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場景,她在朝陽四射的地面上坐着,垂着頭,地面上有一灘晶瑩的水。
他慌忙地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盯着地面,手緊緊地捂住心臟,她說,“國光,疼。”
手冢突然怔住,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這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他有些不知所措。
“國光,我們是朋友吧?”她的語氣中有幾分沙啞,明顯是哭過,明顯是嘶聲力竭地叫過吼過失望過。
“嗯。”手冢應着。
“那麼,可不可以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她斷斷續續地說着,指甲緊緊地嵌入手掌,似乎要刺出了血。
“好。”手冢答應着,用手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毫無意識的自殘。
話剛剛說完,沙紀便緊緊地抱住了手冢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不要看。”
知道她此時的難受,手冢又應了一聲好,任憑她抱着自己,在自己的懷裡哭泣,哭得毫無章法、毫無意識,似乎是受了很久的委屈突然爆發了一半,如此深到骨髓的痛。
手冢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但他卻知道,剛纔發生的事足以將懷裡的女孩子狠狠地壓垮。
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哭,第一次是在他的臥室,第二次是在網球場。他突然有些後悔帶她來這裡了。
“沙紀,我們回家好嗎?”他的聲音很清冷,但語氣裡卻多了幾分溫柔。
在這樣繼續下去,圍觀的人就多起來了,自己學校的還好,被其他學校的人誤會就不好了。(冰殿乃不知道你們青學的纔是八卦門嗎?)
沙紀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抱着他的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最終呢喃着,絲毫不肯鬆手。
“恩,我不走。”手冢應着,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阿部,不要走……”她一邊說着,臉色極爲痛苦。
手冢皺了皺眉,阿部?到底是誰,爲什麼她那麼多次談到他,難道她剛剛碰到他了嗎?
“手冢?”不二走了過來,看着手冢懷裡的女孩,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我先帶她回家了。”手冢對不二吩咐着,看了一眼遠處的龍崎教練,見她點了點頭,便抱着沙紀直接回家了。
她一路極其不安分,嘴裡不停地低喃着什麼,手越抱越緊,似乎是怕要失去什麼。
知道她是認錯了人的手冢也沒有反抗,仍由她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腰,只是靜靜地抱着她,不多言語。
或者,手冢不是一個好的哥哥,或者,手冢不是一個好的情人,但他卻是一個好的知己,好的朋友,好的傾聽者,甚至是一個好的丈夫。
幸村沙紀這一生是經歷了多少困苦才收穫了一個無怨無悔的手冢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