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考慮了許多,現在完全可以確認救她回來的蒙面人纔是張程緣。她心中的疑惑解開一部分。
她發現夫君身上有很多秘密,其中一個秘密就是會武功。
被抓走過一次,她害怕再次被捉走。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今天那麼多人都抓不住一個假夫君。更不用說老頭子那些人的武功。夫君曾說過,只要他還活着,一定會回來找她。她決定乖乖在家裡等着,說不準還能等到夫君。
但爲了以防萬一,慧娘還是匆匆拿出炭筆,鋪好紙張,快速寫下一封信。壓到枕頭下面。
爲了恆味正常運轉,她給仇掌櫃和文大叔交待了一聲,囑咐他們,若是這兩天她不在家,好好管理恆味。
文大叔張了張嘴欲問慧娘這幾天去哪裡了,但最終沒有問出口。東家的事,他一個下人不便問。
半個時辰之後,宇姨悄然進了慧孃的屋子。
“慧娘,你乖乖跟我走,還是讓我強制帶你走?”
這來得也太快了吧?慧娘見識過宇姨的武功,更何況只是讓她幫忙掙錢,不會危及性命。於是不再掙扎,乖乖地說:“宇姨,我跟你走。”
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兩瓶調味料。
宇姨警惕地說:“你拿的是什麼?”
慧娘笑着解釋:“這是調味料,你不是喜歡我做得菜嗎?這是我的獨家秘方。跟你回去後,給你做好吃的。”
宇姨直接將調味料沒收,“等做菜的時候,我再拿給你。”
慧娘無奈地點點頭。低頭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慶幸。剛纔她從這兩瓶調味料裡取了一些放到一個小瓶裡,剛藏到身上,這宇姨就進來了。她自配的胡椒粉加辣椒粉,可在危險的時候撒向壞人的眼睛,爲自己爭取逃生的機會。
宇姨抱起慧娘,施展輕功離開,一直到一輛馬車前面,才停下來。
慧娘跟着宇姨上了馬車之後,故作惋惜地說:“宇姨,我一走,我的恆味怎麼辦?這裡可是一天一千多兩的進項啊。”
宇姨安慰道,“這一點你放心,張程緣過會便回來。”
慧娘欣慰一笑,只希望夫君回來能看到她寫得信。
“宇姨,我和夫君都可以幫暗盟掙錢,不如你把他也捉走吧,這樣我們夫妻倆還能在一塊。”慧娘調侃道。
宇姨搖搖頭,用手指點了點慧娘,“還有你這樣當娘子的?盼着夫君也被抓?不過,我們是不會抓張程緣的,你掙夠一百萬兩之前,你和張程緣不能見面。”
慧娘暗罵,這羣人真夠腹黑,本來還打算慢着點幫老頭子掙錢,中間試圖逃走,現在看來還不如快點幫他掙夠一百萬兩。
“好,我會盡快幫你們掙錢,爭取早點與夫君團聚。宇姨,我問你個問題,那假張程緣是不是你們的人?”
宇姨瞟了慧娘一眼,不再言語。
馬車快速駛離。
當張程緣回到京城的自家院落時,慧娘早已不見蹤影。
這一次,他沒有着急,而是在屋裡四處尋找娘子留下的線索。終於在枕頭下面,找到了娘子寫給他的信。
他激動地打開,讀着信裡面的內容:
“阿緣: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被人抓走。幾天未見,甚是想念。以前我們天天在一起,我不曾體會過相思之苦。如今,可算體會到什麼望眼欲穿,什麼是歸家心切,什麼是相思。
前幾天我被一個老頭子抓走,承諾我,幫他掙夠一百萬兩便放我自由。他們的武功高強,我怕若不如他們所願,會給你和家人帶來禍事。你放心,少則兩個月,多則三個月,我一定儘快幫他們掙夠一百萬兩銀子。
調味粉的一月之期馬上就到,你記得僱人將五香粉和胡椒粉磨好按時供貨。記得做好保密措施。我暫時回不了齊城,還望夫君幫我給慕清荷去一封信。若是你暫時回不了咱爹孃那裡,記得給福匯樓的顧老闆去封信,囑咐他暫時多留大牛他們一些時日,等我們回去後再給他們安排活計。
宇姨和老頭子你是否認識?夫君你的秘密,正在被我窺探哦。想你,念你。等我回來。”
這封信的最後落款是慧娘。
張程緣讀完信,心中無比興奮,娘子總算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娘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鎮定,在遭遇擄走、面對假張程緣這些狀況下,娘子足夠冷靜。
他相信娘子定能在三個月內幫老頭子掙夠一百萬兩。
按照娘子信中的吩咐,張程緣分別給慕清荷和顧老闆寫了一封信,託人送出去。
爲了調味料配方的保密,張程緣去京郊找了三戶人家,每家磨一樣調味料中的藥材。安排文大叔在家裡磨五香粉用的另外兩種藥材和胡椒粉。等全部磨好後,張程緣按照以前慧娘說的配方,把五種調味料混在一塊。胡椒粉單獨存放。
調味料如期供應到九家福匯樓。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慧娘不在,張程緣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能讓娘子辛苦發展的產業荒廢掉。
老頭子警告過張程緣多次,爲了不給慧娘找更多麻煩,張程緣生生忍住見面的衝動。不過,幫慧娘打理產業的同時,他亦去隱在暗處偷偷看慧娘。
而慧娘則是馬不停蹄地忙活掙錢的事。先是列了一張表,交給老頭子。
老頭子按慧孃的要求,派人提前去各個地方打好頭陣。
慧娘先是指導顏窯主的人,燒出了骨瓷,又指導他們燒出玻璃。
慧娘要求老頭子派人將銷路拓展到各個國家。
爲了早日掙到一百萬兩,慧娘把恆味的經營模式教給了老頭子。一個月的時間,分佈在十六個城池的十六家萌味店鋪全部開張。
在店鋪的名字上,老頭子和慧娘起過爭執,慧娘認爲她提供了經營模式,有權利爲店鋪取名;而老頭子認爲他提供的資金和人手,更有權利取名。
慧娘要求所有店鋪都要叫“恆味”,而老頭子堅持所有店鋪都要叫“盟記”,二人爭得不可開交,最後宇姨從中調停,最終二人同意取名叫“盟味。”
最後她們三個人都認爲,盟味不如萌味,最後店鋪的名字便演變成了現在的“萌味”二字。
宇姨一直陪着慧娘,只要老頭子不來看她,她就會在慧娘那屋休息。
老頭子有時候會在這邊過夜。那時候慧娘那屋的門會被鎖上,老頭子隨手扔塊木頭便將窗戶從外面封上。木屋本來隔音效果就不怎麼好,老頭子又豪放些,每次他在宇姨那屋過夜,宇姨那屋的牀要吱呀許久,第二天宇姨臉上的皺紋都會少很多,而且滿面春光。
慧娘也真是醉了,原來上了歲數的人,也會有春天。
不過老頭子不來的時候,宇姨臉上總是有一絲失落和心酸。
兩個月後
老頭子翻看賬本,十六家萌味店鋪一共純收入五十七萬六千兩銀子。看到這個數目的時候,他狠勁地拍了拍桌子,後悔不已,當初與慧娘談條件時,怎麼就沒說五百萬兩銀子呢?
站在一旁一直低着頭的廖護法以爲主上很憤怒,擡起頭欲勸慰主上,結果看到的是主上滿臉悔恨的模樣。
廖護法直接噤聲。
骨瓷和玻璃稀缺,賣得比黃金價格還要高。老頭子臨看賬本時,長舒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
再一翻看骨瓷和玻璃的純收入,竟然高達五十萬兩。老頭子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
這下皇家虧空的銀庫可算能充盈一點了。老頭子視慧娘爲功臣。以後,阿緣繼承盟主之位,慧娘絕對配得上盟主夫人的稱謂。
廖護法一驚。一看主上興奮加悔恨的表情,更加摸不着頭腦。
老頭子緩緩開口,“通知阿緣去京郊的木屋接慧娘吧。記得提醒他,只能他一個人去。”
“是。”廖護法領命而去。
張程緣一得到消息,施展輕功直奔慧娘所在的木屋。一直知道娘子所在的院子,總是偷偷跑過去躲在暗處望着娘子,多少次欲把她攬入懷中,多少次想在她耳邊低喃,多少次生生忍下相思之苦。過一會,將得到全部釋放。
宇姨得到消息後,立馬通知慧娘,“你自由了,過會,阿緣回來接你。”
慧娘一聽說可以見到夫君,這兩個月來的堅持和奮鬥,全部化作滿腔地期待。她雙手摸了摸略有些蓬亂的頭髮,匆忙跑回屋,準備梳個好看的髮飾。
這些天,她基本不梳髮飾,總是拿一根絲帶繫上頭髮。解開頭髮後,她抓起一縷頭髮看了看,還是將頭髮洗得乾乾淨淨地見夫君。
她匆忙跑出屋,進了廚房,正好鍋裡有些熱水,兌好水,趕忙洗頭。
宇姨看着慧娘一番忙活,笑着自言自語,“真是女爲悅己者容啊。”
慧娘洗完頭,站在院子裡曬着太陽,擦着頭髮。
她還沒來得及梳頭,張程緣出現。
當見到夫君那久違的身影,她眼中滿含深情,激動地竟不知說什麼好。
張程緣一見到站在院中的娘子,二話不說,伸手將娘子攬入懷中,緊緊擁抱,生怕一個不留神娘子再次消失。
許久許久之後,張程緣在慧娘耳邊輕聲說:“慧娘,我想你,好想你。”
“阿緣,我也想你,以前從來不知道,我會如此想你。”慧娘柔聲說道。
不願打擾他們二人,專門躲到屋裡的宇姨,不禁鬆了一口氣,看到有情人終於可以再見面,替他們高興。
老頭子這劑猛藥下得夠狠,這次慧娘應該知道她自己多麼在乎張程緣,應該不會再虛度美妙的夜晚。
張程緣和慧娘一起朝宇姨擺擺手,示意他們要離開。
宇姨沒出門,只在屋內衝他倆點點頭。
張程緣和慧娘一起走出院子,手拉手走在京郊的小路上。
慧娘這麼久沒見到夫君,如今終於得見,高興之情溢於言表,“阿緣,你這些天還好嗎?”
“不好,沒有你的日子,度日如年。每天抱着娘子臨走前留給我的信才能入睡。每天一遍一遍的讀信,你留下的那封信已經成爲支撐我耐心等下去的支柱,不然我早就什麼也不顧,飛奔過來把你搶走,帶着你遠走高飛。”張程緣將娘子的手托起,俯身,輕吻。
慧娘嬌笑。
“夫君,爲了早日見到你,這些天,我把腦袋裡掙錢的好法子通通告訴了老頭子。以後都沒有新法子掙錢了。”
雖說老頭子答應四六分成,但分不分給慧娘,還是老頭子說了算。老頭子若耍賴不給,慧娘也沒辦法。
張程緣擡手,輕輕地颳了刮娘子的鼻尖,寵溺地說:“娘子,這些天你雖不在,但你的產業可一樣都沒有荒廢,爲夫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即使你沒什麼掙錢的新法子,只靠現在的產業,我們也會過得很好。”
慧娘高興不已,夫君並沒有因她的失蹤而自亂陣腳,這纔是大氣的男人。“阿緣,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從我們發展產業以來,爲夫什麼時候讓娘子失望過呢?”張程緣伸出一隻胳膊將慧娘往他懷裡攬了一下。
慧孃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氣息,讓她感到踏實。
二人互相傾訴了一番,才走到有馬車的地方,僱了輛馬車朝恆味而去。
回到京城的院子,文大叔他們都停下手中的活計,跑過來給慧娘磕頭,迎接她的歸來。
大王嬸趕忙燒好洗澡水,送入慧娘房中。
慧娘走進偏房,嘩啦嘩啦地撩水聲傳入張程緣的耳中。這麼多天,他一個人獨守空房,多少次只有在夢裡才能聽到娘子洗澡時嘩啦嘩啦的撩水聲。
慧娘洗好後,換上乾淨的衣服,走出偏房。
俏娘子出浴,分外吸引張程緣,恨不能現在就將娘子吃幹抹淨,但外面的一干人等,還等着給慧娘接風。
張程緣生生忍下那股衝動,寵溺地說:“娘子,文大叔他們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爲你接風,我們現在出去還是你躺下休息一會再出去?”
夫君還如以前一樣貼心。慧娘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不躺了,好久沒見他們了,我梳梳頭,我們就出去。”
慧娘剛要拿梳子,張程緣已搶先一步抓到梳子,“我來幫娘子梳頭。”
慧娘在宇姨那裡剛洗過頭髮,故而剛纔洗澡,只是隨意盤起。這會兒頭髮有些凌亂。張程緣乾脆將慧孃的頭髮全部解開,長長的頭髮如瀑布般飛瀉而下。
張程緣小心呵護地撫摸娘子的順發,拿起梳子輕輕梳下。“爲夫要把娘子的煩惱和所有令娘子不愉快的事情梳走,從此之後,娘子每天都會過得開開心心。”
慧娘掩嘴而笑,“若是夫君真能有這能力,那全部老百姓不得膜拜你?”
“爲夫這招,只對娘子有效呢。”張程緣早就下定決定,以後再不讓娘子勞累,再不讓娘子離開他,再不讓娘子經歷不愉快的事,再不讓娘子煩惱。
“好啊,夫君,我拭目以待,看看以後是不是真得永遠開心快樂。”
張程緣深情地望着慧娘,堅定地說:“只要娘子不再離開我,爲夫可以保證,每天都是。”
慧娘主動將頭靠入夫君懷中。這兩個月來,沒有夫君的日子,她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每天只能用煩悶和平淡來形容她的心情,再見不到夫君,她都不知道如何笑。“阿緣,但願此生,我們再也不分離。”
張程緣輕輕拍着娘子的腦袋,“好,娘子,我們再也不分開。”
慧娘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說:“夫君,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免得飯菜涼了。”
張程緣點點頭,動作熟練地幫娘子梳好頭髮。放下梳子,牽起娘子的手,朝恆味大堂走去。
爲了迎接慧娘,今天恆味提前打烊,衆人將兩張方桌排在一起,方便大家都能坐下。他們看到東家過來,立馬將飯菜端上桌。
衆人落座,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個碗,招財和進寶分別往衆人碗裡倒酒。張程緣知道娘子醉酒後要逛街,會往外跑,故而制止慧娘喝酒。
慧娘用乞求的目光望了夫君一眼,最終張程緣不敵娘子那溫柔目光,敗下陣來。親自給娘子倒了半碗酒。
張程緣一聲令下,衆人一起端酒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歡迎慧娘東家回來。”
慧娘看到衆人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微笑着說:“這些天我不在,大家都辛苦了,張東家給你們發一份獎金,等明天我再給大家發一份獎金。”
衆人歡呼,內心均感激遇上了好東家。
酒過三巡,大王嬸喜滋滋地說:“慧娘東家,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大家都念叨您呢。每天看着恆味這麼紅火,大家都會念叨,慧娘東家若是能看到,該有多高興啊,兩位東家都瘦了,嗚嗚……”
剛纔還喜滋滋的大王嬸聲音哽咽,忍不住哭起來。她說得一點也沒錯,慧娘和張程緣兩個人因相思都寢食難安,不是瘦了一圈,而是瘦了好幾圈。
雖然大王嬸她們都是被東家買來的,但東家真心待她們好,她們亦賣力回報東家,早就把東家當成她們的家人一般。
慧娘與張程緣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心疼。
“東家多吃點菜,回來後,可得好好補補。”文大叔眼眶也有些溼潤。
這兩個月來,衆人看到張程緣日漸消瘦,除了打理店鋪,基本不與旁人說話,臉上毫無笑容,飯菜端上桌,基本不動碗筷。都不敢問慧娘到底去了哪裡,生怕惹得張程緣更加不高興。如今慧娘平安歸來,衆人可算鬆了一口氣。
衆人望着笑容重新回到臉上的東家,紛紛端起酒,敬東家。
一頓飯吃下來,先是感概,後是其樂融融。
回屋之後,張程緣去偏房洗澡,這一次飲酒的慧娘並沒有跑出去逛街,而是洗漱一番,換上那件夫君曾說最好看的睡衣。當張程緣走出偏房,看到嬌俏柔美的娘子時,快步走過去,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可人兒,“娘子,你這是在誘惑爲夫嗎?”
慧娘微擡下頜,抿嘴而笑,“誘惑又如何?”
“既然是娘子誘惑,爲夫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張程緣的聲音因壓抑情慾而變得沙啞。
慧娘雙手勾住張程緣的脖子,含情脈脈地望着他。
赤裸裸地引誘,不過,張程緣喜歡。他的頭貼向娘子,可就在欲吻上娘子那柔軟的脣時,忽然停頓一下。
張程緣的雙手輕輕撫了撫娘子的臉,仔細觀察娘子的鬢角,之後,使勁吸了一口氣,“是娘子的氣息,沒錯。”
慧娘被夫君整得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什麼意思?“夫君,你幹嘛?”
“爲夫再一次確認一下,娘子是不是真娘子,被老頭子整怕了。”張程緣微笑着輕輕颳了刮娘子的鼻尖。
慧娘忽然伸出手,使勁捏了捏夫君的腮幫,又仔細聞了聞他身上的氣味,之後,伸手欲解他的衣釦。
張程緣略一詫異,娘子竟如此主動,這前戲還沒進行,怎麼要直接扒他衣服呢?詫異之後,他滿臉期待。
站在原地,任由慧娘解開他的衣釦。
他閉上眼睛,心中默唸,“第一個釦子,第二個……咦?娘子怎麼不繼續解了?”
他的脖子上忽然一涼,睜開眼一看,娘子的手,正抓着他脖子上的紅繩,輕輕一帶,將玉佩帶出。
慧娘看到那塊白玉玉佩後,放心地點點頭,“沒錯,夫君是真夫君。”
張程緣心中一陣唏噓,白激動這麼久,原來娘子是要看玉佩。
“娘子,夫君絕對是真夫君,爲了讓你更加確認,爲夫還有一個法子,你可以試一下。”
慧娘好奇地問:“什麼法子?”
“閉上眼睛,爲夫便告訴你。”張程緣眼中閃過一絲壞笑。
慧娘乖乖地閉上眼睛。
張程緣的臉快速貼近娘子。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二人的脣已在一塊。
二人動情地吻着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張程緣橫抱起慧娘,朝牀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慧娘沒有拒絕,更沒有躲閃。
張程緣驚喜娘子的變化,恨不能馬上將眼前的人兒吃幹抹淨。
第一次同房時,娘子被他點了昏睡穴,今天終於等來了第二次同房,他急切地想要娘子,但考慮到娘子的感受,動作儘量溫柔,手一揮,牀幔放下。
“阿緣……”
“慧娘,我愛你……”
溫柔的話語,輕聲低吟,滿室旖旎。
晃動的牀幔,見證了二人你情我願的第二次真正同房。
翌日,日上三竿,慧娘方在張程緣的懷中醒來。
此時,張程緣正一臉幸福地望着娘子。
慧娘羞紅的小臉往夫君懷裡蹭了蹭。
二人相擁,盡情回味昨夜那隻屬於他倆的瘋狂。
張程緣不經意間,發現內力遊走於周身,內力忽然見漲,他有些疑惑不解。夜裡他並沒有練功,內力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增長呢?難道是因爲同房的緣故?
他將手搭在娘子手腕處,試脈,娘子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
暗盟內,廖護法站在那裡聽候主上差遣。
“廖護法,慧娘已通過本盟主的考驗,以後她就是正式的暗盟少主夫人。你現在就去將本該屬於少主夫人的隱衛交給她。”老頭子嚴肅地吩咐道。
慧娘不會冰寒功,按說不能擔當少主夫人之位,但她爲暗盟發展了多項產業,立了很大的功勞,如今終得主上認可,廖護法替少主高興,雙手抱拳,“領命。”
慧娘終於通過老頭子的考驗,以後再不用受老頭子的刁難。站在門外的宇姨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進來吧!”老頭子朝宇姨站的地方喊道。
宇姨微笑着走到老頭子面前。
老頭子伸出手指點了點她,嗔怪地說:“你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心疼慧娘和阿緣,你是不是偷偷將冰魄丸給慧娘服用了?”
宇姨點點頭,白了他一眼,“是啊,看到慧娘和阿緣天天苦相思,我的心如被刀剜,我生平最見不得有情人不能相見。你可真是個狠心地老頭子。”
老頭子雙眼一瞪,不服氣地說:“我怎麼狠心了?我敢保證,阿緣再見我時,定會感謝我,說不準昨晚他倆都已經洞房了呢。”
“你個老不羞的,說什麼呢?”宇姨臉上一紅。
“娘子,小別勝新婚,不給慧娘下猛藥,她不會知道自己多麼在乎張程緣,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會明白。”老頭子微笑着搖搖頭。
宇姨亦搖搖頭微笑。她很喜歡慧娘。她還記得兩個月之前,她被阿緣點了穴道,慧娘因爲擔心她的安危,讓阿緣給車伕解開穴道,送她回家。
“老婆子,冰魄丸十年才得一顆,你竟然捨得給慧娘吃?”老頭子心疼地說道。
冰魄丸,修煉冰寒功的人吃了可增長三年功力。宇姨將冰魄丸給了不會武功的慧娘,無疑暴殄天物,但唯一的好處是,張程緣與慧娘同房後,會增長功力。
宇姨一副我樂意你管不着的模樣,“爲了阿緣,我怎麼不捨得。更何況,我還不是爲了讓阿緣早日練成純陽功,繼承盟主之位,可好讓你早日過上悠閒的田園生活。”
“老婆子,我不是心疼你嗎?沒有冰魄丸,你的功力便會減弱。”五十歲之前,練冰寒功的人每年都會功力增長,但五十歲之後,功力會一年不如一年,而冰魄丸可以用來維持功力。
“只是減弱幾年功力,又不是減壽命,沒什麼大礙的,再說了,我功力弱了,不是還有你保護嗎?”宇姨說完,望向老頭子。
老頭子笑着點點頭,“行,行,都是你的理。”
他們老夫老妻笑成一團。
慧娘和張程緣還在牀上你儂我儂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張程緣微微一皺眉頭,欲趕人走。
慧孃的玉手拂過夫君的劍眉,柔聲說:“若是沒有急事,他們不會這麼不懂事的敲門,還是先問問什麼事吧。”
聽了娘子的柔聲細語,張程緣的眉毛舒展開,朝門外問道:“什麼事?”
文大叔的聲音響起,“啓稟東家,外面有個姓廖的人非要見慧娘東家。說是慧娘東家不出去見他,他便堵在恆味門口,不讓我們的客人進門吃飯。”
張程緣沉思片刻,姓廖,難道是廖護法?“文叔,請他到雅間,我們馬上過去。”
“好。”文大叔應聲而去。
張程緣的臉蹭了蹭慧孃的秀髮,輕聲說:“娘子,估計是老頭子的人,我們出去見他吧,說不準有好事呢。”
“好。”慧娘微笑着翻身下牀。
二人梳涮過後,一同朝恆味的雅間走去。
一進雅間,只見廖護法正津津有味地吃零食。
一見慧娘和張程緣,廖護法心有不捨地停筷,喝了一大口果汁。
“好吃啊,真好吃。”廖護法誇讚道。
慧娘並不認識廖護法,但張程緣認識。“廖大哥,光臨恆味,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廖護法仔細看了看慧娘和張程緣,發現他們二人臉上都泛着紅光,他是過來人,一眼就明白怎麼回事。“這裡不方便說話,還請二位移步。”
慧娘望了夫君一眼,詢問夫君意見。
張程緣衝娘子點點頭。
他們三個人一同去了京郊一處僻靜地。
廖護法一拍手,立馬出現十五個蒙面黑衣人。
這十五個黑衣人看向慧娘,抱拳,半跪下,異口同聲地說道:“參見夫人。聽憑夫人差遣。”
慧娘心中詫異,但面上仍舊鎮定地說:“各位請起。”
那十五個人“刷”得一下同時起身。
慧娘望了夫君一眼,張程緣衝她點點頭,然後對廖護法說:“這就是少主夫人的隱衛嗎?”
“回稟少主,正是。”廖護法恭敬地回答。
慧娘聽到“少主夫人”、“少主”之類得詞語,纏繞在心間的一切疑雲消散。
廖護法抱拳,恭敬地對慧娘說:“少主夫人,至於如何差遣這十五名隱衛,少主會詳細告訴您。屬下先告退。”
說完,一個閃身,不見蹤影。
慧娘無比羨慕身懷絕技之人,打算回家後,一定纏着夫君教她武功。
張程緣輕輕捏了捏娘子的手,說:“娘子,一會你讓他們拿下面巾,一一記住他們的長相和名字。”
慧娘吩咐隱衛們摘下面巾,努力地記住他們的名字和長相。之後,吩咐他們退下。
隱衛快速分散到市井,隨時等待慧孃的召喚。他們有聯絡暗號。只要慧娘信號一出,他們中便會有人出現在慧娘身邊。
張程緣替娘子高興,也替他自己高興。慧娘有了自己的隱衛,說明得到了老頭子的認可。而他,也不用再向娘子隱瞞那三年發生的事。
在慧娘看來,無疑天降隱衛,相當於以後有更多幫手。她高興地說:“夫君,以後就有人保護我們了。”
張程緣輕撫娘子的額頭,微笑着說:“有爲夫一個人保護你,足矣。隱衛是不能隨便動用的。爲夫也有隱衛,但至今爲止,從未動用過。”
“敢情白高興一場啊。那老頭子把他們給我幹什麼?”慧娘嘟嘟着小嘴,不滿地說道。
張程緣解釋道:“當然是在危急時刻才能啓用隱衛。平時,當他們不存在即可。”
“好吧。夫君,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三年裡發生的事了嗎?”慧娘微笑着問道。
張程緣寵溺地說:“本來是要等我當上盟主那天,才能告訴你。不過,現在已經得到現任盟主老頭子的首肯,當然可以告訴你了。”
“那……夫君你趕快講講吧,我洗耳恭聽。”
“如此便說來話長,娘子,恆味還等着你回去打理呢,等有時間我再講給你聽。”張程緣快步走出去幾步。
“你又耍賴。”慧娘擡腳追夫君,“看我追上你,不狠狠揍你一頓。”
張程緣前面跑,慧娘後面追……
慧娘幫老頭子掙錢的這兩個月,錯過了杏花和荀鷹成親的日子。當時她低頭請求老頭子讓她回去看着杏花成親,可老頭子直接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杏花沒見到她這個嫂子,指不定有多傷心。慧娘懊惱不已。“夫君,我該如何做才能補償杏花呢?”
張程緣輕拍娘子的肩膀,微笑着說:“娘子,不要懊惱。杏花成親那天,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樣,替你參加了,當時我陪着,他裝得很像,沒露出一點破綻,我們在家呆了三天,之後我們一起離開回了京城。假慧娘替你封了一個大紅包,送給杏花添香。你沒見着啊,杏花高興地合不攏嘴。”
“封了多大個紅包啊?杏花值當那麼高興。”
張程緣伸出一個手指頭,笑着說:“一萬兩銀票。”
慧娘驚訝不已。誰能出手這麼闊綽?“夫君,那一萬兩該不是你提前給假慧孃的吧?”
張程緣搖搖頭,說:“那個假慧娘可是肥得流油,一萬兩還是拿得出來的。再說了,他不止替你送杏花出嫁,還是專門去看荀鷹娶妻的。”
慧娘忽然想到一個人,假張程緣,但又瞬間否定,“夫君,到底是誰替我去的?”
“娘子,是你熟悉的一個人。”
慧娘熟悉的人裡面,肥得流油的除了老頭子和宇姨他們夫婦,好像沒別人,宇姨一直陪着她,那隻能是老頭子。“夫君,不會是老頭子吧?”
張程緣點點頭。“娘子,聰明。”
儘管慧娘猜對,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他一個老頭子是怎麼易容成我的模樣的?再說了,京城到我們那裡來回至少二十天,可我只有十天沒見到老頭子啊。”
“老頭子爲了到場看荀鷹的成親,方法可謂無所不用,他讓荀旭幫忙做了人皮面具,又是縮骨變聲,又是練習走路。他和我一出我們鎮上,變換了快馬,日夜趕路,當然能這麼快返回京城了。”
張程緣耐心的解釋給慧娘聽。
慧娘聽了目瞪口呆,原來老頭子這麼厲害,連女子都能模仿。還日夜趕路?他那一把老骨頭可真經摺騰。
夫君是老頭子的徒弟,肯定也有不少能耐,慧娘撒嬌地說:“夫君,我想學最厲害的武功,你教我吧。好不好?”
張程緣練得純陽功,倒是很厲害,但只能男子修煉。暗盟中還比較厲害的武功便是冰寒功,可那冰寒功第一次修煉時,須得處子之身,娘子亦不能修煉。
張程緣嚇唬慧娘,“娘子,你現在的骨骼已不適合練功,若是真要練,要吃很多苦,付出很多。”
慧娘一聽要吃很多苦,立馬打退堂鼓。不好意思地說:“那還是不要練功了。”
“娘子,我們出門將近三個月了,也該回家看看。不如明天我們起程回爹孃那裡吧。”
“好。”正好慧娘打算買地種糧種瓜種藥材。她把恆味的經營模式都教給了老頭子的人,萌味開遍浩瀚王朝除了京城以外的各個城池。她已經不能再靠這個掙錢,只能尋找其他出路。
他們二人打算好後,準備去將軍府向秦紅梅辭行。還沒出門,李文傑滿臉笑容,提着禮物來到恆味。
李文傑跟恆味的大王嬸她們打過招呼之後,徑直走到張程緣和慧娘面前,雙手抱拳,感激地說:“李文傑來此,專門感謝二位。”
慧娘一臉詫異,張程緣低聲對娘子說:“一會再詳細告訴你。”
說完,朝李文傑客氣地說道:“文傑,你太客氣了,皇上下旨了嗎?安排你到哪裡上任?”
李文傑高興地說:“皇上已下旨,命我明日啓程,赴齊城上任。我此番前來,也是爲了向張老闆你們辭行。”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張程緣比較欣賞李文傑,故而微笑着說道:“我和娘子明天亦啓程歸家,方向也是齊城方向。若是啓程時辰一樣,說不準我們可以同行呢。”
浩瀚王朝有個潛規則,外放官員臨啓程前,同科的官員會去送行,李文傑哪個時辰啓程,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若是有緣的話,說不準,我們真的能同行。”
張程緣和李文傑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送走李文傑,文大叔趕着馬車買好禮物,載着兩位東家去將軍府,慧娘向秦紅梅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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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慧娘他們踏上回家的征程。親們,仔仔已連續萬更15天,懇求不要再養文了,這幾天訂閱數據很關鍵,關係到文文幾天後能不能有好推薦,在此握爪,拜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