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安然姐妹倆在路上便問李衝怎麼回事兒,李衝道:“小姐的丫頭被留在莊子上了,現下身邊沒人伺候,爺讓你們倆去伺候一段時間,你們可別給爺丟臉啊!”
安心道:“留在莊子上?爲何?莫不是犯了什麼錯兒?”
安然也看着李衝,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犯什麼錯兒?沒有的事兒,莊子上人手不夠,小姐便讓兩個丫頭留下來了,爺這才叫你們過來。”李衝不想跟她們說的太細。
“哦,是這樣兒啊!”安然點頭。
待到了高府,李衝將二人領進去見沈立行,高世曼還在睡,沈立行見了安心安然道:“從今天起,你們兩人在小姐身邊伺候着,凡事用着點兒心,小姐性子隨和,但不代表你們可以隨心所欲,以後打起精神來,聽到沒有?”
“是”,二人異口同聲。
“小姐現下正睡着,醒來還要喝藥,你們將東西都放下,等小姐醒了看她怎麼安排,她怎麼說你們便怎麼做,知道麼?”沈立行又接着道。
“是”,兩人都點頭。
沈立行又對李衝道:“咱們走吧,還有點事兒沒處理。”
李衝還未答話,沈立行又折回高世曼牀邊,看了看她睡的挺香,便撫了撫她的小臉兒,起身走了。他還要去查太子私兵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有八成的可能是太子乾的,那些人身着遊俠服飾,卻又指揮有度,必不是一般的遊俠兒,他得查清楚才行。
安氏姐妹放下東西,老實地在高世曼房中守着,也不敢大聲說話兒,只能在一旁小聲嘀咕。院中粗使的丫頭都很奇怪,這次高世曼回來沒有帶回平兒靈兒和溫氏姐妹,莫非出了什麼事兒?現下院兒裡又來了兩個生面孔,一來就被沈立行叫進去,她們都好奇的很。
沈立行帶着李衝匆匆走了,高世曼睡了一會兒便醒來,她舒服地翻了個身,準備再躺會兒就起來喝點藥,上午那藥還挺有效的,她得鞏固下。
安心安然發現高世曼醒了,兩人一起小心走到她牀前道:“小姐,你醒了嗎?”
高世曼聽到陌生的聲音,扭過頭來一看,兩個俏生生的丫頭,好生面熟。脫口道:“你們是誰?”
安然忙拉着安心行禮問安道:“小姐,奴婢是沈府的丫頭,叫安然,這是奴婢的妹妹,叫安心,爺讓咱們姐妹來伺候小姐。”
高世曼恍然大悟,原來是沈立行叫來的丫頭,怪不得這般面熟,她坐起身笑道:“我這裡規矩不大,不必奴婢奴婢地,我聽着怪不習慣的。”
安心和安然面面相覷,回過神來屈身道:“是。”
“你們先住在平兒她們屋去吧,她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了”,高世曼得先將她們安排住下再說。
她揭了被子正準備下牀,安然忙上前扶着她,安心則去幫她拿鞋,高世曼失笑,這兩個丫頭剛來便如此殷勤,她倒有些不自在起來,平日裡靈兒和平兒都隨意慣了,她也沒要求她們事事都伺候着,便道:“這些小事都不必伺候了,我自己來,我叫人帶你們去安置了。”
姐妹二人聽她這般說話,有些手足無措,只當高世曼還沒習慣她們的伺候,便老實地應下了。
高世曼叫人帶她們去了,自己與這姐妹還要磨合一陣子,得慢慢兒來才行。
高世娟聽說高世曼回來了,忙又帶着張假臉過來獻殷勤,她自得了楊沛林的玉佩,心中便得意的不行,那楊沛林是鄧國公之孫,比之沈立行也不差,她雖不能對人言,但心中卻是溢滿了歡喜和得意,她來到高世曼房中,嬌聲道:“大姐姐,你可回來了!”
高世曼見她一臉笑意,也不好趕她走,便道:“你找我有事兒?”
“沒有什麼事兒,就是來看看姐姐,怎麼去了一天便回來了?”高世娟還以爲她要去個三五天呢。
高世曼怎麼可能跟她說那些廢話,便道:“路上着了風寒,便提前回來了。”說完還故意大聲咳了兩聲。
高世娟一聽她着了風寒,立馬嫌棄的不行,她忙起身道:“既然姐姐病了,妹妹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回去吧,省得過給你了”,高世曼故意說道。
“那我走了”,高世娟連忙退了出去。
見這討人嫌的人走了,高世曼挑了挑眉。
敏之還未回來,聽說高世燕跟着敏之出去了,估計晚些才能回來,高世曼百無聊賴,便去書房寫字打發時間。
沈立行帶着人悄悄去了樑大人那裡,將他懷疑太子暗中養有私兵的想法一說,樑大人便道:“真的是他嗎?”
“我想過了,除了是他,別人不會襲擊勤莊,八成沒錯”,沈立行肯定道。
“如果真是他,那太子……已有反意?”樑大人沉吟着低聲道。
沈立行冷笑了一下道:“難說,這事兒咱們還得再看,我今兒過來,就是跟您透個氣兒,留意着點,我這邊兒找人去查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消息咱們再互通個消息,您看如何?”
“行,你去辦吧,我這邊也找人留意着”,樑大人自沈立行給樑遠培說了親,便對他更加親熱,再加上兩人都在太子的對立面,不知不覺便成了同一個陣營的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沈立行這才趁着夜色回去。回府後便召來嚴義達,讓他安排人再去勤莊的雲耳山一趟,看能不能找出點什麼線索,那批打扮成遊俠兒的人是從哪裡潛入的雲耳山,又是從哪裡退出的。
這幾日高世曼與安氏姐妹相處的還算融洽,安心脾氣大一些,安然則老成許多,高世曼讓她們隨意,不必太過拘謹,她們也漸漸瞭解到高世曼是個隨和之人,幾天下來便也輕鬆了許多。
敏之和世燕一回來便來看了高世曼,兩人一閒下來敏之便要當老師,再加上高世曼病還沒有完全好透,還在喝藥,她們便也沒怎麼過來打擾了。
三月十五日那天,秦二過來尋她,一見面便問:“病可好了?”
高世曼笑道:“早好了,這都好幾天了,再不好我可要發瘋了,還別說,那王太醫開的藥真有效,喝了兩回就好了。”
“瞧你說的,殿下能給你找個差的麼?”秦二得了便宜便賣起了乖。
“是的,謝謝你們啦!”高世曼嘴也甜的很,“今兒怎麼想着過來找我了?有什麼好事兒不成?”
“確實有好事兒,兩件”,秦二伸出手指比劃了個“二”,一臉的笑意,“菜都給處理完了,你猜怎麼着?一天就搶光了!”
“真的?”高世曼也想過這些菜很好銷,必竟現在市面上沒什麼蔬菜,可她卻沒想過這般好賣。
“真的,我已派人去了莊子上,有菜出來馬上通知我”,秦二都安排的好好的,看來高世曼不必操太多心了。
“那你看着辦吧,我就不管了,還有什麼好事兒,你不是說有兩件麼?”高世曼笑眯眯地問他。
秦二笑的更加樂呵:“十八日是我生辰,去我那兒熱鬧熱鬧?”
“真的?小夥子幾歲啦?”高世曼調戲他。
“沒大沒小的,哥哥我二十有一了!”秦二認真的道。
高世曼感嘆道:“可真是年輕有爲啊,這才二十一就名滿京城了,不容易。”
“不年輕了,哎!”這時代二十一還真不算年輕的,人家十六七就成親的多了去了。
“還沒成親呢,怎麼就不年輕了?”高世曼反駁。
秦二聽了卻道:“那天早些去稻香樓啊,你把啓真丫頭也叫上,大家夥兒一塊兒熱鬧熱鬧。”
因爲是散生,所以隨便吃個飯便罷,高世曼點頭道:“行,你想要什麼禮物?我買給你。”
“禮物?哥哥我啥也不缺,就缺個夫人,你能送我嗎?”秦二油腔滑調起來。
高世曼聽他這樣說,笑道:“我知道你什麼也不缺,不過你不開口,我便空着手去了,我還真不知道給你買什麼東西好。”
“你把那馮啓真帶去就行了,好不好?”秦二看來還真的對馮啓真上了心。
“行,一言爲定!”高世曼挺高興,不用花心思買禮物那簡直是太好了,再說了,秦二什麼好東西沒有啊,也不差她費那心思。
“到時候會去我的一些朋友,你還沒見過,到時候引薦你認識”,秦二見她一口應承,心中十分高興。
“好,你跟我說老實話,你真的喜歡啓真麼?”高世曼嚴肅地問他。
“真的!”秦二笑眯眯的,高世曼見他這般,眯起了眼睛。秦二知道她這是有些不耐煩的預兆,忙斂了笑正經道:“我說的是真的。”
高世曼鬆開眉毛道:“是真的就行,就怕你把她也當成小燕子就麻煩了。”
“那怎麼會呢!”秦二立馬錶忠心,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啊,“她是你的好友,我再怎麼着也不能騙你不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這話中聽,高世曼立馬堆起了笑道:“行,就衝你這話,我到時候給你個驚喜,成不成?”
“什麼驚喜?”秦二眼睛倏的一下睜的老大。
“不能告訴你,要是提前告訴你了,這叫什麼驚喜啊!”高世曼開始賣起了關子。
“真的,到時候你可別讓我有驚無喜啊!”秦二不甘示弱。
“放心吧,你只說到那天你請了多少人吧!”高世曼要統計下人數。
秦二奇道:“怎麼着?還準備一人一個驚喜不成?”
“去你的,我可沒這麼花癡”,高世曼笑。
“花癡?何謂花癡?”秦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