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反駁也不贊同,淡然一笑:“在下和宇軒公子只是有些投緣,都愛遊山玩水,志向相投。”這麼說無非是想告訴尹天冥臨宇不會幫他,讓他死了這條心。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臨宇肯幫他那麼大業必成,畢竟風之城少主的名頭也不是嚇唬人的,他背後的實力着實不弱,只是我不會讓他捲入的,因爲他並無這些心思。
尹天冥笑意更深,眼角里滿是笑意:“原來如此。”
這時正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時,忽然傳來通報聲:“太子殿下,司空莊主已經到了。”
尹天冥忽然站起身來,“快請。”又笑着轉身對我道:“本王今日請了天下五公子之一的隱蓮公子,你也來認識一下吧。”
我不自覺的眉頭皺了皺,我今天肯定出門沒調好日子,先是鴻門宴接下來的明顯拉攏,現在又是他,我的天哪。不管了,見吧。
玉色長衫,衣袂飄飛,紛紛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氣質非凡,風采卓然。溫和的一笑,久違的天籟般的聲音傳來:“見過太子殿下。”
尹天冥連忙走過去,扶住司空隱:“司空隱不必多禮。”
司空隱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到了我,忽然怔住了,眼眸中是複雜的神色。
尹天冥若有似無的瞥了我們一眼:“你們認識?”
我連忙收回視線,客氣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天下五公子之一的隱蓮公子,在下風無痕,今日一見,實在三生有幸。”
司空隱立刻會意,拱手作答道:“原來是風公子,久仰。”
尹天冥呵呵一笑:“看來兩位似乎很投緣,那麼不如就一起飲幾杯,如何?”
司空隱看了看我,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在桌臺前坐下,貌美的侍女斟酒在旁站立,尹天冥揮揮手,侍女很識相的離開
,真是訓練有素。
“司空兄,你看着梅花開的是不是很美?”尹天冥指着傲雪開放的一株株寒梅笑意滿面的開口道。
司空隱點了點頭:“確實是很美,傲雪開放,別有一番風姿。”
尹天冥忽然又問我笑着道:“風公子,你看着梅花和雪哪一個更美,那個更勝一籌?”
我沉思片刻,笑了笑道:“冬日裡梅花,雪都是特有一番風味,實在難以分辨,太子殿下給在下出難題了。”
尹天冥點頭笑道:“風公子最善詩詞,不如即興賦詩一首以助興致如何?”頓了頓又道:“不如就已梅花和雪相比爲題,作詩一首,如何?”
助興!尹天冥把我當什麼了,賣藝的!再說了,即興賦詩,題目出好了,他以爲我是曹植,七步成詩!他這樣做分明是刁難我。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再者說了,作詩就做詩,我腦子裡可是中華的五千年的文化,壓不死你我跟你姓。
“太子殿下,只有些不妥吧。”司空隱皺眉道。
尹天冥指了指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還有那泣血寒梅:“此景此情可謂是人生一大快事,若能寫詩記錄,定是美事一樁。”
我壓下滿心的氣,淡淡的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雅興,那麼在下今日就捨命陪君子了。”
尹天冥一拍手:“如此甚好!”
我站起身來,望着漫天的飛雪,走到梅樹旁折一枝血紅色的梅花,放在鼻前嗅嗅,又伸出手來,接住飛揚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中,忽然化了,只留下溼溼涼涼的感覺。閉上眼睛,回眸看着身後的兩人,慢慢的吟誦道: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好詩,好詩!”尹天冥拍手讚道。“風公子果真有倚馬可待之才。”
司空隱帶着笑意:“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兩句是極好的,梅花和雪做了對比,切合文體,而且藝術手法極妙。”
我微微頷首,謙虛道:“太子殿下和隱蓮公子過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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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冥沉聲道:“風公子才華世人都認同,公子何必過謙?”
我笑了笑,低下頭把玩手中的梅花,沉默不語。
“司空兄,皇妹最近如何?聽聞她受了風寒,不知好些了沒有?”耳畔傳來尹天冥的聲音,雖然是關心的話但是卻讓人感到冰冷。
司空隱忽然怔住了,眼睛看向我,眼中是無限的哀愁,難以得到的寬慰,還有對現實的不滿無奈。許久,他嘆息道:“已經無大礙了。”
尹天冥點了點頭:“那就好,既然這樣本王就放心了。”
這時,司空隱站起身來,淡淡道:“太子殿下,今日在下還有些事,先行告辭了。”
尹天冥呆住了,但想了想,笑道:“也好,早些回去多陪陪皇妹。”
司空隱臨行前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會意,待他走後片刻,我連忙起身告辭:“太子殿下,在下忽然想起還有些要是需要處理,若沒有什麼事,在下要先行告辭了。”
尹天冥站起身來,沉聲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強留了。”
“告辭了。”我拱手作揖,隨之轉身離開。
“風公子,本王所提的事情,你還要慎重考慮。”身後傳來尹天冥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向門外走去。
這時,尹天冥看着男子離去的身影,危險地眯起雙目,冷哼一聲。招手喚來影衛:“知道該怎麼做。”
影衛單膝跪下,神色恭敬,態度謙卑,沉聲道:“是,主人!”
尹天冥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眯起,露出陰鷙之色,但是卻讓人想不到他想什麼,手一揮:“去吧。”
影衛隨之離去,訓練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