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後院裡,淨是些這種求名求利耍心機動手段的淺薄女人,還真是讓自己開眼了。
雖然自己和這些女人的接觸並不是很多,但自己沒有發現她們的本性,到底是自己的失誤。
凌墨麟也不禁暗自厭棄起自己的眼光來,原來曾經的那些心頭好,也不過是僞裝得讓自己只看到她們的好罷了,真慶幸自己沒有動過真心。
何況事情涉及到了小丫頭,凌墨麟就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凌厲與憤怒了,說話自然也就再也沒有顧及。
剛剛因爲女人的辯解,心裡因而生起的那一絲絲憐惜,此刻也已經煙消雲散,在凌墨麟的心裡,誰也沒有小丫頭重要。
“你就只說說你爲什麼要對她下手吧,據朕瞭解,她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你不起的事情,你爲什麼會想起對她下狠手的?”
“還有,她的院子裡雖然人不多,但都是比較得用的,原來母妃院子裡雖然留着有一些人,卻都不太能近得了她的身,你又是如何安排人下手的?”
看到面前的女人瞪圓了眼睛不肯說話,凌墨麟的脾氣也有些上來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呢。
“朕親自來問你是給你機會,就是想要聽你自己老老實實地交待,你要知道,這些事情朕可不是查不出來的。”
“朕希望你不要心存僥倖,沒有用的,你跟着朕不是一天兩天了,朕的手段你也很清楚,朕想做就沒有做不到的。”
“別等着讓朕自己查出結果來,朕向來不是什麼心軟之人,到了那個時候,朕可就不是現在這樣的態度了。”
凌墨麟是真的忍了又忍,才壓住了心裡的憤怒,沒有一上來就對這個女人動刑,而是給了她機會溝通,到底也是自己曾經的枕邊人呢。
他即使不心軟,可也還沒有冷血到那種程度,但這也是有底線的,要在這個女人有自知之明的基礎之上。
凌墨麟覺得自己已經放寬了態度,希望這個女人不要不識相,可眼前的女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她看到自己已經如此坦白了心跡,皇上對自己仍然是沒有半點兒的憐惜,還說出了這樣的狠話來,女人的心徹底地冷了。
臉上的肌肉都因爲陡生的恨意,有些抽搐起來,使得那張花了妝的臉,更顯兇狠醜陋,讓人心生寒意。
“是啊,您都敢拍胸脯了,臣妾還有什麼可說的,您確實不會心軟,那又能怎麼樣,已經到了這一步,臣妾還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就算臣妾現在知道了您把那個賤女人放在了心尖上又如何?您做了什麼您自己最清楚。”
“既然您對她這麼上心,都能忍心那樣傷害她,臣妾也就沒有什麼不平衡的了,畢竟臣妾在您心裡也是沒什麼地位的,受到這樣的待遇也不算過分了。”
“臣妾倒是很慶幸,終於算是看清楚您的爲人了,曾經期待的真心換真心,還真是一場笑話。”
“在臣妾看來,您的用心和愛護,也不過如此而已,沒什麼讓人豔羨的。”女人彎着脣角,笑得更開心了。
而凌墨麟聽了這個女人如此說話,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目光中已經露出了殺機,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識好歹。
“你是不是覺得朕真的不敢拿你怎麼樣?”壓着聲音喝問了一句,凌墨麟真怕自己稍微鬆了神智,就會動手殺人了。
女人呵呵地笑了兩聲,“已經到了這一步,臣妾還有什麼好怕的,既然您說您自己查得到,那您儘管去查好了,臣妾什麼也不會說的。”
說與不說,其實都是一樣的結果,女人又不傻,最多不過是關冷宮和判死罪的區別,在她想來,關冷宮還不如判死罪來得痛快呢。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跟朕說話,真是膽大包天了,看來你對朕還是不夠了解呀,你信不信朕立刻就讓人打殺了你?”
女人擡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又用指尖抹了抹自己的妝容,雖然知道即使是這樣也好看地不到哪裡去,但總歸比剛纔要好看一些。
“臣妾真是太害怕了,怕得要死呢,但跟皇上的絕情相比,臣妾寧可被您下令打殺了,也比看您冷着臉裝模作樣地說要饒過臣妾強。”
女人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大笑起來,“皇上,您大概不知道,現在的您看起來有多讓人噁心,太虛僞了。”
“嘴裡說着對人好,心裡不一定在怎麼想着法兒的要折磨人呢,臣妾真替那一位擔憂,被您這樣的人看上,還真說不好是福是禍了……”
女人越說越不像話了,王德友不等她說完,已然邁步過來,伸出手就向女人抓了過去。
但到底是距離過遠,因爲想要避嫌,王德友剛纔一直站在刑訊室的門口,只是他這邊一有動作,女人就已經貓起腰身,毫不猶豫地向側邊的牆猛撞了過去。
王德友再快也是遲了一步,當他把人抓住的時候,女人的腦袋已經鮮血迸出了,只是在她流滿了血的臉上,竟然帶着詭異的笑意。
看着女人這張佈滿鮮血的奇異表情,凌墨麟忽然開口問到,“王德友,朕是不是真的對小丫頭很不好,以至於這個女人就算是死,也不想讓朕順心如意?”
王德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畢竟他不是傻的,這個女人剛剛確實就是這個意思,自己如果說‘不’,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何況,女人硬可死,也不想把真相說出來,可見她對皇上是恨到了骨子裡的,那自然也不會想讓自家的小主子好過。
自己又何必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自尋晦氣,這時候的皇上,要的可不是自己的肯定,皇上只不過是被人說中了心思,不甘心罷了。
“你就算是不說,朕也知道在對待小丫頭的這件事情上,朕是有多失敗了,看熱鬧的絕不只是她一個人。”
想着小丫頭被全後宮的女人們看熱鬧,凌墨麟恨得握緊了拳頭,“只希望這個女人用她生命的結束,能讓朕警醒吧,提醒朕以後不要再如此的自以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