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曾經

“柳耀溪。柳耀溪!”夏夢幽的聲音。

“幹嘛?”我對着空氣喊道。

“下來。”

“哦。”柳耀溪也沒有多說話,就下去了。

“你怎麼又上去了?”夏夢幽看着他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問道。

“和你的原因一樣。”柳耀溪回答着就走出了夏夢幽的房間,沒有與她多交流,關上門,扭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了滿臉疑惑的夏夢幽在房裡——原因一樣?

柳耀溪本沒想着還能做什麼了,卻還是想再看看那個自己的情況。畢竟那個“葉鳳蘭”消失了,他還是比較好奇“柳耀溪”和“雲飛羽”之間會發生什麼。

柳耀溪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屏幕。

“雲飛羽”還在昏迷中,可能是爆炸的威力有些大了。而“柳耀溪”和“夏夢幽”正沉默着各自吃着各自的食物,情緒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低落。

看着沉默的二人,柳耀溪只覺得無聊,本還期待着“柳耀溪”與“雲飛羽”會有什麼摩擦,卻只看見了這種局面。

柳耀溪走到了陽臺上,風景和之前一樣,舒適而又美麗。他不經意往左邊一瞟,發現夏夢幽也正趴在欄杆上,歪着頭看着自己。

“幹嘛?”柳耀溪習慣性地張口問道。

“沒什麼。”夏夢幽搖了搖頭。

“你……”柳耀溪忽然想問問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什麼?”

“沒……”柳耀溪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誒,你那邊怎麼樣了?”夏夢幽看着他問道。

“什麼?”柳耀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那邊的夢境。”

“哦。”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葉鳳蘭’走近火門消失了,‘雲飛羽’因爲想救她,離火門很近,所以被炸暈了,現在都還沒醒。”

“嚯,還行。”夏夢幽點了點頭。

“你呢?”柳耀溪回問道。

“我這邊消失的是‘雲飛羽’,‘葉鳳蘭’正要和那個‘你’幹架呢。”夏夢幽笑着說道。

“無奈啊。”柳耀溪苦笑着聳了聳肩。

“哈哈。”夏夢幽不禁笑了幾聲。

夏夢幽瞟了一眼她的房間裡面,神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隨後扭過頭對他說道:“那兩個好像平靜下來了,我去看看。”

“嗯,好。”柳耀溪一邊應着一邊看着她走進了房內。

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耳裡的耳機依舊沒有聲音,看來是“雲飛羽”還沒有醒。

“雲飛羽!”這是“夏夢幽”的聲音。醒了?柳耀溪連忙跑回了房間裡,看了一眼屏幕。

“雲飛羽”揉着頭坐了起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柳耀溪一邊期待着一邊抽出了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三人看起來還是有些理智的,情緒並沒有失控。這也在柳耀溪的意料之中。

柳耀溪覺得自己可以出來幫助他們一下,他知道他們沒想象中的那麼脆弱。雖然會哭,會傷心,會憤怒,但這些都是暫時的,過了這段時間,他們又會再次拾起信心,繼續向前。

他清了清嗓子,按了一下耳機,防止脫落,開口了:“醒了啊?”意料之中的安靜,那兩個多半是沒有心情理會我的。

“你把葉鳳蘭怎麼樣了?!”意料之外地,“夏夢幽”開口了。這是柳耀溪有點沒想到的。

“不是說過了嗎?沒完成任務的,就要消失啊。”柳耀溪故意帶着無辜的語氣。

“你那種方法,目的完全就是要我們消失一個人!”看起來“柳耀溪”也有些失控了,“這有什麼意義?!”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明天早上……晚一點吧,十點發布任務,加油哦。”柳耀溪很快就結束了自己的任務。他沒想到自己的出現只是讓他們更加憤怒了。不過這個結果也不錯,他們會化悲憤爲動力的。柳耀溪相信。

之後,“雲飛羽”終於還是哭了出來。這柳耀溪當然也預料到了,他沒意料到的,是那個自己。他實在沒猜到那個“柳耀溪”能根據那些細節,猜到原因。

……

不知過了多久,柳耀溪才關了屏幕,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出門看看其他三人,就聽見了雲飛羽的喊聲:“柳耀溪,吃飯啦。”

“來了。”柳耀溪迴應道。

柳耀溪在飯桌上也瞭解了一下葉鳳蘭和雲飛羽那邊的情況,除了消失的人不一樣,其他都沒有什麼好交流的。

等柳耀溪再一次回到房間時,已經過了七點整了。他又一次打開屏幕,發現那三個正有說有笑地吃着晚飯。

果然沒什麼意思。柳耀溪一邊想着,一邊趴到了牀上。緩緩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早上廚房裡的場景。

“柳耀溪!”這是從陽臺那邊傳來的聲音,而且他能聽出來,是夏夢幽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隨後夏夢幽一下子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直接跳到了陽臺上。

“你幹嘛?!你這算私闖民宅啊。”柳耀溪坐在牀上看着她說。

“咋滴嘛?我就闖。”夏夢幽拽拽地說道。

“不跟你扯這些。”柳耀溪開口問道,“來幹嘛?去敲門不行啊?又不是不讓你進來。”

“哎呀,沒什麼,就想跟你聊兩句。”說着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你還自覺誒。”柳耀溪瞪了她一眼。

“我們誰跟誰嘛。”夏夢幽自然地說道。

“我們也就才認識了一個月而已,跟你很熟嗎?”

“嘿,你這人……”夏夢幽也瞪大了眼睛。

“哎,開個玩笑。”柳耀溪立馬又笑了出來,問道,“好了,找我到底是要幹什麼?”

“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

“聊聊……”夏夢幽又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他,緩緩吐出了一個字:“你。”

柳耀溪看見夏夢幽的眼神裡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反倒感覺很正經,他甚至能感覺到她還是有備而來的。

窗外的天,也已經黑下來了。

“那,你想怎麼聊?”柳耀溪也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

“也沒什麼,就想聽聽,你的過去。”

“我沒什麼過去,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我聳了聳肩,“你要聽什麼?”柳耀溪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着她。

“我想了解一下……”夏夢幽又頓了頓,但柳耀溪依舊能輕微地感覺到她似乎會說什麼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外的話,他也本能地做了一下準備,隨時應對什麼突發狀況。

“昭……”

“夢……”

“華……”!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柳耀溪一下子就叫了出來,在他的心裡,驚訝,多過了疑惑。甚至是瞳孔,都忽然放大了。

“別激動,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下你。”夏夢幽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了。

“你都知道這個名字了,還想要知道什麼?”柳耀溪重新平息了一下自己,雖說他看上去冷靜了下來,內心裡其實還在無限循環着那個名字。

“是那個人告訴我的。”夏夢幽看着柳耀溪,又說道,“然而我卻只知道這個名字而已,就連她與你的關係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柳耀溪心不在焉地說道。

“她對你很重要,十分重要。”

“然後?”

夏夢幽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搖了搖頭。

“這樣麼?”柳耀溪呼出了一口氣,想放鬆一下自己,然而事實證明,這並沒有什麼用。

“所以,你準備說說嗎?”夏夢幽有些謹慎地問道。

“那你呢?”柳耀溪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

“什麼?”夏夢幽疑惑地看着他。

“那,你的過去呢?”

沉默……

“我就知道。”夏夢幽輕笑了一下,“那關於我,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也沒什麼。”我瞬間感覺話語主動權轉換到了我的手上,“也就知道你遇到了飛機失事……”柳耀溪猶豫着要不要說那件事,畢竟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

“還有?”夏夢幽對於這件事似乎並不感冒。

“沒什麼了。”

“呵。”夏夢幽笑了笑,“還以爲你知道得很多誒。”

“還有個,我只是不敢說。”柳耀溪聳了一下肩。

“哦?”他從夏夢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訝,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還知道其他的。

“你的那個他……”柳耀溪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他也已經看到了夏夢幽那不難看出的情感,已經快溢出來了:懷念與驚訝。

“是不是已經……”

夏夢幽都已經低下了頭,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柳耀溪也閉上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氣氛也漸漸尷尬了起來。

“你……”夏夢幽緩緩開口了,“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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