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見秦楓如數家珍地將他們拳打鎮關西的事情說出來,頓時一臉震驚。他連忙走上前問道:“難道你是秦楓?”
秦楓點點頭道:“你終於認出我了。”
“你怎麼變了?”魯智深仔細打量着秦楓說道:“你變瘦了,變黑了,變得更加強壯了。”
秦楓笑着說道:“不錯,這幾個月我是恍若隔世,彷彿重新做了一回人,還有非常多的奇遇,當真是這輩子乃至上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我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進屋,你我兄弟好久不見,一定要痛飲一番。”魯智深拉着秦楓便要往菜園裡走。
秦楓呵呵一笑,他摸了摸下巴呶呶嘴說道:“不忙不忙,既然重新相聚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敘舊。現在的問題是,這幫潑皮怎麼處理?”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我看到你太高興了,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指着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潑皮說道:“你們快把糞坑裡的人拉上來,然後到菜園中等我訓話。”
智深加重語氣道:“誰要是敢逃跑,今後碰到便是拳頭相迎。”他狠狠一拳砸在旁邊小樹上。這棵小樹竟然應聲折斷,嚇得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話不多說,拉起秦楓的手便徑直走進菜園,一起坐在八仙桌旁。
“來、來、來,”魯智深端起一個海碗高興地說道:“爲了慶祝你我兄弟相逢,我們先幹三大碗。”不由分說,他端起海碗便咕嚕咕嚕喝下肚皮。
秦楓苦笑一聲,這魯智深改了名字,也當了和尚,可是嗜酒如命的習慣還是照常,看來酒這個東西是要陪伴他一生了。
酒過三巡,秦楓問道:“魯智深,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爲何不在五臺山當和尚,卻跑到東京來管理菜園?”其實他從原著中早就知道,這魯智深在五臺山同樣不守清規,飲酒誤事。三番五次之後無奈之下主持只好引薦他到東京大相國寺,希望這裡的僧人能夠定一定他的心神。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的僧人同樣不待見他,竟然叫他來管理菜園。若不是魯智深有一身武功,恐怕現在掉入糞坑的就是他,而不是這些看似可憐的潑皮了。
魯智深又是兩海碗下肚,開始口沫橫飛地說起他的事蹟。內容當然和秦楓知道的一樣,只是沒有了大鬧桃花山和火燒瓦罐寺的情節。
秦楓暗中發笑,這兩件本應該魯智深行俠仗義的事情,卻偏偏被自己碰上幫他做下,而且做得更加精彩,也算是爲當地百姓造了一點福吧!
魯智深問道:“兄弟你呢,爲何幾個月不見,竟然外貌變化如此之大,都讓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秦楓剛要開口,那羣潑皮在張三和李四的帶領下,來到魯智深和秦楓跟前。
他們拜倒在兩人面前,齊聲哭泣。那哭聲簡直如野狼般嚎叫,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不要哭了,堂堂大男人哭倒一片,像個什麼!”魯智深雙手叉腰,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和我爲難?快快從實招來。”
那張三和李四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四開口道:“小人祖居在此,都是靠着放高利貸和收債爲生。只是生意不好做,家中是一窮二白。這片菜園就是我們的飯碗,我們只要餓了就到這裡偷菜,也能夠勉強度日。”
張三搶過話茬道:“可是今日卻遇到了大師父你,我們是輸得心服口服,今後再也不敢來了。”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嗎?”
衆人搖頭道齊聲道:“不知道。”
魯智深拍着胸脯說道:“灑家是關西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提轄官,不知爲朝廷立了多少功勞,斬過多少敵人的頭顱。”
衆人聽了,齊齊咋舌。他們心中都在暗自後悔,原來這個和尚還有這般大大的來頭,早知道就不來招惹是非了。
魯智深繼續說道:“只因爲我殺的人太多,心中厭倦,因此纔在五臺山出家。當然後來因爲表現出衆,被舉薦到了大相國寺。我到這裡是要當長老當主持的,因爲初來乍到,所以先到菜園來熟悉熟悉情況。”
秦楓在旁邊聽着,有幾次都差點笑出聲。因爲他心中明白,這魯智深是因爲飲酒誤事才被趕出五臺山,丟棄到大相國寺來的。大相國寺也因爲嫌棄他,纔將他貶到菜園。哪裡如同他說的那樣冠冕堂皇。
不過秦楓笑而不語,既保持着風度,又給了魯智深足夠的面子。
魯智深說得是唾沫橫飛,他用手指着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的衆人呵呵笑道:“告訴你們,灑家姓魯,法名智深。別說你們這二三十個潑皮,就是在千軍萬馬之間,我也敢殺將進去,取了領頭的首級。”
衆人聽到這裡,個個嚇得是魂不附體,紛紛不斷叩拜,請求原諒。
魯智深大手一揮,高聲道:“今日我剛到不想殺生,就饒了你們的性命。他日若還敢前來搗亂,就讓你們吃吃灑家的拳頭。滾!”
衆人聽了魯智深的話語,彷彿是見到了朝廷的赦令,紛紛站起來轉身就跑,瞬間全都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哈!”魯智深豪氣地笑道:“這幫破落戶,不打不成器,看他們今後還敢來搗亂。”
他端起海碗就是一陣牛飲,然後問道:“秦楓兄弟呀,你快說說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化如此之大,讓我面對面看到都不認識了。”
秦楓微微一笑,便將這幾個月的所有事蹟說了一遍。說到拜師周桐,大戰花蝴蝶,降服小霸王,血濺瓦罐寺。這一樁樁奇聞異事,聽得魯智深連呼過癮。只見他不斷往嘴裡灌酒,不小三刻便喝得伶仃大醉。
秦楓將魯智深扶回房間裡休息,他緩步走出來望着已經漸漸上升的月華。那朦朧的月光照耀着天地,讓人感覺到溫暖。
月光呀,不知道千百年後的你是否同樣也照亮着這個世界?不知道千百年後的那個我是否同樣被你照亮?他望着月色,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