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裝作不認識他的表情:“對了,您是哪位?爲什麼這麼關心我的哥哥?”
向紹鈞這纔想起第一次見莫姑娘,猛地賠笑道:“不好意思,我總以爲你是莫公子,我們認識很久呢,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向清惟的爹,向紹鈞,也是金樽樓的老闆。”
莫瑤哦了一下:“原來是向老爺,難怪這麼關心我的哥哥,我的哥哥能得到向老爺如此重視是他莫大的榮幸。”
向紹鈞也不好意思否認,只能笑着點頭:“那是,莫公子是清惟的朋友,我作爲長輩自然對他格外關心。”
“我哥哥他……”莫瑤突然又拿起手絹捂住嘴巴,裝作傷心可憐的樣子,“本來我哥哥和向公子約好了一起開飯館的,這是他的願望,只是……只是這個願望恐怕他以後都實現不了了……”
她一邊傷心,一邊偷偷地注意向紹鈞的反應。
這次虧出血了,收了五百兩,還要搭上演技,也不知演一次能不能成功。
若是不成功,後面麻煩陸續有來。
“實現不了是什麼意思?”向紹鈞的一顆心突然被吊了上去,“他是……”
他是死了嗎?這句話他遲疑了很久,還是不敢問出來。
莫姑娘又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急死他了。
驀然有些期待,那狐狸精真的死了就普天同慶了,不過這想法他不能表現出來,兒子還在旁邊盯着呢。
莫瑤突然又收起手絹,樣子不可憐了,笑了笑道:“沒事,他好得很,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活一百歲也沒問題,先謝過向老爺的關心。”
別以爲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就是巴不得莫公子死了,好高興一場,她纔不能讓他如此輕易得逞呢。
向紹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還裝什麼傷心呢,害他差點表錯情。
還活一百歲,難道他還能長生不老管他到一百歲不成?
如果那狐狸精能活一百歲,估計他們父子倆都活不了幾年。
想到此,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
莫瑤看着他的表情複雜,疑惑、憂慮、痛苦和無奈,彷彿在經歷一場內心的掙扎,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就感到很好玩。
決定不再耍他了,暫時,給他一顆定心丸吃吃。
她淺淺一笑,笑容如陽光般和煦:“其實是家中有急事爹孃讓他回去了,家鄉路途遙遠,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準,可能一年,兩年,也可能十年八年,飯館籌備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前期的投入便虧了,所以我哥哥讓我來頂替他。”
聽到“虧了”二字,向紹鈞立馬精神過來:“莫姑娘說得對,不能虧了,至於莫公子家中有事就別急,慢慢處理,處理個十年八年也是沒問題的。”
“那是,以後飯館的事還得請向老爺多指點呢,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新手罷了。”莫瑤不想和他再磨蹭了,客氣了一句,把他哄得可高興了。
“莫姑娘客氣了,不過做生意我確實經驗豐富,給你指點必定受益匪淺,莫姑娘以後不用客氣,儘管來問我。”向紹鈞樂呵呵地笑着。
莫瑤僵硬一笑,表情無奈,還受益匪淺呢,京城誰不知道向家的產業管事的是向公子,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不過,他愛咋樣就咋樣,把他送走最重要。
向紹鈞離開後,向清惟看莫瑤的神情帶着幾分興奮:“你準備用女子身份示人是嗎?”
莫瑤輕搖食指,笑道:“非也,莫姑娘的身份是特別爲向老爺增加的。”
“一人分飾兩角多累啊。”向清惟早就料到她的答案,沒有過多的期待,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失望。
“沒所謂,以後避開向老爺便是。”莫瑤語氣輕鬆。
還好只是麻煩一次,剛纔匆匆忙忙找店小二買了套女裝,隨便紮了下頭髮,還好出來的效果不錯,能矇混過關。
莫公子這個角色已經離開京城,向紹鈞還有什麼理由找她茬。
***
莫瑤和向清惟把東西打點好,準備關門回去時,便接到店小二送來的帖子,向老爺請她到茶樓一趟。
她無語了,向紹鈞找她又有什麼目的,她都已經不是莫公子了。
“你怎麼看?”她問向清惟。
“要不直接跟他坦白你的身份好了,免得以後麻煩,況且如果你不想讓更多人知道,讓他保密好了。”向清惟笑眯眯地體貼建議道。
“那不行,他越是找我麻煩,我越不能讓他好過。”明眸驟冷,她面有慍色。
向清惟無可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至於他爹,自求多福好了。
“那你換好衣服,我替你梳個頭發總可以吧?”看着她微慍的模樣,他眼神寵溺笑道。
“那是當然可以!”她爽快應道。
換回上次的淡黃色衣裳,頭髮也是上次的那根粉紅色絲帶挽着。
這次向清惟梳頭髮,和上次那個簡單的髮型不同,這次精緻多了。
頭髮被精心梳理成一個小巧玲瓏的蝴蝶狀,微微揚起的髮梢像是在翩翩起舞,靈動而嬌媚,映入眼簾,恍如仙子般清新脫俗。
莫瑤拿着銅鏡照了又照,忍不住讚歎道:“向公子這手藝實在太好了,我感覺自己的顏值又增加了兩分。”
向清惟脣角輕勾:“你喜歡就好。”
準備妥當,莫瑤便出門了。
走到金樽樓大門看到向紹鈞已派了馬車等候,她不禁翻了個白眼,生怕她不去是吧?
看似邀請,實則強迫是吧?
茶樓中,茶香嫋嫋,沁人心脾,讓人感到一種超脫凡塵的清雅。
莫瑤踏至二樓時,向紹鈞已經遠遠地看到她,忙不迭招手示意。
她微微點頭,款款而至。
輕盈的步伐,如同飄動的雲彩,令人驚歎不已。
向紹鈞不禁眼神一亮,一樣的衣着,一樣的裝飾,和上次一樣,但這次瞧見更添加了幾分美麗動人。
“見過向老爺。”她盈盈一笑,用優美的姿態緩緩地行禮,婉約得體,顯得既端莊又優雅,頗有大家閨秀之範。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向紹鈞連忙應道。
“不知向老爺這次找小女子來所爲何事?”她輕柔地擡起頭,眉宇間流轉着婉約的氣質,眼神猶如秋水般明亮,帶着一種獨特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