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離去,皇帝傳來了皇貴妃,打退了所有的宮人,打開了那最後的一封信。
“成鈺,心念兮,汝乃知,盼汝歸之
兩相忘 ,聞馬蹄歸故,不見汝還
淚慼慼,捲簾抱環,輒身不望
靜安兮,舊人已故,冥與心,止與妄 ,蕪茗忘
初時既攜子之手,終時只願於子老
若冰遺言”
皇貴妃抱着身邊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她知道他的心裡是多麼的悲傷,自己唯一可以訴說所有心事的好友失去,自己最親愛的弟弟也失去,他是真的真的失去了,只剩下了眼前這位最心愛的人。
“筱娟,若下輩子我和成鈺換了身份和容貌,你是否還會找到我!”
他握住這個最後能握住的手,感受着最後的一點溫暖和依靠,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想當這位高高在上的王,雖然錦衣玉食,可是卻要失去太多太多。
“你放心,你已經在我心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是什麼身份,我都會找到你,永遠。”
他笑了,終於是舒心的笑了,對着面前的空氣,他無聲的說着,“我答應你。”
一個月后皇太后薨,死前曾跟皇上深談數個時辰,皇上走後便去了。
隨後皇上將太后葬於先皇皇陵,並追封先帝的良妃爲仁敬皇太后,牽棺與先皇皇陵。
一年後,加封皇貴妃爲皇后,同時冊封其子爲太子,同年解除後宮,放掉所有妃嬪和大部分宮人。
而在那草原上,呼和王的帳篷旁多了兩座墳,上面並沒有名字,只是刻着妹夫之墓和妹妹之墓,每天都有冷家的幾位當家拿着她曾經給他們的一人一隻錦囊來懷戀他們或是孩子們過來陪着說說話,或是摘些花放在墓前,呼和王和王妃也是每天都來,還有晴空夫婦,風雨不改,只是最近多了幾個個嬰兒的哭聲,大家都沒有了傷悲,很多的都是說些很多很多開心的事情。
看着大家開心的樣子,她也揚起了微笑,只是忽然間她被吸進了鏡花水月裡,看着許久未見,容顏未變的渡,她有一種很安靜的心態。
渡輕輕走到她的身邊,手指輕輕一揮,她的衣服還有頭髮一下子變成了許夢的樣子,她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只是渡的手指指了指她身旁如鏡子般的湖泊,她走過去,看着她所經過的一世又一世。
錯過,不斷的錯過,她記住了那張臉,只是記住了那張臉,而真實的他她卻全忘了,每一世他都是那麼的愛她,可是每一世她都將她推開,如此反
復。
終於她看到了她的這一世,看到了小時候她被欺負的時候,每一次都是舒遠拉着他跑,而他每一次都在她看不見的轉角處攔着那些欺負他的人而被打的遍體鱗傷,她看到了父母破產後自己變成了孤兒,每一次都是舒遠帶着她愛吃的蛋糕給她,可是每一次的蛋糕都是他請手做的交給舒遠交給了她,直到她長到,她所有的委屈都是他在身後爲她撫平,他總站在她一轉身就可以看見的地方,可是每一次她都堅持的不願轉身。
她忍住淚水,轉頭看着身後的渡,“爲什麼我會一直一直的忘記他,爲什麼我會一直一直的和他錯過,爲什麼我那麼那麼的想他。”
渡輕輕的笑着,溫柔的聲音慢慢響起,“因爲在你的心裡你只是記住了他的容顏,而司徒筱娟她卻記住了她愛的人,所以你們四個人的五世情緣,你和他在不斷的錯過,而他們兩個卻能夠世世相守,現在你回到了你們的第一世,看到了你真正愛的那個人,我想你不會再只是記住他的容顏。”
她轉過頭,看着鏡子躺在病牀上的她,還有一直守候在她病牀邊的他,淚終於落下,鏡花水月的湖開始像鏡子一般破碎,接着鏡花水月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破碎,她被一個黑洞吸了過去,而耳邊繼續迴旋的是渡的那句,“回去吧,回去吧...”
她聽到耳邊有人在講小鴨子的故事,聲音很熟悉,她微微的張開了眼睛,看着正抱着書認真給她講故事的人,她輕輕的喊了聲他的名字,可是乾澀的喉嚨好難發出聲音,緩了緩,她再次叫了他的名字,只是這個講故事的人太認真,認真到只是簡單的恩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擡,她笑了笑,第三次叫了他的名字,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她,那一刻的驚喜與驚訝讓她都覺得好笑,他趕緊叫來了醫生。
“傷者昏迷近六年,沒想到醒來後的精神狀況這麼好,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也露出了笑容,這讓一旁的他高興壞了,看着醫生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拉着她的手腳四處看着,就怕哪個地方沒有好。
“喂,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她有些無賴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他真的放心,說實在的她真的讓他等了太久太久。
他趕緊掏出手機,給一個個人打電話,完全忘記了她剛剛說的話,她生氣的奪過他的手機,看着手機上的名字,她將手機放在耳邊,“喂,舒遠,我肚子餓了,你有良心就給我快點帶吃的過來,我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瘋了。”
掛掉電
話,她吵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他就是那麼的開心,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沒過多久舒遠和冉冉一起過來了帶了一份香噴噴的粥過來,只是剛準備吃就有一個小腦袋出現在她的牀上,把她嚇的差點掉到牀下面。
“貪睡阿姨,你終於醒了。”
她好奇的看着這個小傢伙對自己的稱號,不過還好,冉冉抱起了她,敲了敲她的腦袋,介紹着自己的孩子,這才讓她明白過來,原來在這幾年裡他們已經結婚,並且有了眼前得這位寶寶。她笑着要寶寶到她的牀上,然後開始了兩人的饒癢癢大戰。
“小傢伙,居然敢說我是貪睡阿姨,看我怎麼收拾你,哈哈哈哈..."
身邊的一羣人看着這兩個人甚是無賴,只是看着她現在一切都好大家也都放下了心。
終於出院了,她輕鬆的走着,只是身後的他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樂開了花,沒有去她住的那件屋子,按他的話說房東早就租給別人了,而她所有的家當都搬到了他的家裡。
也沒有去他的家,他把她領到了他父母的家中,他的母親把她拉到一個房間,跟她說着這六年來他的執着和等待,說了好久好久終於走了出來,只是還沒等他們說話,他的母親就開口了。
“兒子,求婚啊,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剛說完就看到他單膝跪了下來,拿着一枚曾一起在舒遠家珠寶店裡看到的鎮店之寶取名爲唯一的戒子,她沒有拒絕,那枚唯一就這麼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一星期後一場盛大的婚禮舉行,熱鬧程度不言而喻,當她穿着一襲白婚紗出現時,所有知道他們故事的人都落淚了。
一年後,她哄着剛出生的兒子剛睡着,準備坐會,他就從背後抱住了她。
“親愛的,你都從沒說過愛我,每次都是我說耶,這是不是不公平啊。”
她一下子拍掉他的手,嚴肅的看着他。
“徐若凡,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隨後她輕輕的抱住他,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徐若凡,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他將雙手環在她的腰間,也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不,你要生生世世都跟定我,我愛你,若冰。”
其實他沒有告訴她在她昏迷的這六年裡,他每天都在做一個夢,夢到他是李成鈺,她是許夢,直到她醒來的那天起,他的夢才戛然而止。
突然,電視裡放出一首歌,“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