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果然王后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看來歐陽將軍對這個知道的不少啊!”原本喧囂的河兩岸頓時安靜下來,不單單是因爲這個突然出現的金眸女子,也是因爲歐陽將軍一句話激起的千層浪。
“哪裡哪裡!”阿盛趕忙放下酒杯,“回王后的話,臣只是……”說着他又看看我,嘴角勾起的微笑充滿了邪氣,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的,“臣只是隨口一說,只是覺得這女子的一曲舞和低吟淺唱倒是讓臣似乎看到了萬物蓊蓊鬱鬱生長的景象,就好似是當今天下國泰民安一般!”說着還向殿下的方向拜了拜。
“是這樣?”王后的眼神從我身上掃過,“歐陽將軍今日的花燈會,大家不談論政治,有的話但說無妨!”王后想聽什麼,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那個女子的來歷,倒是殿下和燦雪還在船上說着什麼,任由得王后暗地裡夾槍帶棍的審問大家。
“王后想聽什麼?”阿盛笑了笑。
“我也只是想聽聽,是誰保薦,我好打賞啊!歐陽將軍可不要小看了這賞賜啊!賞金在坐的人都不差,可是這榮耀卻沒有嫌棄多的道理!”王后自然的喝了一口酸梅湯。
“臣,真的不知道!”說着笑了笑就坐了下來。
“那,護國夫人,這歐陽將軍說話的時候總是在看你,是不是護國夫人知道什麼,沒有說啊!”王后直接挑明瞭,被這麼一問我倒是愣住了,我想到了所有的應對方案可是眼前這個,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阿盛你也是!總是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跟琳兒鬧脾氣,都是成家的人了,琳兒現在住在藺王府,也不方便回家拿桃花釀給你,下次你要是想要,直接跟本王說!本王差了人送到你的府上!”說着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站了起來,對着王后恭敬一拜,“王后怕是誤會了!阿盛是因爲琳兒欠了他的酒才這樣的!就像男子邊關打仗,女人家不懂苦寒一樣,女人的事兒,我們男人又能知道什麼呢!”
“這樣啊!”王后微微一笑,“攝政王肩膀上的這隻鷹隼倒是俊得很啊!是從哪裡得來的寶物啊!”
“回王后的話,這是臣早年在邊關馴服的!”嘉年是在企圖用肩膀上的那隻鷹隼轉移王后的注意力嗎?
“哦?這麼俊的鷹隼,要是振翅一飛必然沖天啊!”說着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怕是衆人都沒有眼福欣賞了!”阿盛突然打斷,然後看看嘉年,“攝政王肩膀上的鷹,可是飛不得啊!”說着就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飛不得?”王后的眼神完全落在那隻鷹隼身上,“怎麼一個飛不得啊!”
“王后有所不知啊!”凌汐站了起來,“六哥的這隻鷹一直生活在邊塞,這放鷹意味着攻擊,若是現在放飛,怕是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各位貴人啊!”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殿下一個縱身抱着燦雪從船上飛到了主位上,細心的照顧燦雪坐了下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位置是誰都能坐的嗎?與王同席,甚至高出王后的位置,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丫頭還真是生的妙,聽得懂漢話,卻不會說!”說着給燦雪倒了一杯酸梅湯,燦雪露出小孩兒一般的笑容點點頭表示感謝。“鍾晴!這是不是你的安排!”殿下帶着笑看着鍾晴。
“不是!”鍾晴爲難的說。
“不必謙虛,能培育出如此優秀舞女的地方,滿京畿除了賽姬閣還有第二個地方嗎?”殿下笑了笑,“你眼睛金燦燦的與衆不同,在你學會漢話之前,寡人就先叫你金娘好了!”燦雪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殿下似乎根本聽不懂,那表情任是一個男人也受不了啊!“來人,賞金玉宮給金娘!”
“不可!”王后斷然拒絕,直視燦雪,燦雪似乎是避開了王后巡視的目光。
“欣兒!你是在幹什麼!”殿下拍拍燦雪的肩膀意思是不要害怕,轉臉看着王后,“欣兒,金娘入宮,寡人已經安排好了!”
“殿下!怎麼可以讓一個不明來歷的人進王宮呢!”
“什麼不明來歷啊!”殿下不耐煩的皺皺眉頭。
“還能什麼是不明來歷!”青青開口了,“王后怕是還在忌憚妾身的身份吧!”
“青青你也少說一句!”殿下看看王后,“欣兒,身爲王后的德行都去哪兒了!寡人也不想在衆人面前說你,寡人喜歡金娘,便把金玉宮賞給她!這王宮到現在也輪不到王后說話吧!”
殿下和王后因爲燦雪在衆人面前吵架,衆人也只好低下頭全部裝作聽不見,就在這個時候燦雪突然站起身跑到了鍾晴面前抱了她一下然後再度回到殿下身邊嬌羞的坐着不說話了,瞬間所有的始作俑者昭然若揭。
“哈哈!寡人還說呢!到底是誰的心思,看來鍾晴寡人要好好看賞你了!”殿下笑了笑,“欣兒,首王妃,這鐘晴現在也算的是賽姬閣的主母,內命婦之一,這賞賜的事兒到底還是你們負責!千萬不要替寡人省着!”說着爽朗的笑了起來,“今兒,寡人就去金玉宮好好陪陪金娘!”
王后這個時候就算是咬碎了牙齒也得忍着吧!只是想想她心裡的妒火我就覺得爽!現在就受不了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殿下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首王妃你最近身體似乎不怎麼好!如果朝堂上的事兒忙你就多請護國夫人幫幫你,怎麼說她也是有經驗什麼都懂!”不經意的提起我,言外之意是我比南宮舒強?然後呢?結果還不是首王妃協理!“還有啊!護國夫人,你也不要再和攝政王鬧脾氣了!攝政王找寡人說了好多次了,這一家人分開住的確是不太好!當初也是爲了分離權力而已,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多一個藺王府反而給諸多方面造成不便!明日就搬回攝政王府吧!”
“殿下!”我立即起身拜了拜,生氣的看着嘉年,這算什麼?他就是喜歡我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是不是?“殿下,請容妾身說一句話,妾身留在藺王府也是爲了過自己身上的戾氣而已,妾身才沒了孩子,現在就搬回攝政王府,怕是衝撞了王爺!”
“說什麼衝撞啊!”殿下笑了笑,“烈王是你的兒子,也是攝政王的兒子,他自己都不嫌棄,你還顧忌這麼多幹什麼!這花燈會啊!不說利弊,只說說風花雪月,你這樣長期分居,攝政王,可是受不了啊!”說着笑容不明的看看我!“六弟啊!我算是把弟妹給你勸回來了!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啊!”
“六弟在這裡先謝過三哥!”嘉年起身一拜,之後笑着看着我,那笑容似乎是在說,你自己不回來還怕我找不到人逼你回來?
殿下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只好福身,“妾身遵命!”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跑到了嘉年耳邊說了什麼,嘉年微微一笑站起身,“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歐陽將軍又奪一城啊!殿下的版圖又有擴張趨勢了!”
殿下突然笑了起來,“歐陽拓果然不負衆望!歐陽將軍府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先有了歐陽默爲寡人鎮守四方,現在又有歐陽拓替寡人大殺四方,賞!重重的賞!”殿下在說話的時候,阿盛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殿下還真是有福氣啊!這一個簡簡單單的花燈會,得了美人又得了天下!妾身恭喜殿下!”說話的福雅馨嬪,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
“哦!”殿下看看身邊的燦雪,“也是!說不定這得了天下的福氣就是金娘帶給寡人的呢!”說着在燦雪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在坐的女眷也都是倒吸一口氣,這麼大膽的行爲,而燦雪則是一臉嬌羞捂着臉,就好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就連我也不禁喟嘆,燦雪還真是高明,怕是她若進了後宮,這王后還真的是沒有一天好日子了!
“既然金娘給了殿下這麼大的福澤,殿下不賞嗎?”八王爺的側王妃開口,我回頭看看她,她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說既然對自己影響不大,還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這金娘以後有心,也會記着她吧!又是在給八王爺鋪路?
“說的對啊!金娘,今兒寡人就封你爲金嬪如何!”這一句話說完,所有人更是震驚,嬪位?僅此於妃位,如今殿下妃位都是空缺,立了燦雪爲品,品階都在福雅和福馨之上,僅次於王后啊!這,恩澤是不是有點,太可疑了?就連燦雪佯裝的表情下都有了一絲震驚。“來!把酒杯都舉起來!”說着殿下站起身,下一秒身形一頓然後就倒在位置上,所有人慌了起來。
“殿下!殿下!”一衆後宮女眷都慌亂了,只有王后輕輕抱着殿下不着痕跡的把一旁的燦雪推開,“你們都讓開,快點請太醫!來人護駕回寢宮!”很明顯這個寢宮指的是王后的宮殿!
一場盛大的花燈會不明所以的因爲殿下突然暈倒而結束,會場上的大人們都怕是有什麼刺客紛紛散開,只留下我,一旁的南宮舒還有河岸對面的嘉年和阿盛,一道河劃開了一雙人,似乎也劃開了我們不同的結局。
嘉年一個飛身到我身邊,先看看南宮舒,“小香!帶着王妃先回王府!”然後轉眼看着我,“你,跟我去王后寢宮!”
“憑什麼!”剛纔的怨氣突然爆發,只是我這三個字似乎在南宮舒眼裡不可思議一般,她睜大眼睛看着我,“要娶你自己去!我懶得理你!我回王府了!”
“你站住!萬一路上有什麼危險怎麼辦?”嘉年脫口而出,下一秒我和他都愣住了,因爲剛纔他讓南宮舒先走。
南宮舒只是勾起一個微笑,“小香我們走!”說罷就拖着華麗的衣裙走了出去,我看看她拉長的背影,還好,她還有這一身華麗的衣服作陪襯!要不然你的男人不愛你,這個真相在大庭廣衆面前被撕裂的時候你就會感覺像是赤裸着身體被大家看笑話一般。
“攝政王對護國夫人還是疼愛的緊啊!”阿盛不明所以的說。
嘉年拉着我站在他身後,“歐陽默,要是讓我發現下次你還要傷害琳兒,本王必然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阿盛嘖嘖嘴巴!“不是我要傷害他,是她自己把把柄往我手裡送啊!不接都好像不禮貌一樣!”說着繼續向外走去,“聞諾瑾,你記住,要不要你的命!只要我一句話而已!”說着笑了笑,“《萬物生》!也還只有會想得到!你跟薩頂頂買過版權嗎?”說着就走掉了。
楚洛,你還是變了,到底是因爲什麼?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是因爲我來到這邊的,我怎麼覺得我沒有辦法把他帶回去了呢?“別怕!有我!”嘉年拉着我的手慢慢向王后寢宮的方向走去。不自覺會回捏着拉着我的大手,這漆黑冰涼的夜晚似乎只有他肯給我一份溫暖了。
到了王后寢宮門前,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就連王后都只是站在門口,衆人見到我和嘉年攜手而來也只是低下頭。
王后看到我之後訕訕的說,“殿下要見你!”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見我幹嘛?
一頭霧水的走近寢殿,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難不成殿下要託孤給我?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殿下沒有孤可以託啊!
“你來了!”殿下的聲音響了起來。
“參見殿下!”我立即在離他不遠處跪了下來,“殿下找妾身來,有事兒要吩咐嗎?”
“沒事兒要吩咐!只是想問問!”說罷那個男子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是問問,琳兒,你對今天的,一切,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