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爲什麼你這麼平靜?”扶蘇雙目無神的放下手中的紙張,他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他可以肯定吳雙對他是有感覺的,可是爲什麼總覺得她對自己毫不在乎呢?但願是自己想多了的錯覺,可是天下間哪個女子能如她這般,十分淡定的接受心愛之人跟她人喜結連理呢?
想問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能看見自己另娶她人?她的心裡究竟將他放在哪裡?可是又難以啓齒,爲了這個女人,他的底線一再破例,那顆放出去的心,猶如覆水難收,越演越烈……
紙上的內容讓扶蘇心中驚濤駭浪,這種可能性,他作爲皇子可是不敢怎麼去想的,王家一門忠烈,想不到也是醞釀着如此野心,沒錯,就跟吳雙所料八九不離十,王家的三個條件是:一要扶蘇迎娶王瑕爲正妃;二吳雙不得進門,即便是妾也不可;三他日若是皇長子扶蘇榮登九五,那麼王瑕就必須是一國王后;
這就是王賁願意交出和氏璧另一半的條件。
其實這三個條件,並不讓秦始皇十分爲難,雖然秦始皇屬意扶蘇爲儲君,但是畢竟沒有公示天下,而王瑕,也是他一直以來比較看好的一對。
但是接受了王家的條件,就代表着受人威脅,這是任何一個帝王都無法平心靜氣的去接受的,更何況是秦始皇這樣千古一帝,所以,王家,急功近利了。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已拉弓,便無回頭之勢。
吳雙拿過那張紙,取掉燈籠罩,將紙上的內容化爲了灰燼,目光清淡,良久,才道,“扶蘇,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扶蘇聽完這話,是怎麼答都不太好,正在思索間,又聽見吳雙自顧自的說道:“即便你是這樣認爲的,我也不會怪你。可是,扶蘇,很多事情,我現在也迷茫了,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定位在哪裡。我知道,你暗中肯定派人去查過我的來歷,對不對?”話畢,望向扶蘇。
扶蘇的俊臉有些不自然,卻誠實的點了點頭。
“呵呵,謝謝你的坦誠,那查到什麼了?”吳雙淺笑盈盈的問。
扶蘇微嘆,“雙兒,不要跟我也講這麼多的禮數,咱倆不是外人,你也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身份,關於私自調查你的事情,請你諒解,因爲我也好奇。”
吳雙坐回軟榻之上,卻不是坐在剛纔的位置,而是坐到了扶蘇的身側,雙手如靈蛇一樣攀上扶蘇的脖子,一隻手的指尖輕輕的劃過,隔着一層薄薄的紗衣,可是明顯的,這樣輕輕的一調戲,某男的呼吸立馬紊亂了。
吳雙倒在扶蘇的懷裡,咯咯的笑了起來,食指點了點扶蘇的胸膛,恰好在某一點,“你這麼緊張幹嘛?我又沒有說什麼?”
扶蘇頗感無奈,他究竟是遇上一個怎樣的女人,一時害羞得跟小姑娘似的,一時又跟個官窯裡的姑娘一樣,明明才華美貌樣樣不全,可是卻又感覺經歷人世間的起起落落,那種從骨子裡散落出來的滄桑,似乎比他還多。
握着那雙不老實的手,寵溺的頭碰頭撞了一下,“你能好好說話嗎?”話裡話外均是無奈,他忍得很辛苦。
吳雙笑得更歡了,突然似想起什麼事一樣,一擡眸,眸中狡黠讓扶蘇大呼不好。
果不其然,吳雙趁着他一個不注意,直接雙手一推,將扶蘇按在了軟榻之上,轉而自己又撲了上去,怎麼說都是習武之人,硬來她肯定不行,但偷襲,還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扶蘇從來就沒有對她起過防患之心。
扶蘇見吳雙壓了下來,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是在故意岔開話題麼,“雙兒,你想怎麼樣?”
吳雙一個含笑秋波的湊近扶蘇,曖昧的聲音嬌囀,“奴家來伺候公子呀。”
還奴家?
扶蘇沒發現一點被伺候的感覺,倒是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卻還是不敢大意,只覺得遇上這個不按常理的出牌的妖精,他很蛋疼,淡淡的蛋疼,“咱們能換個姿勢麼?”
他堂堂七尺男兒,還是皇子之尊,竟然淪落到被女人欺壓的地步,這……這傳出去,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不着急,這漫漫長夜的,奴家會讓你舒服的。”吳雙嬌聲的安撫道,換個姿勢,扶蘇,你想得倒是美,老孃
今天不撬開你這幾日的行蹤,你真當我是閒傻了?
扶蘇真的很蛋疼,這樣的姿勢,比酷刑還慘,就好比你在漫天黃沙的沙漠突然看見一片綠洲,那個心中激動呀,甭提多激動了,可是突然發現綠洲裡的水全是有毒的,你內傷不?
“雙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想知道什麼?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扶蘇求饒道。
而躲在暗處的暗衛更加的內傷了,他家公子怎麼會成這樣,他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個場面,可是聽公子那顫抖又辛苦的聲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看來,這個吳雙姑娘真是非同凡響啊。
“是嗎?”吳雙秀眉一挑,壞笑着問道。
“是,問吧。”
“那好,跟本姑娘說說,你是如何招惹王瑕的?”一板一眼的,哪有剛纔嫵媚跟動人啊,那架勢放佛就是,自己只要有一言不符,恐怕以後都進不了她的身了,同時也進不了任何女人的身,雖然他是不稀罕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可是還是不希望從此沒了兄弟。
再說這真男人和假男人還是有根本上的區別的,所以說,對男人來講,即便磨刀三十年不用,那也是我最珍貴的,寧可幹晾着,也不可失去,這是原則問題。
心裡雖然很想叫冤,可是卻無冤情可以上訴的地方,唯一的活路就是將身上的女人哄好咯。
“雙兒,這件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啊,你若真想聽,那得從我還沒出生說起了。”扶蘇深呼吸,冷靜的說道。
“嗯?”單音節不是好兆頭。
“我跟王瑕的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王老將軍一生娶了三個妻子,第一個妻子是難產而死,第二個妻子是母妃做的媒,現在這個,也就是王瑕的母親,那不是她的生母,是她姨母,王瑕的生母早就過世了,現在這個王老夫人,膝下無子也無女,因爲她嫁給王老將軍時,王老將軍已經快五十了。”扶蘇停了一下。
吳雙見扶蘇盯着自己,是有點問題,五十歲的老男人了,確實是有槍也沒子彈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幹嘛這樣盯着自己,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雖意識有些不妥,卻瞪了一眼扶蘇,示意他繼續。
扶蘇真的是怕了這個女人了,這樣子,他沒法說話呀,可是那個眼神卻讓他,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吞了吞口水,簡單說得了,“王老夫人與母親的感情也是極好的,而王老夫人自己沒有子女,對王瑕自然是百般疼愛,而王老將軍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也是護着長大的。所以,這婚事,是早就有那個意向的,只是因爲我常年戍邊,未曾回來過,這婚事便一拖再拖,這麼多年,加上去年王瑕親自追到鉅鹿,又從鉅鹿追到雲中、上黨,所以……要說真有什麼,那就是當年母親走那年。”
“什麼個情況?”
“母親雖說對我嚴苛,可是畢竟是生母,驟然去世,我自然是心中哀傷,於是經常出宮喝酒,有一次,下很大的雨,我喝得迷迷糊糊的,卻又沒有帶錢,於是被酒肆老闆準備轟出來,恰好這時出現一個小姑娘,替我付了酒錢,迷迷糊糊間,我扯下腰間一個東西給了她,後來就不記得了,第二天,我就躺在了畫堂,手下人說,是個姑娘將我送回來的……直到前兩天,我才知道,當年那個女孩就是王瑕,而我扯下那個東西是我的福玉,上面刻有我的名字。”
“酒醉定情?”吳雙問。
“真的是喝醉了,你要相信我,那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都記憶模糊了,每日都是渾渾噩噩的,後來才被父皇派去駐守長城的,抵抗匈奴的。”扶蘇立馬爲自己正言。
“那上次是不是也喝醉了?”吳雙笑着再問。
“哪次啊?”扶蘇不解。
吳雙怒了,手下一捏,某男立刻大叫出聲,“趙扶蘇,你到底有幾次啊?”
“沒,沒,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扶蘇淚奔了,這是要做死的節奏嗎?
吳雙乾脆鬆手,扶蘇一陣叩謝救苦救難的神仙,還沒謝完,直覺喘不過氣來,爲啥,因爲吳雙雙手掐住他脖子了。
“老實交代,睡過幾個女人?”惡狠狠的模樣,真像老巫婆呀。
扶蘇戰戰兢兢的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又緩緩的加上
一根。
吳雙瞄了一眼,“你跟王瑕還上過牀。”
“沒有。”
“另一個是誰?”
“是,是……”姑娘,你是鬧哪樣?公子心臟可受得住?
“說。”咬牙切齒,有種要剁人的前奏。
“一個宮,宮女。”哎喲喂,作孽喲,公子都結巴了。
吳雙心裡稍稍好想了,只要不是王瑕就好,她就瞅着王瑕那個得瑟樣不爽,王瑕那天在咸陽故意的挑釁,讓她心裡窩火極了,只是忍字當頭,心上懸一把刀,她還不想鬧事,哼,這不是回家收拾這男人了麼?
她可以讓接受指婚的聖旨,但是……前提是有的。
雖然得到這個答案,有些那個啥,不過也能接受,在現代都找不到一個處男,難道還奢求回兩千年前找一個處男麼?偏偏還是一個尊貴不已的皇子。
心裡舒服了,嘴上沒打算饒了他,“喲,你還真是能耐呀。”
扶蘇怎麼會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有點醋意,有點不平衡。
這個時候的女人絕對不能惹,立馬錶明心跡,強熱體內燥熱,忽視剛纔的折磨,柔聲道,“雙兒,我要是知道會在多年後的今日遇見你,一定守身如玉的等着你,可是,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咱不提了好不?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以後的生命裡只有你吳雙。”
伸手去握住掐在脖子上的玉手,開始有些掙扎,可是怎麼會抵得過自己呢,掙扎着也就不掙扎了,十指相扣,情意綿綿的看着壓在自己的身上的女人,他其實還是比較開心的,吳雙這樣一鬧,讓他鬱悶很久的問題迎刃而解了,從此他面對她時,可以不用再愧疚不已,總想給她最好,卻偏偏世事弄人。
對上吳雙那深邃的琉璃色眼眸,四目相對之際,火光綻放,眼中再無其他,你佔滿了我心,佔滿了我的視線,凡花再也入不了眼,再次深情的強調,“執子之手,定當與子偕老。”
吳雙恁是再惱,這會兒也該消了,心中卻還是得了便宜賣乖的想:這男人是不是都有點賤皮子,你好言好語的,他膽戰心驚,非要你蠻橫的鬧騰一番才甘心。
扶蘇要是知道吳雙心中所想,不然會說:你能對我有情緒起伏,才證明我進入你生活的點滴,成爲了你的一部分,你是我的女人,喜怒哀樂都應與我分享。
嬌嗔了一眼這個悶騷男,“學會油嘴滑舌了。”
這一眼,魂都快沒了,這纔是一個正常女人面對自己深愛男人的表現嘛,勾脣一笑,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弧度,“爲夫的嘴是油還是不油,舌滑不滑,只有你知道。”說完一個利落的翻身,將懷裡嬌小的人兒壓倒了身下,呼,奪回主動權的感覺就是好啊。
“雙兒,這再憋下去,你不動手,也要廢了。”扶蘇一口熱氣噴在耳垂,露骨的話毫不遮擋。
“像你們這種常年在軍中那麼多年的男人,都是怎麼解決的?”吳雙好奇的問了一句。
扶蘇俊臉一黑,不帶這樣的掃興的,“想知道?”
“廢話,不然我問幹嘛?口味不要錢啊?”
口水要錢麼?不要吧。
“軍中有軍妓,你不知道嗎?”扶蘇故意的。
“原來你還好這口。”鄙夷道,作勢就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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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覺得女人要寵,也要疼,可是他有必要重振夫綱,不然這女人真拿他當軟柿子了,死死的扣住吳雙的手,“剛纔是你一直在撩撥我的,這會兒纔想着不要,應該是晚了。”說完,素手一揚,屋內的燭光四盞滅了三盞,留下離他們所處的軟榻上最遠的一盞在晚風下輕輕的跳躍着,燭淚在緩緩滴落,溫度一下子就升高兩度。
燭火已滅,剩下的就是,昏暗中好辦事了。
半響,扶蘇才緩緩的解釋了一句,“我好哪一口,雙兒應該是最清楚的,除了你,還沒人讓我這般失控。你放心,我只好你這口。”
吳雙聽到扶蘇的解釋時,在脣邊綻放出一個笑容,其實她是故意的,扶蘇上次明顯是經驗不足,才顯得有些笨拙,可是後面那兩次倒真是讓她太難忘了,可是這一次,似乎更加的嫺熟了?
男人對這方面有着超強的領悟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