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重天

圓圓帶着不捨、帶着遺憾離開了家鄉,這一次心中了無牽掛,那最大的牽掛從此塵封在她的記憶深處,成爲心中永遠抹不掉的痕。

她直奔揚州,和已經到了的蘭姨會合,租賃場地裝飾,忙的不亦樂乎。現在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工作,工作讓她無暇顧及情感,在她們不懈的努力下,兩個月工作就緒,也正好到了年關。於是決定在春節掛牌、開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江南一帶歌舞昇平,京都卻是另一番景象。

崇禎皇帝從即位以來,殫精竭慮,力圖整飭朝政。大明朝歷年來累積的沉痾,讓這位年輕的天子頭痛不已,各地農民起義風起雲涌,關外後金虎視忱忱,大明王朝風雨飄搖,內憂外犯,讓這位苦命天子食不安寢,夜不成寐。

乾清宮裡,周皇后滿眼愛戀地看着崇禎帝說道:“皇上歇息一會吧!人又不是鐵打的,這樣怎麼能行呢?” “唉,世上還有比朕窩囊的皇帝嗎?”崇禎一臉憔悴,落寞地說道。

外面王成恩聽到崇禎的話,眼裡流出了淚水,這位自己看着長大的皇上,一天天日漸的憔悴,讓他的心裡陣陣地疼痛。忽然魯四慌慌張張地跑來。“魯四,慌什麼,有什麼事?”“外面、外面兵部上書求見皇上,大事不好了,李匪打到了中都了。”王成恩聽得心驚不已,那可是大明朝龍興之地啊,列祖列宗的墓地也在那裡。可如今的皇上還禁得起這樣的打擊嗎?“嗯,知道了,告訴他們,明天早朝在行稟報吧!再安神一個晚上吧。”

崇禎八年,各路反王聚會河南滎陽,共商分兵定向之策略。高迎祥、李自成率領其義軍轉戰江北、河南又入陝西在寧州擊殺明副總兵,旋又奇襲真寧,再敗明軍,迫使總兵曹文詔自殺。李自成游擊戰術精湛,闖王來了就放糧,打開官倉,放糧食賑濟,農民怎能不擁護,他放了糧倉就走人,隊伍越來越壯大。在中原數省遊擊奔襲的李自成部,突然揮師南下,出其不意,一舉攻克明太祖龍興之地--中都鳳陽,掘了皇帝的陵寢並一把火焚燬。

李自成的這一舉措,震驚了崇禎王朝。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就有大臣急匆匆來報,王成恩看着他們焦急一臉沮喪的樣子,說道“說吧,現在打到哪兒了?”“李自成攻陷中都,焚燬了皇陵、、、”王成恩聽着,當頭如遭雷劈,一陣昏暈。天啊!這可如何是好?必須要皇上知道,他的眼裡流下了兩行清淚,黯然向乾清宮走去。

乾清宮裡,皇上看着聲色黯然的王成恩,心裡咯噔一下,以王成恩的沉穩,出現了這樣的表情,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早已神經衰弱的崇禎皇帝一臉疲憊地說道:“皇上,”王成恩叫了一聲失聲大哭,“他們、他們焚燬了列祖列宗的墓地。”崇禎聽了昏昏欲倒,王成恩急忙上前扶住:“蒼天啊,列祖列宗啊,我對不起你們啊!”接着

就暈了過去,王成恩急忙掐人中,“皇上、皇上啊、、、”崇禎在王成恩聲嘶力竭的喊叫中幽幽轉醒。強自撐起身子,向放置列祖列宗牌位的地方踉踉蹌蹌走去,王成恩一臉哀慼緊隨其後

“列祖列宗啊!都是不孝子孫無能啊。才讓這些賊寇這樣猖狂啊!讓太祖受此羞辱、、、”他跪在祖宗牌位前痛哭流涕,以頭搶地。“蒼天啊!、、、”

是自己的無能,才使得大明朝處於風雨飄搖之中,痛苦地又暈倒在地。

“皇上!”“皇上!”王成恩急忙奔過去

周皇后一身素衣,一臉悽切剛剛走進來,看到這撕心裂肺的一幕,淚水撲簌簌的落下,“皇上、、、”淒厲的叫聲直徹雲端。

“皇上啊!”一邊哭喊着,老淚縱橫,一邊掐住了皇上的人中。

崇禎皇帝悠悠醒來,睜開眼看到了王成恩,淚水止不住留了下來。

“王成恩啊,朕當得這叫什麼皇帝啊,朕死無葬身之地啊!無顏見列祖列宗啊!”崇禎皇帝淚流滿面,捶胸頓足。

“皇上,節哀。現在首要的是如何夷平賊匪,報今日之辱。”

皇上聽了收起淚珠,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從王成恩懷中坐了起來。

周皇后眼裡含着淚花,哀憐的說道:“皇上啊,你不能總是這樣,身子骨會吃不消的,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和大臣們商量一下,那麼多事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呢?”

崇禎聽了周皇后的話,眼神閃過一絲厲芒,聲音激越地說道:

“滿朝文武都是飯桶!平日裡瞎咧咧,拿着雞毛說個事,正用到他們的時候,都啞巴了,朕的俸祿就養了這麼一羣廢人。朕要在列祖列宗和天下子民面前謝罪。”

“王成恩,朕要下罪己詔,向列祖列宗及天下黎民謝罪。”

崇禎皇帝下了罪己詔,罪己詔曰:“朕以涼德,纘承大統,意與天下更新,用還祖宗之舊。不期依任非人,遂致虜猖寇起。夫建州本屬我夷,流象原吾赤子、、、、、、文武宜也各省察往過,淬勵將來,上下交修,用迴天意,總督總理,遍告行間,仰體朕心,共救民命。密約聯絡,合圍大舉,值搗中堅,力殲勁寇、、、、、、”

崇禎下令在中原範圍內剿匪,剿匪越剿匪越多。農民不管你崇禎說的多好聽,你爲民命?我只認糧食不認人,闖王來了有糧食吃,打開門來迎闖王。

李自成,本就一介匪民,他厲害之處,就是掌握了農民的心理,他本來自農民,走到哪兒就放糧食,不怕農民不跟着他跑。他不管建設,只管破壞。這可苦了崇禎,把個病懨懨的崇禎王朝拖得只剩了一口氣。

金鑾殿上,一身素衣的崇禎皇上形容憔悴,臉上佈滿烏雲,靜靜的坐在龍椅上用那幽幽的眼神俯視着羣臣, 大殿裡靜壓壓,只看到大臣們腿肚子發顫。

洪承疇

看了看左右,走出了班列,開口說道:

“皇上微臣自薦剿滅匪賊,微臣有平匪三策請皇上恩准:要聯合剿匪,步調一致,統一調派,不能各自爲政;聯合佈防,使匪賊無處藏生;允許納降,分化匪賊勢力微臣請與盧象升在西北、東南全國範圍內剿匪。”

崇禎聽了洪承疇的話,臉上的烏雲才散了些。

“准奏,洪愛卿聽旨:朕封你爲清剿總指揮平夷內患。”

全國範圍內的清剿開始了,長時間的圍剿,後終將高迎祥捕殺,李自成敗走潼關,張獻忠投降,中原似乎平定了。

江南揚州城,一派繁榮,春節前宣傳海報就貼在劇院門口:正月初一,晚上七點《貴妃醉酒》、《荷塘月色》《女兒情》準時開演。小圓圓的揚州分劇院掛牌開業了。

晚上七時,劇院人流涌動,其中來了一特殊之人,將徹底改變圓圓命運之人。當主持人說出:“今天是麗春分院掛牌及開業免費義演,以後將實行會員制。第一場演出:貴妃醉酒”

當小圓圓一身紅色盛裝,蓮步輕移來到舞臺中央,場中頓時失去聲音,那徹天的紅色,搖曳的紅色,飄忽的、燃燒的、跳動的紅色…只一眼,只這紅色就能暈眩人的眼。那珠玉鳳冠下嬌俏的臉龐如雨過牡丹日出桃花,秋波流轉嬌美動人。這紅色,似乎她被賦予了靈性一般,萬種光華如波浪般流動浮沉。也不知究竟是美人映襯了紅色,還是紅色映襯了美人。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想去觸摸的想法。只一個出場,就差點讓人暈眩。她丹脣輕啓: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邀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歌聲伴着輕舞,讓人聽到了林中鳥兒在唱歌,看到了陽光下被浪花叫醒了的睡荷微笑的臉。那一雙翻飛的水袖和飄動的腰姿,如靈蛇在飛舞,水袖飄飄舞步旋轉,身姿搖曳,搖曳出一身的流轉光華。

小圓圓的演出震驚了全場,人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身在何處。良久,纔回過神來,掌聲、叫聲不絕於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們的心情。

接下來的《女兒情》就要上場了。

當小圓圓身着淡粉輕紗如月中仙子飄飄然來到舞臺,“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場上失去了呼吸聲,小圓圓徹底征服了觀衆的身心。接下來的荷塘月色讓觀衆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演。紛紛表示願意加入。小圓圓成功了,她十分高興,她還不知道,因今天的演出,自己的命運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圓圓一場舞劇,紅遍揚州,大家都以能觀看圓圓的演出而興奮、激動,爭着要加入貴賓級、白金級、金卡級,揚州的事業拓展開了,紅紅火火,噴薄向上。

只是令圓圓沒想到的是,因一場演出,有人找上她了,而自己還不敢推脫,這讓圓圓很苦惱,因爲過幾天,她就的隨他進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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