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他最近都沒去找你?”
蘇樂忽然抓住了關鍵點。
他不找丫蛋,那這一個月都在做什麼。
“是呀!他每天就守在城主府外面,面無表情的盯着門口,主人,我懷疑他是想害你!主人你可千萬要小心這個傢伙!”
丫蛋掐指一算,得出一個驚天動地的結論。
“他肯定是妒忌主人你得到了我的歡心,所以想把主人你殺人滅口,再奪走我!哎呀!我可真是個小聰明!”
說完,丫蛋還忍不住搖了搖尾巴上的羽毛。
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
蘇樂嘴角抽搐,忍不住擡起手,彈了一下丫蛋的鳥頭。
“就你想象力豐富,以後別亂看我空間裡的書,看你都學了些什麼……”
她無語的吐槽。
心中卻暗道,看來得提防着點朱晏,這個朱晏心思縝密,說不定在打着其他主意!
就這樣,一人一鳥各懷心事。
蘇樂等到天都黑了,也沒見尤巫回來,倒是等到了一隻黑鷹匆匆飛來。
“城主夫人,城主正忙着,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他晚點再回來。”
黑鷹落在地上,幻成人形,赫然就是經常跟在尤巫身後辦事的鷹武。
“什麼事忙到這麼晚?”蘇樂有些疑惑。
鷹武撓了撓腦袋,城主只說讓他回來傳話,沒說是要忙什麼事情呀!
這他該怎麼回答?
“算了,謝謝你過來告訴我,那我先回去了,你讓他早點忙完回來,不要太晚。”
見他沒有馬上回答,蘇樂也沒有再追問,一番道謝就轉身回去了。
她對尤巫還是很放心的。
既然說是在忙,那就一定是在忙吧!
鷹武眨了眨眼,鬆了口氣:“還好城主夫人沒有追問……”
沒想到城主夫人這麼好說話。
他看了會兒蘇樂的背影,就再次幻成獸形飛走了。
不一會兒,他越過城牆,來到城外不遠處的森林裡。
天邊彷彿蒙上了一層黑布,鷹武黑色的身影幾乎和夜色融爲一體。
“城主大人?你在嗎?城主大人……”
鷹武落在樹梢,雙爪抓着樹枝,探頭向下尋找,特意壓低了聲音。
“嗯……”
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鷹武的聲音戛然而止,趕緊跳下樹,幻成人形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終於,他在一棵樹下看到了靠在樹旁、臉色慘白的尤巫。
“城主大人,我已經把話帶到了,城主夫人沒有多問,只說讓你早點回去,你放心好了……”
鷹武加快腳步走過去,邊走邊向他彙報。
“嗯,沒你事了,你回去吧。”
尤巫淡漠的擡起眸子,瞥了他一眼,隨口道。
若是蘇樂在,一定會看到,尤巫半邊身子被獸皮包裹住,滲出鮮紅的血來,已經成了半個血人。
慘白的脣角還留着一抹未擦乾的血跡。
“那怎麼行,城主大人你受傷了,我得照顧你呀!”
鷹武壯着膽子,連忙搖頭。
“城主大人你保護了我們這麼久,我怎麼能放着受傷的你不管呢!”
“城主你放心,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城主夫人知道,是怕她擔心,我不會告訴她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交代!”
他彷彿沒看到尤巫冰冷的臉色,自顧自的拍着胸脯保證道。
尤巫冷着臉沒說話,順着樹坐下來調息。
耳邊迴響起朱晏的話:“你的實力已經到達九級巔峰了,依我看,不日就會晉升,你還是趕緊和蘇樂道別吧!這樣下去自殘也不是辦法,別到時候蘇樂還好好的,你就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實力愈發精進。
起初只是需要受一點小傷,就能壓制住即將晉升的實力。
可他恢復得太快了,每次壓制住後,他要受更重的傷纔不會晉升。
甚至自殘已經沒用,尤巫只能去森林深處尋找兇獸,故意敗給兇獸,讓兇獸打傷自己,得以壓制實力。
這一去耽擱得太久,回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還沒來得及處理傷勢,就遇到了外出巡邏回來的鷹武,尤巫便只說自己受傷,藉口去給蘇樂傳話支開他。
誰知道這傢伙自己腦補了這麼多。
良久,尤巫再次睜眼,冰冷的聲音問道:“有沒有乾淨的獸皮?”
他總不能頂着這一身血的獸皮回家。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鷹武連忙點頭,回去拿了幾張乾淨的獸皮過來。
尤巫起身,隻手接過獸皮,就往城外最近的河邊走去。
走了兩步,他頓了頓,沉聲道:“別告訴任何人我受傷的消息,不然你就別想在黑鷹城呆了。”
赤果果的威脅,偏偏鷹武還不自知。
鷹武立馬夾腿站直了身體,一臉認真的回答:“是!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城主大人你放心,我嘴巴最嚴實了,我不愛說話的……”
尤巫這才繼續邁開步子。
見狀,鷹武也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唧唧咋咋的聲音不斷響起。
“城主大人,現在天都黑了,你又受傷了,一個人在城外太不安全了,我還是跟着你一起吧,這樣出事也好有個照應……”
“城主,你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呀?要不你坐上來,我帶你去吧?”
“城主大人……”
尤巫被吵得耳根子疼。
臉色黑了又黑,要不是他現在受傷,不想浪費力氣,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閉嘴,再吵滾回去。”
“哦。”
鷹武捂着嘴巴,眨了眨眼,沒再出聲。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河邊,鷹武這才意識到尤巫想做什麼。
見尤巫脫下獸皮準備下水,他討好的上前:“城主大人,這水有點急,要不要我幫你……”
“滾。”
尤巫忍無可忍,不悅的低吼一聲。
鷹武一個激靈,腳底下跟踩到燒燙的鐵似的跳起來,連忙跑遠了。
城主太可怕了……
他不過是想幫忙而已,怎麼這麼兇……
鷹武十分委屈,絲毫不覺得兩個大雄性互相幫助、夜晚一起洗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城主府。
三隻小腦斧坐在矮桌邊口水直下三千尺。
蘇樂做了兩個烤全羊,又炒了幾個簡單的小菜,分了一隻給呆呆、丫丫和阿紫在外面吃。
三個小傢伙不喜歡在屋裡拘束,蘇樂也不強迫他們,任他們去了。
再說阿紫也離不開湖,呆呆和丫丫正好和她“作伴”。
回來時就看到三隻崽崽雙目放光的盯着烤全羊,不停嚥着口水,嘴邊、桌邊、地上滿是可疑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