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看着小生在賬本上記下的一串阿拉伯數字,很有成就感的拍了拍小生的肩膀,結果被某小孩斜瞥了一眼。
“你這麼閒麼。”
對於秦小生的陰陽怪氣,米良就假裝沒聽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了這麼半天,喉嚨都幹了。
誰說咱閒來着,冥魂府的訓練計劃咱還沒想好呢!
是了,咱還要弄什麼訓練計劃,想起這個米良就頭疼,也真虧了大哥能放任咱來。
不過咱能知道多少,加上書上和電視上看過的,貌似也能編出一個來哄哄人。
暗殺講究個體,但是訓練集體確實要講究合作,更準確的說是要有集體意識。
米良揉了揉腦袋,嘴裡叼着一根筆桿子,臉上掛着零零點點的墨跡,不滿意的把桌上的紙張團成團,隨手扔了出去。
不行啊!咱的認識還是太膚淺了,該怎麼樣才能更具體一點啊!
“二當家,該用晚飯了,是去廳堂還是端過來?”
芍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米良這才發現天已經暗沉了下來。
剛沒感覺,現在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不過,看着被扔了一地的紙團:“去飯廳吧。”
“是,二當家。”
不管怎麼說,無憂堡的伙食還真不錯,絕對不比一般的富貴人家差。
米良拿起筷子剛要開吃,門口就大大咧咧的走進兩個人來。
“先生,陽陽,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
來的人可不就是一整天都不見人影的秦川跟邵陽。
可是現在兩人的樣子,邵陽還好,除了胃口比平時還大,衣服髒點也看不出什麼,秦川則顯得一臉的疲憊。
“還能幹什麼去,不是去暗道了麼,那個後山果然不一般。”
啊,原來還真去了啊:“那怎麼樣,探出什麼來沒?”
秦某人揉了揉眉心,皺着眉回道:“不好說,還要再去看看才行。”
秦川說了兩句,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米良:“昨天不是說好的,小米怎麼突然就有事了呢,不過你這大忙人敢的也真是時候。”
聽到秦某人的調笑,米良不明所以,愣愣的說道:“忙什麼,沒人通知我啊?”
聞言,秦川動作頓了一下:“小米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秦川看了米良一眼,沉默了片刻,卻突然打住了話題:“吃飯吧。”
米良心中隱隱猜到了點什麼,但卻不敢去深想,食不知味的吃着碗裡的飯。
一頓飯吃的壓抑無比,秦川期間也沒有再說話,沉默着吃完,沉默着就走了,弄的米良更鬱悶了。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米良唰的一下掀開被子,冷風吹到身上,讓米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似乎快到十五了,就算是夜晚,周圍的景物也被月亮照出了輪廓。
米良想了想,還是拿了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夜晚的河水黝黑不見底,被月亮的餘暉映出點點粼光,米良無意識的沿着岸邊緩緩而行。
卻不曾想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驚的米良腳下一滑,差點沒掉河裡去。
米良驚魂未定的擡頭去看,結果沒落下的心又被嚇了一跳。
“月……月小姐,好巧啊,你也來散步?”
這眼前的人影居然是月小姐,米良着實是沒想到會碰見她。
辛月面朝着河水,沒有看米良,卻也沒有說話。
米良頓顯尷尬,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溜之大吉,辛月卻突然開口了。
“你覺得這無憂堡怎麼樣?”
嗯?這是在跟咱說話!米良眼睛轉了一圈,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那應該是跟咱說話吧?可是這算什麼問題!
“這無憂堡已經是師兄的了。”
米良看不清辛月的表情,卻總覺得其此時說話的語氣跟平時不太一樣,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口,不過辛月似乎也沒有要米良回答的意思。
“師兄想這一天想了十幾年,現在終於實現了,我爲他高興,可是師兄卻似乎並不高興。”
“記得第一次見到師兄的時候,那時候我應該還什麼都不記得,應該說是我對師兄的第一印象,很冷。”
“那雙眼睛,非常的冷,可舅舅卻說那眼神很好,可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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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我從來沒見過師兄笑過,眼淚更不可能見到,所有的感情好像都沒有在師兄身上出現過,但他對我還是不一樣的。”
“舅舅對師兄的訓練從來沒有放鬆過,就算是小時候也一樣,那時候師兄雖然也會完成舅舅留下的任務,但每天晚上都會弄得遍體鱗傷。”
“有時候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舅舅不滿意還要罰師兄去跪伺堂,還不給飯吃,就算是我跟舅舅求情也沒用。”
“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偷偷的帶着饅頭給師兄吃,但除了第一次師兄吃了,之後再也沒碰過。”
“知道爲什麼麼?”
“因爲我還小啊,結果被舅舅發現了,可是舅舅並沒有責罰師兄,我卻被關了禁閉,自此之後師兄就不在吃我拿的食物了。”
“呵。”辛月不知是自嘲還是別的意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舅舅果然懂得怎麼樣的懲罰最有效果。”
“師兄還是無情的,就算我再怎麼做,卻總與師兄之間隔着一層紗。”
“師兄那麼努力,做什麼都是出類拔萃的,連魏無都對師兄另眼相看,那時我爲師兄高興,認爲這就是最好的情況。”
“可是後來,大家都看到了,鬼花門沒有了,還是被大哥親手爲之的,我當時很驚訝。”
“但也就是驚訝而已,鬼花門沒有又如何,師兄高興就好,我也會高興。”
“別人都說是因爲魏淸先暗殺師兄,師兄纔出手的,可是這話有多少人相信。”
“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米良正聽得莫名其妙,突然聽到辛月提到自己,立馬提起了精神。
“無憂堡來了好多生面孔,然後鬼花門就不見了,你們似乎都知道師兄的想法,但我卻不知道。”
說到這,辛月突然轉頭看向米良,表情隱在樹下只留出一片陰影,聲音卻幽幽的傳來:“你能不能告訴我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