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現在很頭疼,非常頭疼自從看到客棧老闆的時候他便覺得情況不妙,在那夜殺死了褚安心時他並沒有立馬回到客棧,而是看着馬車進入到公乘府時,他這樣做只是爲了迷惑查案的人,讓他們弄不清案發地點,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可是或許是由於他太過小心的緣故反而爲他帶來了麻煩。
章邯揮手讓人將那間客棧的老闆帶了下去。
這纔看着楚南:“怎樣?你還有什麼想要狡辯的。”
楚南想要抓住最後的一根稻草:“可是你沒有證據。”
“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是你知道的我也不需要證據,爲了達到我的目的我也介意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楚南這時徹底的慌了,他知道章邯說這話的意思,他不需要找證據,只需隨意爲他楚南安一個名頭便足以坐實這件事情,相信對於影密衛來說這樣的事情再簡單不過。
“說吧!你們的條件。”
楚南直接開口道,既然想要坐實謀殺公乘的事情,那影密衛完全不用繞這麼多的圈子,章邯便也不會親自跟他說這麼多的話。
“你是聰明人,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我的手下。”
“加入你手下,加入影密衛!”
章邯搖頭,加入我的手下並不一定是影密衛。”
楚南疑惑道:“不是影密衛又是什麼?”
“暗侍衛!”
他從來沒有聽過暗侍衛的名頭。
章邯解釋道:“所謂的暗侍衛便是暗中替影密衛打聽一些消息,比如墨家,農家以及羅網。”
雖然知道同爲帝國最爲龐大的兩大組織影密衛與羅網,最後終將會分道揚鑣但沒有想到在這時候便出現了裂痕。
“暗侍衛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繫,誰也不知道誰真正的身份,唯一知道你們身份的人便只有我。”
“就算我答應你的條件成爲暗侍衛的一員,但以我的實力又能夠做些什麼事情,除了監牢以外他去任何一處敏感的地方都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是現在農家的人恐怕到處在尋找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等等監牢,楚南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讓我?”
“不錯!”
章邯接着說道:“監牢是一個特殊的地方,由軍方最爲精銳的鐵甲軍看守,而且融合了公輸家族的霸道機關術防衛更是嚴密,無論是羅網或者影密衛,沒有王上的手諭任何人都別想進入,但再防衛嚴密的地方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歷史上很多的事情都證明了這一點,你的身份正好可以加以掩飾。”
“所以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的死因。”
楚南好奇道:“什麼人?”
“公子韓非!”
韓非韓王韓國君主子,荀子的學生,與丞相李斯是師兄弟的關係,爲了遊說秦王打消攻打韓國的念頭特意覲見秦王,因爲自身的實力備受秦王的賞識,但是不知什麼原因最後卻被秦王打入打獄最後身死。
章邯就像是一個獵手,看着獵物緩緩步入自己所設好的陷阱,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有耐心也有信心,楚南會接受他的提議。
雖然章邯將這件事情描寫的極其簡單,但是楚南卻是知道這其中的兇險到底有多大,公子韓非的死因牽涉到了衆多的勢力,丞相李斯,陰陽家,羅網,縱橫稍有不慎便會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將軍如此確信我會接受你的條件。”
“不是我要求你接受我的條件,而應該是你主動接受這樣的條件,因爲你的妹妹楚柯!”
“你知道她在哪裡?”楚南站起身來。
“我不知道,但是影密衛可以幫你打聽,比起你一個人毫無頭緒的亂找會節約很多時間,也會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楚南重新坐下,他的命脈就是楚柯,章邯知道他自己也清楚,對於這樣的提議他不可能拒絕,這一場交易或者說是談判,他從一開始便輸了。
“這麼說來早上鍾離昧來找我時也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
章邯笑道:“我們只是調查到他和你的關係,故意讓他看到關於你的公文,鍾離昧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苗子,加以時日帝國軍中必定有他的位置,而且看來他很關心你這個朋友,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朋友一般很少。”
“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等等!”章邯叫住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卷帛書遞給楚南。
接過這卷帛書楚南疑惑道:“這是什麼?”
“這裡面是影密衛的一些近身格鬥術,以及追蹤的必要知識,相信對於你日後的行動一定會有所幫助,希望我們在見面時你會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
“你也一樣!”
楚南絲毫不給章邯面子。
看着楚南走後。
章邯身後的一名影密衛低聲說道:“將軍你就這樣相信他,萬一他將我們的計劃透露給羅網的人?……”
章邯一擺手:“一個初出茅廬的新兵能夠在伐楚的兩年內存活下來這本身便證明了他不是一個蠢貨,你知道在這些新兵中的傷亡率有多高可以說是十不存一,這些天來我們折損了不少人手或許他會給我們帶來驚喜。”
出了影密衛,霧已散開,露出了點點陽光,楚南從沒有覺得今天的陽光是那樣的柔和。
“楚南你出來了!”守在影密衛門口的鐘離昧來到楚南身邊,“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楚南搖頭。
“我並不知道他們是故意讓我看見那份公文……”鍾離昧結結巴巴的解釋,卻怎麼也沒有表達清楚。
看着眼前有些拘謹的鐘離昧,楚南忽然有些想笑,但卻更加的讓他了解了自己的這個朋友,所謂朋友便是能夠時時刻刻站在你的立場爲你考慮。
他拍着鍾離昧的肩膀:“沒有什麼事?而且或許我們日後會在一起共事。”
鍾離昧的眼睛瞬間明亮了數分試探道:“你是說?將軍要將你招入他的麾下。”
楚南沒有明說,鍾離昧也沒有多問,他的身份還不能讓人知曉,至少現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