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看到芳年從幼年童子服的清澈,到最後吉服加身,綻放所有光芒的灼灼其華,清雅華貴大氣,那一刻,滿京城的榮耀加深,百十年無任何人可以超越他的年兒,他的年兒如此的優秀,就應該這樣無所限制的張揚出來,那一刻,芳年盡情展現的驕傲風華,讓蕭禛爲之傾倒。所有準備的用心,所有準備的精心,在這一刻,盡皆都化作滿意的驕傲,爲他的年兒驕傲!
握瑾懷瑜,這是他爲年兒親自取的小字,不是如那等對於女子的規勸,卻是滿滿都是對他的年兒的品格讚歎。沒有一絲一毫的掩埋,盡皆都在此抒發他的驕傲。賜婚聖旨之下,芳年代表的依然不是一般,來往的賓客,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就承受芳年親自的拜禮,只讓芳年大致的敬了一杯酒,全了禮節,就讓芳年下去休息了。太子還在一邊的貴賓席看着呢,誰敢在這個時候,怠慢一絲讓未來帝王如此費心的未來主子娘娘。
若是幹那樣做,那已經不是傻子愚蠢,純粹是自找死路。戳誰的眼睛不好,哪怕是其他王公貴族也還有活命的機會,戳了未來帝王的眼,那純粹是不考慮一家大小的沈家性命。
早早的就被紅姑姑普及了這裡面的門門道道,芳年也沒有堅持什麼,整體的對着席面敬了一杯水酒,請幾位姐姐和琦姐兒幫忙照看着局面,她則先行回蘅蕪苑稍作休息。一場大禮下來,從早到如今的準備,芳年到此刻,也是有些乏累,其他人都走過這一遭,十分理解飯過年此刻的感受,趕緊讓芳年回去歇着,這裡本就沒有什麼事情,請她不用操心。
局面託付給可靠地姐妹們看着,還有母親石氏和小侄女滿了月,開始接手沈家中饋的長嫂陳氏,芳年不無擔心,放心的攜着隨身丫鬟離去。無論是她頭頂上的八寶七尾鳳冠,還是身上的吉服,都是不清的份量,哪怕是蕭禛考慮到芳年的曾受能力,鳳冠已經由實心赤金,變成更爲精工細緻的金累絲工藝,也依舊是不清的份量,三四斤壓在頭上,爲了保持足夠的儀態,只能脖子撐着,也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再加上身上吉服四五斤的重量,那桎梏的感覺,讓芳年實在對這份榮耀華貴,難以欣賞。
若是芳年平日裡常做這打扮,習慣了還好,只是顯然,芳年難以習慣,畢竟,芳年一項的穿着打扮都是輕便舒適爲主,雖然不介意打扮,卻也只是在樣式的精緻,並沒有過多的點綴,更別說是這動輒縷金掐絲嵌寶,還有那環佩加身,拽地長裙····那整整五六尺的裙襬,芳年往回行去,邁出賓客的視線之後,知道自家姑娘習慣的采薇卷碧珠雲慶雲等人,趕緊協助的將芳年的裙襬半托起來,方便芳年的行走。
倒是不擔心衣襬會被積雪雪水弄髒,蕭禛那般精心,又怎麼會忽略芳年愛潔的偏好,上等的從西域進貢過來的極品大紅羊絨毯,直接從芳年的蘅蕪苑一路鋪墊到彩臺之上,保證了芳年從房內更衣出來,足不沾塵的走過去,哪裡會捨得讓芳年的足下染上塵埃,有一絲一毫的疏漏。
行至蘅蕪苑的時候,雖然看似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芳年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不同。所以,當芳年踏入蘅蕪樓的大廳,看到端坐在正廳好似等待她到來的蕭禛,並不感到十分的驚訝。雖然說沈家不是韓家和端謹宮有人爲他安排,但是,憑藉着蘅蕪苑全部屬於他能插手的人手,以及他在沈家的佈置,悄無聲息的進入蘅蕪苑,也不是太大的難題。
看到芳年進來,蕭禛含笑而起,上前輕輕攜手芳年,細細關切的詢問:“累嗎?上樓讓你的丫鬟把這些累贅的飾品卸掉,鬆快鬆快!”他知道,芳年向來喜歡輕便舒服的打扮,今日這一身,對於芳年來說,確實有些遭罪,他也很是心疼。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遭罪?”芳年輕輕揚了揚好看的眉頭,頭上的壓力倒不是不能承受,卻是不怎麼舒服就是,她向來沒有上過這樣繁複的大首飾,第一次,終究有些難以習慣。這傢伙,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準備,他能不知道其中的分量嗎?簡直是華麗找罪受!“你知道的,我向來不介意這些!”又不是非要帶到頭上,才能彰顯自己的華貴,芳年想來的打扮路線,都輸適宜最好。
“呵呵·····我知道,也很心疼,讓年兒今日遭罪了,也就今日這一次,稍稍忍耐一下,一生難有一次的機會,我只想讓年兒讓所有敬仰,是我考慮的太片面了!”蕭禛一點兒都不介意芳年疑是指責的小小抱怨,對於蕭禛來說,如今芳年能在他面前,這樣的自在,也是他一直爲之努力的結果。
“也就這一次,年兒今日好耀眼,讓我想將年兒藏起來,誰也不給看呢!”蕭禛耐心的哄着,也霸道的表達他的小小私心!一手輕輕牽引着芳年邁上臺階,行至芳年的起居室,蕭禛還是第一次來此,只是,這裡的一切,他卻早已爛熟於心。再裡,對於芳年的私密空間,蕭禛並沒有太多的探尋心裡,以後將年兒娶回,自由最親密的相處,不需要急在這一時。這一會讓,他需要忙的也不是其他。
將芳年親自牽引至梳妝檯前坐下,憑着及笄禮上留心的記憶,蕭禛開始一點兒點兒的爲芳年拆下來頭上的首飾,不假他人之手;他記得,最後一個插帶上去的,顯然就是那一隻祥雲龍首黃玉簪,先把它去掉。然後是固定鳳冠的花釵小首飾,最後是芳年那一頂巧奪天工,卻讓芳年覺得負累的鳳冠。
鳳冠拆下來,頓時,讓芳年徹底輕鬆許多。只是,這個時候,蕭禛手下卻是沒有停止動作,輕輕壓下芳年要起身的動作,直接將芳年的髮髻,也一點兒點兒的拆散,變成最原始的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