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章 關鍵時刻掉鏈子(衝月票嗷)
吳熙月真沒有想過一個各方面還處在貧泛期的部落竟然會有這麼長遠的目光,丹殊才從暈馬中緩過氣來,這會兒也是半斜着坐在蒼措部落出品大椅子裡,偶爾會換一個姿勢心裡直嘆:這是什麼東西,坐着真是舒服。
“斯欽已經許我只要現在能穩住瓦圖部落,不讓他們會有機會偷襲顏乞部落,等到阿顏骨酋長事成後會讓我成爲他們的巫師。”丹殊眯着眼睛笑了起來,眼裡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這個斯欽讓我討厭啊,好像所有人都應該會聽從他的安排,會乖乖聽他的話,乖乖向顏乞部落盡忠。”
丹殊又換了個坐姿,左邊斜倚變成右邊斜倚,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意外地來了句,“你們坐着的這個東西很舒服,到時候我搬一個走吧。”
“是一張,這不是個東西,我們叫椅子。”薩萊眼尾微斜,細目裡的譏笑甚濃。
他看着丹殊又慢慢地多說了一句話,道:“你應該是可以答應他的要求,而不是跑到我們的部落來。”
丹殊沉默了一下,才說:“其實我也很想留下來,但是,斯欽的野心太大,可能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只能選擇一支更強大的部落作爲依靠纔可以。而你們蒼措部落出現的正是時候,實力已經遠遠超過顏乞部落。我想是一個聰明的人都會選擇跟一個強大的部落合作。”
“而阿顏骨並不需要一個巫師,我就算留下來,等待我的也將是死亡。薩萊你以爲我是這麼笨的人嗎?會選擇將是一條死亡的路嗎?”
回答他的是薩萊淡漠地冷笑。
吳熙月也在沉默中思考,她沒有辦法把握住丹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於她自己沒把握的人她從來不會立馬去選擇合作,而是需要站在一邊觀察許久才確定對方是可以合作的。
嘴角壓緊,神色冷漠了許多,問道:“那你爲什麼會選擇我們蒼措部落?僅僅是因爲我們蒼措部落強大過顏乞部落嗎?那你是怎麼發現我們部落已經強大過顏乞部落呢?既然你已經過來了,我們何不敞開胸懷說話,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呢?你想要做什麼,你需要我們幹什麼,我們都說清楚。”
對對方的直爽,丹殊有些驚訝,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女人應該是一種很麻煩的東西,她們只依附男人而生存,而不懂得怎麼去要求。面對一個強勢過男人的女巫師,丹殊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來站在一個位置仔細觀察對方,之前想過的事情可能沒辦法立馬說出來,還是需要有對等條件纔可以。
她既然說需要敞開胸懷說話,那就把所有事情說清楚,包括他自己的要求。
“我不需要做什麼,我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我只想問問你,如果說顏乞部落要對付你們蒼措部落,你應該怎麼辦?斯欽已經找過我,肯定也找過別的巫師與酋長。”
“現在能對抗顏乞部落的可能只會是你們蒼措部落,因爲帖木兒部落只怕已經投靠顏乞部落,失去巫師的他們代表失去了神靈的庇佑。牧仁大酋長帶領部落走向強大的能力,是沒有辦法比過阿顏骨。”
“是一個聰明的首領,都會知道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纔對。據我所知,瓦圖部落與帖木兒部落,斯欽與他們都有過聯盟,接下來顏乞部落一旦打敗了刺古部落,我們不需要懷疑,巴旺、牧仁會立馬跟阿顏骨合作。”
丹殊是儘量將事情往壞裡說,他需要讓對方意外到他們的處境有多麼危險,要讓對方不得不同意他接下來的要求。
然後,讓丹殊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吳熙月便已阻止了他的退路。
薩萊聽了這麼久已經很不耐煩了,道:“別忘記還有一個真阿部落的存在。以諾敏跟我們的關係,我想你應該知道,一旦我們聯手起來,同樣是可以打敗所有的部落。”
“我覺得你們兩個人說的都很有道理。”吳熙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目光有些沉穩道,“那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是想要我們一樣的投靠顏乞部落嗎?還是說要我們站出來充當出頭鳥?”
丹殊卻說:“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並不想讓顏乞部落獨霸起來,因爲我知道阿顏骨並不是一個心有仁慈的酋長。薩萊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老巫師曾經跟我們說過,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首領,必須要有仁慈,還需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所有的族人。阿顏骨雖然有強大的力量,但並沒有仁慈,所以我並不認同他會帶領所有族人走向強大。”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會懷有仁慈呢?”吳熙月冷冷地打斷丹殊的話,清澈眸子漸漸變得深沉起來,看向丹殊的視線有了一種夾着刺一般的冷冽,“你並不瞭解我們蒼措部落,爲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話?你的目的是什麼?說了這麼久,你還是沒說出你真正想要做什麼。”
丹殊有些頭疼起來,他發現眼前的女人真的很難對付,無論他怎麼說,她還是照樣抓緊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笑了一下,道:“你還真是很難纏很難纏,正如斯欽所說,吳熙月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如果再讓她統一了太衍山下所有的部落,只怕是巫師與酋長都不用存在。一個強大而有野心的人,是不會希望自己的權利得到分解。”
吳熙月失笑起來,斯欽以爲他想要統一太衍山所有部落而她也會有這種想法嗎?真是錯!她的要求很簡單,只希望自己的族人儘快走出原始社會的矇昧,朝文明社會邁去。她一直以來的追求,就是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目露譏笑,對丹殊勾起嘴角:“你可以回去告訴斯欽,只要你不來打擾我們蒼措部落,我亦不會去打擾顏乞部落,可以和平相處下去,直到死亡的到來。”
“在你到我們蒼措部落之前,在沒有遇到薩萊之前,我想你肯定沒有想到要對我們說這一番話。你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只怕是看到一些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再想到白天所見到的城牆和牢不可破的房子,再看到蒼措部落男人們決鬥時的厲害,纔會改變當初來時的目的。不知道我有沒有猜錯呢,丹殊巫師?”
丹殊心裡很震驚,他越來越絕對眼前的女人是比斯欽還要厲害的巫師。如果他不小心翼翼地周旋着對付着,他的下場肯定跟託雅一樣。
想了又想,丹殊心裡徹底歇掉了心裡賣弄聰明的念頭,自嘲了一下,說:“你猜得沒錯,但也猜錯了一部分。我說過我不希望看到阿顏骨統一,這是我心裡真實的想法。來蒼措部落,我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的部落到底有多厲害,值不值得我來幫助。”
“如果不值得我幫助,我這次過來只會提醒你,小心顏乞部落,而不會說出來斯欽有找過我說要聯手對付蒼措部落。我的誠意已經足夠了吧,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呢?”丹殊頓了一下,又似恍然大悟般道:“如果我還沒有說出我的目的,我想巫師大概永遠都不會相信我。”
吳熙月挑了一下眉頭,似笑非笑道:“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跟陌生人談條件,只有條件成立纔有合作的可能。而我跟你正好就是陌生人,哪怕你曾經跟薩萊是認識,我跟你之間只能是屬於陌生人,所以你的條件是什麼,儘管說出來。”
“現在看來你是值得我來幫助,但是我想你已經不屑於我的幫助。可我還是想說,有我在瓦圖部落不會是你們的威脅,也不會跟顏乞部落合作。而我的目的就是成爲這片領土上唯一的巫師。”
薩萊就像炸了毛的貓一下子跳起來,細長的眼裡閃爍着寒光,臉上盡是戾氣,啞着嗓子回道:“你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成爲領土上唯一的巫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老巫師不是說過嗎?如果你想要成爲領土上唯一的巫師,是需要自己的努力。你現在所做的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努力。”
“我只能是靠這種方法,才能實現我們以前的夢想,我們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成爲最厲害的巫師。旭勒已經死去,而你成爲巫師月的男人,能成爲大巫師的人只能是我,難道你還想成爲華夏部落聯盟的巫師嗎?”
在旁邊聽着的吳熙月,輕輕地皺了以下眉頭,旭勒這個名字是她第一次聽說。而在丹殊提及的時候,薩萊的眼裡明顯閃過一絲痛苦,還有對丹殊的恨意。當然她也沒有錯過丹殊提到這個名字時對薩萊的恨意。
一個大膽的念頭從吳熙月心裡滑過,莫非旭勒就是引起薩萊和丹殊成仇的原因嗎?看來她需要找一個機會好好問一問薩萊纔可以。
這邊的薩萊已經徹底沉默了下來,不說是他能成爲華夏部落的巫師,巫師月本身就是一個巫師,已經沒有必要再多出一個巫師出來。丹殊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華夏部落成爲這片領土上最大的部落,巫師這樣的人已經並不能影響到整個部落的族人。
吳熙月覺得這還是可以談一談,她並不想自己成爲部落巫師,而薩萊其實也並不適合成爲一個部落的巫師。一個部落再怎麼強大,巫師也是族人的精神支柱,這種精神支柱是不能倒塌的,是必須存在的,這是一種信仰。有了信仰,有了精神支柱,族人們纔會覺得安全。
遂是對丹殊說:“如果我們答應你,接下來你應該會怎樣穩住瓦圖部落再來對顏乞部落。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等你真想跟我們合作的時候再來跟我們談也不遲。”
丹殊站起來,眼睛是看着吳熙月,話卻是對薩萊說:“你找了一個很好的女人,而我這一生只怕都會是孤單度過。所以你得到女人,而我得到大巫師這個位置。薩萊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我覺得以你的聰明,不會想不出其中的重要。”
“丹殊,你認爲我們一定會答應你嗎?就算是巫師月已經答應你,她另外幾個男人也不一定會答應。你背叛了瓦圖部落到我們蒼措部落裡來,沒有人會相信你會繼續得到神靈的庇佑。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做出像你現在這樣的事情。我情願部落一起滅亡,也不願意靠着條件成爲大巫師。”
丹殊冷笑着打斷他的話,道:“只要能成爲大巫師,只要能爲族人們做出有利的事情出來,我不介意我現在是用卑鄙的手段。謝謝你薩萊,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
“不用謝,看着我們曾經一起經過那麼多生死的事情,我情願站在敵對的位置上,也不願意你成爲我蒼措部落的大巫師。”薩萊的目光很陰沉,還有那麼一絲失望在裡面,一直到丹殊離開。
吳熙月輕輕拍了下巴掌,對他說:“人各有志,而我的確是需要一位成爲華夏聯盟族人們精神支柱的大巫師。我現在已經是華夏部落的大酋長,我的心思也並不是在虛無的神靈打交道,而你的個性也並不適合成爲以後的大巫師。”
“丹殊是一個能屈能伸的男人,他的到來也許會在某個時間之內給我們造成困擾,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爲我們華夏部落聯盟最信任的巫師。”
吳熙月沒有再打擾薩萊,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走出去擡頭看看天色,陽光雖然明媚,在天的盡頭卻有層層烏雲壓住,就像是一場災難藏在那重重烏雲之內,很快就會席捲這片平靜而美麗的領地。
丹殊在部落裡面沒有停留太久,在等到刺骨部落大敗,顏乞部落統一河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丹殊提出他需要回到瓦圖部落。
吳熙月沒有再阻止,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去阻止他回瓦圖部落,派出幾名族人送丹殊出了部落城門,並對他說,等待他的好消息過來。
丹殊笑了笑回答:“我失蹤這麼久,瓦圖部落只怕已經亂到所有族人心中慌亂不已。而巴旺對我的失蹤肯定也會有意見,巫師月,其實這就是你的目地吧,讓我失去巴旺的信任,而我在看到巴旺的不信任心裡也會有隔合。”
“到那個時候,都不需要你出來面,我跟巴旺酋長之間的信任就已裂開,淪落到誰也不信任誰的地步。而那個時候擺在我面前的只有選擇離開。”
“而你,正好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留下我,收穫我的忠心。巫師月果然是一個讓人感到心裡害怕的女人,與你作對將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吳熙月輕輕笑了笑,說:“我許你華夏部落大巫師之位,是需要你的絕對忠誠,一旦你還有後路可退,你的忠誠會讓我懷疑。所以爲了我們以後能夠相互幫助下去,我覺得我們最好從一開始就沒有後退的選擇。”
“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丹殊,你志在成爲一方領地的大巫師,而我呢,如果情況真是逼得我們不得不舉起武器,要麼,戰死,要麼成爲最強者。”
說話的女人目光清澈,比山澗裡的水還要清,還要透,可他卻偏偏沒有辦法看透。這是一個迷一樣的女人,有着非凡本事,有着看不透的神秘。
丹殊擡頭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薩萊,面具下已經是面目全非的面孔露出一絲微笑,如果他跟薩萊之間真是存在誤會,兩人不會站在敵對位置,他想,他是很願意看到薩萊得到溫暖。
他們三個,從來就沒有得到溫暖過,只要倆人並不是傷害彼此的仇人,他願意看到薩萊得到溫暖。
朝薩萊笑了下,丹殊意味深長道:“薩萊,不知道我跟你能不能回到從前。如果你真沒有迫害過我,我希望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不可能。”薩萊想都沒有想冷聲拒絕,“事情過去這麼久,我們就算是想弄明白也沒有辦法下手,人都不在血巫族裡,呵,你認爲我們真可以把仇恨放下?就算是誤會,我們又怎麼將誤會解開?”
吳熙月嘴角抽搐起來,尼瑪!沒有見過這麼能磨嘰的兩人,是誤會就是誤會,不是誤會就不是誤會,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清楚的呢?
這大半個月來她也沒有再去關注,信鴿需要養着,真沒有那麼多功夫來關心陳年舊事。再說了,她有次才提及“旭勒”那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薩萊冷聲打斷。
旭勒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人,吳熙月選擇不再追問,等着薩萊自己親口說出來。
丹殊皺了皺眉頭,沉道:“等你有心情再跟自己的女人好好聊一聊,也許以她的聰明說不定會發現些什麼。”
“好了,好了,你們呆在部落裡這麼多天難道就沒有想過出來解決嗎?怎麼到臨了要離開又要糾結起來?要不,丹殊你多留幾天?好好追憶往昔?成不?”
還要再留下來,他真不需要回瓦圖部落了。
丹殊立馬是頭也不回離開……,留下一個修長如玉的背影給蒼措部落族人。暈馬的男人傷不起,吳熙月就算有心派族人送他,也是有力無力。
丹殊回到部落沒有多久,諾敏派族人過來告訴巫師月,顏乞部落已經開始對太衍山腳下各個小部落有所行動,已經有好幾支部落投靠顏乞部落。
得到這樣的消息吳熙月並不感到奇怪,顏乞部落收賣人心的手段很高,當然,利用人心的手段更高。
前任大酋長心善,無心插柳倒是讓阿顏骨撿了一個大便宜過去,雖然現在的顏乞部落還不能達到一呼百應的牛逼,然後只需要他們打過河邊,吞掉太洐山下任意一支部落聯盟,那些小部落的首領們只怕是毫不猶豫投靠過去。
“你回去諾敏,提防貼木兒部與顏乞部落聯手對他。如果可以,最後想辦法跟顏乞部落假意結盟,……先下手滅掉貼木兒部落!”派來的真阿部落族人是諾敏的心腹察濟兒,這些話吳熙月可以放放心心跟他說。
察濟兒大約是三十來歲,長得急了點有些像是四十出頭的男人。
他有一雙極爲犀利的虎目,看向吳熙月時目光正氣凜然,毫無奸滑之色,低頭下,聲音沉穩道:“大酋長說了,請巫師月放心,真阿部落哪怕是戰死到沒有一個族人存在,也不可能會跟顏乞部落聯手。”
吳熙月一怔,立馬反應過來犀利:“是不是斯欽又過找過諾敏酋長?”
“不止一次,哪怕是在跟刺古部落開戰,他也會時不時派個族人過來。”察濟兒沉默了下,又道:“我很奇怪,似乎大酋長無論在什麼地方,斯欽好像都知道一樣。”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大酋長,可是沒有得到回答,不知道巫師月能不能解答。
揉了下額角,這兩日頭是暈沉的厲害,由其是胸口總是悶得慌,情緒稍微有波動腦袋更暈起來。
坐在兩側的幾個男人一見,啼離得最近搶先一步走過來,“又頭暈了。”雖是問句,已是肯定。修長有繭的手輕輕揉着她太陽穴,清冷地聲色含緊道:“先休息一會再說,察濟兒過來也沒有歇會,等到了天黑坐在火堆邊一樣可以談事情。”
吳熙月胸口悶得慌,率是點點頭,對察濟兒欠欠一笑,道:“不好意思,最近身體出現一點問題,你的疑問很簡單,在真阿部落裡有斯欽安排的族人。而我蒼措部落裡也有,不過已經被我控制住。”
“你的臉色看上去確實很差,我還是晚上再過來打擾你。”頂着好幾道實質感極強的冷冽視線,察濟兒額頭冒着冷汗不敢再說下去。
吳熙月也沒有去點破自家幾個男人那麼點小心思,讓察濟兒苦逼一會吧,她還是蠻喜歡被自家男人重視地感覺呢。
頂着壓力離開的察濟兒一離開,剛纔坐在各位大椅裡四平八穩,氣勢不凡的芒他們都圍了過來,擔憂地看着她。
“我看還是讓央姆過來看看吧,都頭暈了好幾天。”薩萊蹙着眉頭,目光細細地看着吳熙月的面容,越看越覺得很憔悴。
芒拉開他,“你別靠太近,熱着呢。咦,是不是這幾天太熱,月給熱着了?天天頂着太陽跑出去喂鴿子,……只怕是曬病了。”
“我去弄些薄荷葉過來。”近段時日裡都在部落裡的狼王俊顏淡冷,眼裡一逝而過的着急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他們離得太近空氣都似乎不流通,吳熙月只覺得胸口更加悶起來,臉色是刷地變白,連脣色都失去了紅潤。
可把幾個男人給唬到站都站不穩,薄脣抿起一把抱起吳熙月,“去通風涼風點的地方休息,你們幾個把竹蓆拿上去,再加幾個草墊。”
商量事情屋子是新建的,寬是很寬敞,可是卻沒有留個窗。用她的話來說,以防有人趴窗偷聽。
……沒有留窗的屋子比有窗的屋子悶得多,看樣子回頭還是得讓男人們打個窗出來才行。
吳熙月一抱着屋子,外面新鮮空氣吸入確實是舒服了不少,弄是她鬱悶道:“還是得打兩個窗戶才行,明天讓男人們來開窗吧。”
“我來安排你,你什麼都不要來想。”啼手臂收緊,一旁邊搖着棕葉扇忙着扇風的芒笑容溫柔接話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商量還是去我們自己的屋子裡吧。這屋子雖然大,可光線又不大,風又吹不進來,坐久了自然會悶。”
吳熙月是想着以後需要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時候會越來越多,還是建一個像在蒼山山脈裡有專門商量事情的房子爲好,也只怪顏乞部落讓她有些草木皆兵,生怕華夏部落裡也混了顏乞部落族人進來,進而會偷聽她跟他們的對話,窗戶不弄一個……尼瑪倒是把自己給害慘鳥。
這麼大間屋子她才捨不得廢棄呢,擡擡頭,聲音有些虛弱道:“部落這麼大,首領就有五個,小首領就有七八個,總得要有一間專門用來議事的屋子纔對。回頭打兩個窗戶,以後我們有商量要緊的事情就派族人守着,誰也不許靠近就行。”
陽光照在臉上,熱得很,吳熙月眯上眼睛由着啼抱到陰涼的地方。
頭暈胸悶的症狀並沒有因爲好好休息而好轉,由其是一到晚上睡覺與大清早起來,腦袋暈到就像是會爆炸一起,吳熙月沒有敢跟他們說,儘量裝到若無其事。
心裡已經在隱隱害怕起來,尼瑪的!無怨無故這麼頭暈胸悶……,怎麼看都好像是身體裡有個病竈了。
越是擔心,越會讓人瞧出來。吳熙月向來樂觀,真要是身體出現什麼不好,她愁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就樂着過吧。
察濟兒已經離開,他不得不離開呢,過來的次日就速度閃了,生怕自己再呆下去會被巫師月的幾個男人給暗中幹掉。
又是到野馬成羣的時候,部落裡的男人們開始追着野馬,馴服着野性十足的馬兒。去年抓到的牛崽經過大半年之久已經成了耕牛,負責農田的扎西勒他們一下子輕公許多,犁田耕地這種最辛苦的苦活交出去後,他們還有多餘的時間出來忙別的事情。
關於外面戰亂吳熙月從來沒有隱瞞着族人,無論老人,女人,小孩都知道外面現在非常非常的亂。
連博羅特也帶着最後的族人回到了蒼措部落城牆裡,到此時,華夏部落族人才是真正生活在一起,一旦有事便會立馬知曉。
“你們一定要盯緊一點,我發現月起牀的時候臉色會很難看。一有什麼事情必須要立馬到河邊通知我,哪怕是半夜你們也要過來。”前去河邊開始巡邏放哨的狼王難道囉哆,臨走前是叮囑了又叮囑。
芒重重地拍了下他肩膀,如玉般溫潤的俊顏非常認真,道:“你放心,月也是我的女人,我不來好好照顧她,還來照顧誰呢。不會有任何事情,我向你保證,她不會有任何事情。”
進入夏季,訥裕魯河開始出現截流,而靠近大溼地最前的河流已經開始出現截流,如果此時對岸有異心的部落想要過來偷襲蒼措部落便可以趁機而來了。
吳熙月與她的幾個男人們根本還沒有想到,還是蘇合急着趕回來提醒,這才知道原來還有乾涸截流一說。
這是大事情,不能派族人們去守着就行,一定要讓狼王出馬纔對。而大溼地那邊一樣需要有人守着,那麼……芒成了首選。
送走了狼王,吳熙月又送走了芒前去大溼地。
雖說已經戰勝的顏乞部落沒有下一步動作,然後吳熙月很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平靜下來,一定還有什麼招兒在後面等着。
最好是防患於未然,及早發現及早破解。
這日,吳熙月終於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前面一週來頭暈胸悶,大清早起來臉色也多了一點點紅潤。
丫的!真***古怪,到底是那個地方出問題了?要說懷孕,她肯定想過,可懷孕應該是有早孕吐啊,可她什麼都沒有……,能吃能喝能睡,腥味她也能聞,血腥場面她也能見,顯然,這不可能是懷孕了。
到底哪裡不對勁,身邊男科女醫生的妹紙也是束手無策。
這回終於感到壓在胸口裡的那塊悶石頭一除,吳熙月就樂了,一下子就坐起來,聽到啼在屋子外面跟族人壓着嗓子說話的,剛要喚出來的聲音又壓下去,吳熙月樂到又牀上打了個滾。
丫的,終於不胸悶了!雖然頭暈還有些暈沉,八成是低血糖。……需要找些補糖的食物回來才行,什麼什麼糖份高呢?在這裡,吳熙月腦門開竅下一,終於想天然糖份——蜂蜜。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春季不是冬季的,去哪裡弄蜂蜜?丫的!早不想晚不想,這個時候想到也是白想呢。
男人們的議事終於完事,啼一進來便見自己的女人笑盈盈地坐在牀上看着他,寒眸一喜,走急了兩步,“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一看都能看出來!臉色比前面可是紅潤許多。
“嗯嗯嗯,胸口沒有以前那麼悶了。”吳熙月笑眯眯地點點頭,十足十的像一隻剛睡醒的貓團兒,懶洋洋地格外溫順。
讓啼都忍不住湊近身,嘴脣在她額前輕輕地吻了幾下,一直繃緊的神經也終於鬆了下來,“總算是好了,再下去,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她自己就是巫醫,卻連自己是不是生病都沒有辦法知道,他跟芒他們幾個晚上都是害怕到睡不覺,時不時要湊過來伸出手到她鼻孔下探探氣,生怕……生怕他們的女人就這麼沒了。
還好,一切都過去。
吳熙月又在牀上坐了一會,直到頭暈過去才下牀來。
“你別亂走動,我讓納雅她們過來給你弄一些吃的東西。”啼撫着她走出來,現在還是清早,陽光未出草葉上露水微顫,正是一天最涼爽最舒服的時候。
吳熙月深吸口氣,對啼道:“好像很久沒有起早過一樣了,今天大清早起來……嗯,還是覺得早起舒服。”
“以後就早一些起來,我讓女人們把吃的東西弄好。”啼又搬了椅子出來,很簡陋的椅子,四條腿,一塊麪板就是一張椅子,“你坐一會,我去拿食物。”
烤肉,啼很拿手,可要說到煮湯這類的他完全不在行。
納雅一聽需要送早食給吳熙月,立馬是把自家的孩子都丟到一邊,吩咐小毛蟲,“照顧好小的,小心被狼叨走!”
這一招用得太多,小毛蟲眉頭都不擡一起抱着自己的阿弟,“知道了,知道了,女人就是麻煩。”
雖然是黑耶的兒子,但在性格上……像極了歸阿。至於什麼女人就是麻煩這類的話,聽得太多,小毛蟲說出也很自然。
吳熙月正眯着眼睛享受清晨美景,納雅那不和諧的聲音橫穿而過,“你這幾天是怎麼了?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力氣一樣,生病了就跟我們說啊,巫師生病不很正常嗎?用不着自己一個人撐着吧。”
分明是關心的話,從納雅嘴裡溜出來就是很生硬鳥。
“沒有不舒服,我是懷疑自己更年期提前了!”吳熙月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看到最小的,“小孩呢?你不會又是讓小毛蟲一個人看着吧。”
納雅把溫熱的野菜湯,還有一小塊麥粑粑塞到她手裡,“小孩就是這樣長大的,我要天天看着他,我還要不要做事情。”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吳熙月的肚子,眼裡的着急飛快閃過。
怎麼還沒有見月有生小孩呢?這才滿,央姆,格桑都有小孩了,連烏月這傢伙……都生了個女兒出來,怎麼就是月不見懷上神種呢?
女人們都着急,又怕巫師月自己也着急,弄得現在有好幾個懷了神種的女人都不敢說出來,生怕刺激到巫師月。
胃口一向不錯的吳熙月喝完湯,又吃了麥粑粑,……意外地發現自己怎麼還是挺餓的,屬於牙縫還沒有塞緊的餓。
能吃就好!納雅二話不說趕着她去別的女人們家裡蹭吃的。
一連兩天,吳熙月的精神都是非常好,在芒走後的第三天,她還答應特敏兒教他對騎馬拉弓去。
尼瑪,這一回……真是拉出問題了。
“你右手要握住,左手力氣要拉滿,在馬背上面弓還要記住穩住身下的馬兒纔對。看到有獵物過來,一定要沉得住氣,摸準纔將箭射過去。”吳熙月指點完才讓特敏兒騎上馬。
連拉了兩回特敏兒不是沒有辦法穩住馬,就是不能將弓拉開。吳熙月自己一個翻身騎上來坐在特敏兒面,拿過弓箭來了個瀟灑示範。
且是一邊騎着馬,一邊示範着。
這一手露出來可把特敏兒給瞧呆了,拍着手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太厲害了!一箭就可以射下一隻鳥呢。”
“哪是,也不想想這裡騎馬拉弓的男人們是誰教出來的。”吳熙月一得意,一得意就忘形了,然後就是突然間她眼前一黑……,一腦門栽下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苦逼的妹紙要不是特敏兒反應快,在她摔下去,這半大點的孩子勇敢到自己去當墊子,吳熙月一腦門正好栽在他肚皮上面,差點沒有壓到他下半身失禁。
麻煩大了!
好在特敏兒繼承了他阿父博羅特的優點,反應那個快啊,自己明明痛到眼淚直接還不忘記大聲叫感。
附近的男人們很快驚動,開始還以爲是小孩子玩皮摔了,跑過來一看竟然……巫師月暈倒在特敏兒身上,那真的是魂都要嚇飛了。
匡一瞧是雙目眥迸,抱起吳熙月對男人們大吼,“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叫央姆過來!”又對別外的男人吼起,“去把啼,薩萊他們喊回來!”
巫師月從馬上面摔下來,摔到暈過去,此事一傳出在部落裡掀起一股龍捲風,匡一路跑回去部落裡,碰到的族人起先還想打趣一下,這回聽到特敏兒嗷嗷大叫,又聽到男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再反應遲鈍都明白過來是出了大事情。
啼跟薩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簡直就是肝膽俱裂一路狂奔而來。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不要老掀巫師月的眼皮子成不成!”
央姆被男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吵到頭痛不已,沉着臉吼了句,“都給我閉嘴!吵到我都沒有辦法靜下心!”
她不慌嗎?她慌!這麼慌他們還在旁邊大吼大叫,弄得她更慌亂了。
在外面擠出過的啼,薩萊聞言,本起衝過去看,聽央姆一吼,兩人差不多是同時開口,“都散開。”“不要圍在一起。”
主心骨一回來,慌亂的族人們總算是安心了一會,得訊過來的族人們是越來越多,他們非常擔心巫師月到底怎麼樣了。
特敏兒也不敢再哭,他知道自己闖了禍,要是阿父在這裡肯定是要抽死他。
怎麼辦,怎麼辦,巫師月要是不能醒過來他該怎麼辦?又傷心又害怕的特敏兒一個人躲在屋子嗚嗚嗚地哭着,不敢出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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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月票還不沖沖衝啊!喊到嗓子都啞了……。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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