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被人涮了,不!是被鬼涮了!氣死了!她要回去接着睡,跑到夢裡去找他算帳!
混蛋惡魔,你死定了!
東方佛界三清山。
不爲人知的山谷,一座幽深的小院。
茅草屋雖然簡陋卻爽淨宜人,清綠的草地上幾朵不知名的野花開得正豔,每絲空氣中都帶着清甜的泥土氣息和花草的餘香。
籬笆牆內,石墩之上,一藍袍男子盤膝而坐,口中低低誦着佛經,清俊斯文的面龐祥和寧靜,唯有高壯的身軀暴露了他常年習武的事實。
三兩隻顏色華麗的蝴蝶在他的周圍振翅飛舞,似乎在傾聽着他醉人聲音誦出的佛法,久久不肯離去。
他心止如水,完全融入佛法的博大精深、奧妙絕倫之中。
忽然,他的心絃一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微閉的雙目緩緩睜開,一道精光倏然衝出他亮如晨星的眼眸,不置信地低喃:“結界被破了。”
沉吟許久,他撩下長袍,從石墩上站了起來,對着翩翩的蝴蝶微微一笑:“小蝴蝶,看來我又要走了,等下次來的時候我會多誦一些佛經給你們聽。”
他仰首望了望天際,又要去人間走一遭了。
凌晨4點,星星與月亮的光芒開始漸漸斂去。
天幕已經泛出微微的白色,因爲離着市中心比較偏遠,街道上偶有車輛駛過,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帶着些微的刺耳劃過寧靜的天際。
早起的鳥兒有的雙雙對對輕巧地飛落上樹梢,相親地梳理着彼此的羽毛;有的三五成羣撲棱棱地直落草坪,尋覓着可口的食物。
幾無人煙的路上緩緩跑來一個女子。
凌花嵐一夜無眠,前塵往事總如電影的片段般跳躍於她的眼前,她感覺到了初戀的甜美,海誓山盟的幸福,卻也同時重溫到期盼的無助和等待的絕望。
她彷彿再次領略了山風無情的吹拂,山雨肆虐的澆注,一陣陣透心徹骨的寒意令她再也躺不下去。
擰開一盞小燈,將自己細細裝扮,半小時後,一張豔麗絕倫的花容出現在頗帶古意的鏡面之中,她滿意的脣角上翹了一下,只有在各式彩裝的掩護下,她才能化身爲那個冷豔性感、優秀獨立的凌醫生。
換了一身完全勾勒出美好身材的紅色運動服,繫好同色系的運動鞋,掩上院門,開始了晨跑。
新鮮空氣暫時疏解了她的煩悶之氣,運動促進了血液循環,她體內的寒意點點滴滴地開始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