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逸嘆息一聲,負手而立,緩緩道:“我三歲時父母就雙雙離世了,當時小,很多事都記不得了,但我卻記得父親的身影,孃親的微笑,我們坐在一起吃飯,很開心,他們經常在這裡彈琴吹簫,琴奏和鳴,令人羨煞。但是,不久後,父親就病逝了,孃親因爲太思念父親,隨他而去了。”
“你媽媽是自盡的!”我很震驚。但隨之又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蕭俊逸,你別放在心上,我、、、我沒有惡意,你別見怪。”
蕭俊逸搖搖頭:“我沒怪你。”
看到黯然的蕭俊逸,我心裡暗歎一聲,隨之轉移話題:“蕭俊逸,你媽媽似乎很喜歡木槿花。”
“是的,娘經常在這裡彈琴,爹吹簫。”似在闡述,言語中卻帶有淡淡的哀傷。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美,很清雅溫和的女子,對了,媽媽就是孃親的意思。”怕他不懂,我解釋道。
伸出手,緊緊地抱住蕭俊逸,想要安慰他,蕭俊逸先是一驚,有些顫抖,手緊緊的抱着我,像是不要鬆開。
“雪兒,謝謝你。”蕭俊逸在我耳畔輕語。
“你已經說過謝謝了。”我理直氣壯道。
蕭俊逸沒有說話,只是將我抱得更緊,像是一輩子都不想鬆開。
掙開他的懷抱,淡淡的道:“蕭俊逸,你比我幸福,因爲你起碼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過飯,而我呢,在我的記憶裡,我們家從來沒有過這樣;你有愛你的爸爸,而我的爸爸對我從來都是不管不問,就連我出生他都沒有來看我,從我長這麼大,見面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你說,我們誰更幸福?”
“雪兒。”心疼的目光,溫柔的話語。
我連忙強裝笑意:“沒什麼,一切都過去了,他不管我我都長這麼大了,現在他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雪兒,你是怎麼過來的?”像在問自己,又像在問我。
嘆息一聲,莞爾一笑,轉移話題:“知道木槿花的花語嗎?”
“花語?”蕭俊逸問道。
我好笑道:“是啊,每種花都有自己的花語,你不知道?”
“第一次聽說,你總是有很多奇特的想法。”蕭俊逸眸光帶這些光彩。
“木槿花的花語是堅韌,永恆美麗,因爲只有當暮落後,倔強的木槿花纔會低頭凋零。”我展顏一笑。
“堅韌,永恆美麗。”蕭俊逸喃喃自語道。
迎上他的眸光,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因爲你媽媽愛你爸爸,很愛很愛,她怕你爸爸孤單,所以她陪他去了。”頓了頓,又繼續道:“對於愛情來說,你媽媽是忠貞的,但是對於人生的意義而言,這種行爲很傻。”
蕭俊逸靜靜地看着我,目中神色似喜又似傷:“你呢?”
“什麼?”
“如果你愛的人去了,你會不會隨他而去?”似在試探,還有一絲期待。
“不會!”堅定不容置疑。
蕭俊逸輕嘆一聲,開口道:“我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你曾經說過,愛情只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有沒有都一樣,你追求的永遠都是自由。”忽然他又拉起我的手,眼神的鄭重,堅持:“如果我愛的人去了,我會隨她而去。”
搖搖頭,眨眨眼:“蕭俊逸你真傻!”
“如果你愛上了,你就懂了,現在你是不會懂的。”從容平淡的聲音,竟帶着絲壓抑的顫抖。
“蕭俊逸,我現在終於相信喜歡什麼花就代表着他有什麼樣的感情,性格了。”我像發現了新大陸拍手道。
“爲什麼?”
我託着下巴,抿嘴笑道:“你最喜歡的花是桃花對不對?”
“對。”蕭俊逸點點頭。
我一拍手,笑道:“這不就得了,桃花的話語是愛情的俘虜,所以嘛,蕭俊逸你註定要當愛情的俘虜了。”
蕭俊逸打從心底溢出的笑容,溫柔不失堅定的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