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盈玥真懷疑自己是烏鴉嘴。
丫的綿悠這個兔崽子,居然真的帶了個大洋馬回來!
母子六年未見啊,盈玥可謂是一腔喜極、怨極交雜,只恨不得摁着綿悠道腦袋狠狠蹂躪的一通。
綿悠留書出走只是,尚且只是個溫軟少年,如今一轉眼都已經是個高大俊美的成年男子了,那眉宇間依舊是當年的一抹憊懶與不羈,周身更是有一股飄然出塵的不世氣度,他那一雙承襲自己父親的星眸流露出一抹極其欠揍的微笑。
站在他身邊的阿雪,也長高了,但已久是俊美無鑄,一雙晶瑩的眸子溼漉漉的透着小奶狗般孺慕的目光,似乎恨不得一頭撲過來蹭兩下。
“皇額娘!兒子好想您啊!”綿悠已經率先撲了來。
盈玥翻着白眼道,“想我怎麼不早回來?!”
綿悠嘆着氣道:“兒子這不是怕,回來之後沒有自由之身了麼。”
“那你如今怎麼不怕了?”盈玥挑眉問他。
綿悠嘿嘿笑得極爲欠揍。
盈玥忽然一愣,綿悠身的氣息……還有這股出塵的氣度……原來如此,這小兔崽子這些年海外飄蕩,竟沒忽略了修煉,如今已經是人仙境界了。
有了這樣的境界,再加她給那幾件法器,這宮牆雖高,但的確已經鎖不住他自由之身了。
這個小兔崽子,合着是已經進階,自詡本事,所以纔敢回來。
“對了,皇額娘,兒子還帶了一個人回大清,正要向您引見呢。”綿悠笑着說。
綿悠是自天津港登陸的,他的一應狀況,天津知府早已在快急奏摺一一細緻描述過了,除了那滿滿一船的各色洋貨、千黑奴之外,還有一個極其特殊的人……一個年輕漂亮的西洋女子!
盈玥也正想問這個呢,沒想到這小兔崽子自己主動招供了。
他嘴角噙着冷笑,“那讓她進來吧。”算真是個洋媳婦,她接受得了,永瑆待會兒下了朝,必定要打死綿悠這個不肖子。
片刻後,殿門緩緩開啓,迎着初晨的朝陽,只見一個穿着重重疊疊粉霞般曳地蓬蓬裙的西洋姑娘,步履搖曳走着進來。
永瑆大力推行改革,對外貿易可謂是不斷昌盛,這些年在京郊開設不少西洋各國的大使館,盈玥以皇后的身份也是接見過各國大使夫人和傳教士的。所以,也算是見了不少大洋馬了,但是……像眼前這位嫵媚性感的,卻是頭一遭見。
眼前這位西洋姑娘,晃盪着那一堆碩大的兇器,晃得盈玥都有點眼暈了!
丫的,居然老孃我都大!我可是生了五個娃啊,居然輸給這個西洋小姑娘了!
不錯,是個小姑娘,瞧着那臉蛋,雖然風情萬種,但分明還難掩稚嫩。
只不過,盈玥對西洋人的年歲把握不準,但想來頂多也不過二十來歲,或許……只有十七八歲?反正歪果仁早熟。
那西洋姑娘笑容洋溢,笑得一點都不含蓄,牙齒都露出來了,她到距離盈玥半丈遠處,便停下了腳步,雙手揪住蓬蓬裙,優雅地蹲身下去,層層疊疊的粉色蓬蓬裙柔軟落在猩紅的地毯。
這是跪拜大禮,因雙膝落在地毯,蓬蓬裙像是綻開了一般,格外好看。不過這個角度,更是將那一對兇器,清楚明白地呈現在了盈玥眼皮子底下。
簡直是呼之欲出啊!
那西洋姑娘笑容更加燦爛,嫣紅嘴脣裡吐出一串鳥語。
嗯,是英,貌似是……自我介紹?
盈玥輩子的盈玥水平不咋地,穿越後……雖然也見過不少洋人了,但素來都是配備翻譯,根本不需要她提升自己的英水平。
綿悠見狀,忙充當了翻譯:“皇額娘,這是不列顛羅卡特伯爵的小女兒,西芙小姐,她今年剛滿十八歲,她說您看去非常年輕漂亮,是像是兒子的姐姐一般。”
“西芙?這個媳婦很嘴甜嘛。”盈玥微笑着點頭,“而且還這麼性感動人。”
綿悠聽了,摸了摸鼻子,“西洋女子都是如此,皇額娘習慣了好。”然後又趕忙把盈玥這一席話嘰裡咕嚕翻譯給那位西芙小姐聽。
臥槽,這小兔崽子,英說得相當流利標準啊!盈玥不禁露出詫異之色,看樣子這些年漂泊西洋,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起碼多學了一門外語。
西芙小姐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燦爛,連忙向盈玥皇后這個致謝,少不得再三淑女蹲身,那一雙雪白的球啊晃盪又晃盪。
盈玥覺得自己要暈球了。
正在這時候,殿外傳來一聲太監的高呼:“皇駕到——”
得勒,西洋媳婦,你公爹駕到了。
綿悠臉色鉅變,再也不復剛纔的侃侃而談,立刻退避一側,俯身跪地,也飛快對西芙嘰裡咕嚕了一句。
那西芙還恍然不止是災難,反而露出了歡喜躍躍之色。她盈盈揪着蓬蓬裙,優雅跪在一側,卻並未俯身,而是擡頭看着殿外,目不轉睛地瞅着。
盈玥也已經起身相迎,只瞧見永瑆一身明黃朝服竟也沒有換下來,直接趕赴了過來,他老臉有些陰沉,在他看到旁邊跪着的那個衣着暴露的西洋的女子的時候,永瑆直接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盈玥只瞧見永瑆一個趔趄,二話不說,趕忙前扶穩了他,“息怒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永瑆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這叫朕如何能息怒?!”他刀子般的眼神掃向跪在那妖冶西洋女子身旁的兒子綿悠,陡然雷霆暴怒:“孽障!!你居然——”
西芙聽不懂,但也看得清狀況,這位大清皇帝陛下似乎相當生氣?她一臉不明所以,連忙看向身旁的大清皇子殿下,關切問出一串鳥語。
綿悠忙衝西芙擺了擺手,示意她別擔心,又忙朝着永瑆磕了個頭,陪笑道:“汗阿瑪,兒子這不是回來了麼,您消消氣。”
永瑆氣得眼珠滾圓,“畜生!你還不如不回來了呢!你、你居然……帶回來一個西洋姬妾!簡直是——”永瑆一陣氣結。
綿悠愣住了,西洋姬妾?他瞄了西芙一眼,一時間苦笑不已,“汗阿瑪,您誤會了,西芙不是兒子的姬妾!”
永瑆一愣,旋即皺眉:“不是你的姬妾,你帶來參拜你皇額娘是什麼意思?!”
綿悠忙正色道:“汗阿瑪,西芙是不列顛一位伯爵的小女兒,在西洋,也絕對算得血統高貴了,怎麼會給人做小呢?”
聽了這話,永瑆老臉再度黑沉了,“怎麼?你這孽障,還要娶她做福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