個補丁我都知道,你心裡有事我難道還看不出來?”
“那你還看出來什麼了?”
“看不出來,我只能感覺到你的心裡有事,可我感覺不到是什麼事!”
我長舒了一口氣,如果面前這個孫琦要真是知道我心裡的事是什麼事的話,那他就絕對有問題,《盜夢空間》我看過,催眠的人可以自有的出入被催眠者的夢境,既然催眠都可以,那這佈陣者當然也沒理由進不了自己所佈的幻象陣裡。
不經意間,一聲馬嘶突然響起,我擡頭去尋這馬嘶的方向,就見一匹駿馬朝着我們飛馳而來,馬背上是一抹秀紅,待那駿馬奔到我身邊時纔看的清楚,那馬背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紅。司徒紅策馬揚鞭飛奔過我和孫琦的身邊,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不經意的瞥了我一眼,我明顯的能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一怔,有種說不出的疑惑,接着便飛馳而過。
“她就是司徒家的司徒紅,據說自小就喜歡騎馬射箭,而且還練得一身好本事,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會是她的夫君?!”孫琦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接着惋惜的嘆了口氣。
我瞥了他一眼,心裡琢磨,這可是我的老婆!
我轉頭去看孫琦,鄭重的說道:“孫琦,我要去司徒家提親!”
“啥?”孫琦被我的話嚇壞了,瞪大了雙眼看着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我的口型,”我指着自己的嘴,“我說,我,要,去,司,徒,家,提,親!”
“提……提親?”
“對!”
“可是……,可是……!”孫琦張口結舌。
“沒什麼可是的!”我轉過頭繼續朝家走,“你放心孫琦,這個老婆我是娶定了,而且我還要帶着她一起去京城考狀元呢!”
……
回到家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爹和娘,一是因爲這是在幻象陣之中,事情得由我自己決定,另一個原因是我還得繼續想辦法闖過這幻象陣!
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上門來提親,來的人說是司徒家的,爹和娘誠惶誠恐接待了他們,送走之後看着一屋子的錦緞和布匹,孃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這可比之前的那次提親還要迅速,我現在都開始懷疑見到的騎着駿馬的司徒紅是不是就是跟我已經結了婚的司徒紅,我們兩個人的幻象陣是一個?!
接下來的事情過的很快,跟做夢似的,迎親,定日子,成親,然後洞房,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經歷過了一次,所以已經不陌生了。
洞房之夜我緩步走進房間,雖然我已經成過一次親,可我這心裡竟還是初時的那種欣喜和忐忑,房間裡一片紅,紅色的蠟燭、紅色的衣服、紅色的窗紙、紅色的被褥,牀上還坐着一個身穿紅色衣服蒙着蓋頭的司徒紅。我踉踉蹌蹌的走近司徒紅,心裡卻在琢磨是不是該掀開她的紅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