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呆滯的依靠着窗框看着皎潔的月亮……思緒凌亂非常……
怎麼會有十尾這麼可笑的東西呢？傳說它被六道封在月亮上？傳說那是冥王？九隻惡魔組成的怪物怎麼會是冥王？冥王又怎麼會被六道封印？到底在開什麼玩笑！難以置信的我有些癲狂的抱住思想混亂的腦袋……
有節奏的敲門聲震斷了我如亂麻般攪合在一起的腦子……重吸了口氣走到房門口將門板打開, 示意外面籌措許久的男人進來……
“泉奈沒事了吧……”他注視我的神色有些擔憂……這種感覺有點像回到過去柱間還在的樣子……也許是因爲鼬的醒來，我對水門的敵意完全的消散了……說敵意也只是當初建立在斑哥角度的看法吧……說實話……這個男人很真摯……至少在對待木葉感情上甚至比鼬還要來的用心……
我用手抵着額頭，握成拳輕輕敲打幾下, 想以此恢復些清明……合上門示意水門隨意後便自顧自的發忪起來……
“哎……我沒想到你完全不知道月之眼這個計劃……”他的語氣有些抱歉……似乎對我的反應甚是意外……
我的確沒有刻意打聽過……對宇智波斑的信任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存在……上百年來始終都是如此, 突然追問反而我自己會覺得很不適應……那個男人, 也許偏激了點……但一直都是個很理智的人……只是沒想到……時間真的會將一個人改變那麼多麼？嘆息……
“距離召開還有很久……在這之前你不覺得我們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麼？”他正色道……
的確還有一段時間……而我要做的事情的確很多……鼬剛清醒, 才成爲亡靈的他現在應該爲體內毫無查克拉流動而煩惱着……他必須像過去水門和柱間一樣去感受着提取這種忍者必備的能力……雖然一直覺得鼬根本不適合當忍者……但是非常時期沒有能力對鼬而言打擊一定很大……況且……
還有……將視線調轉到與房間相連通的閣樓……那裡還有另一個等待着復活的人……漩渦長門……只是, 最近製造的起搏器成功率幾乎連10%都達不到……
“起搏器還在試驗階段……效果並不好……成功的概率太低……我怕……”聽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水門的眉頭漸漸的出現了皺褶……
“長門也許是曾經曉組織裡最瞭解宇智波斑的人了……況且……我懷疑輪迴眼在宇智波斑的手上……而最瞭解輪迴眼之力的人……也是長門……所以……”水門懇求的望着我“請務必救活他……如果你不想那個男人錯的太離譜……”
這種事情我真的無法保證，除了回答盡力而爲之外……
房間內因爲話題的結束倏然的安瀾起來……只是……
“水門……”金髮的男人就這麼忽然的神遊天外起來……無奈的我叫着他的名字, 看着他窘迫的模樣……事實上，我知道他這種情況到底是因爲什麼……水門身上存在的九尾氣息已經完全看不到存在過的痕跡……然而上次的牽制卻記憶猶新……
“你幫我喚醒了我的族人……所以我很感激你……出於你的前輩, 我想告訴你……有些事情, 並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我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試探着……果然, 水門的臉色蒼白，身軀也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樣……”他的情緒黯然“我只是想要阻止他去找佐助……僅此而已……可是……”節骨分明的大掌掩住了他的臉……水門有些疲倦的將身體所有的重量支撐在頂着大腿的手肘和手臂上……
“他知道你是他父親了麼？”
金髮慢慢的左右晃了晃“我的存在是個秘密……綱手老師將我編排在暗部執行隱秘任務……鳴人他只是知道我和卡卡西的關係很好……”他的聲音悶悶的有些模糊不清……
“我不敢告訴他我就是那個拋棄了他的父親……我很後悔當初的舉動……可是我是火影……我必須犧牲他……”我靜靜的聽他敘述着“那個時候他還那麼小……我卻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水門的樣子很痛苦……然而不說出來, 永遠都會是他的心病……
“鳴人很堅強……很善良……很努力……圍繞着他的同伴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自信……甚至比過去作爲四代目的我還要耀眼……”就像父親對兒子的肯定……他說的很驕傲……
我隱約看見低着頭的水門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很美卻也很憂傷“我以爲我這輩子都只能在暗處看着他的時候，卡卡西帶他來見我了……我手足無措的鬧着各種笑話……然後看着他被我逗的展顏大笑，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能再這麼活着真的很好……我想守護他那種無憂無慮的誇張笑容……真的……真的很耀眼……”
不用看到他湛藍的雙眼, 我就可以猜出他此時的心緒……寵溺而欣喜的語氣……然而他的周身卻散發着和我過去相同的迷茫……
“也許是父子天性……他很依賴我……甚至沒有任何懷疑的聽取我所有的建議……你知道麼泉奈……鳴人是個很衝動的孩子……他的行爲總是考慮的很不周密……固執起來誰也無法阻止……可是我卻可以……只要我叫一聲他的名字……只要我叫一聲鳴人, 他就會安靜下來……就會重新思考……”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閃耀着木葉的金色閃光……現在在我視界裡的他, 灰暗……
“每個人都說……我在鳴人心中是特殊的……我是不同的存在……”他的聲音低啞起來, 聽起來像哭“我很高興……高興的讓我忘記了自己是拋棄了他的父親……”
死寂般的沉默蔓延在我小小的房間……看着這樣的他, 我不知如何安慰……
“可是泉奈……我不是特殊的……”水門的樣子很不甘，那種不甘心讓我覺得很心酸“宇智波佐助……我永遠不能取代這個少年在鳴人心中的地位……永遠不能……那雙湖藍的眼睛滿滿的都是這個叫宇智波佐助的人……鳴人一直在看着他……一直……”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嫉妒這種情緒那般可怕……這個寬厚溫和的男人居然會露出如此猙獰的表情……
“他居然反抗我！他居然爲那個叛逃木葉的罪人和我大打出手！”水門的情緒激動起來……
追溯到這些日子佐助的行爲, 我略帶肯定的詢問“大打出手？是捕捉八尾失敗的消息傳到木葉後的事情麼？……對嗎？”
低着頭的男人疲倦的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話“八尾人柱力失蹤，疼愛弟弟的雷影暴怒着想要殺死宇智波佐助……鳴人他居然要去阻止！一定會被遷怒的……四代目雷影的實力就連我也要忌憚三分……鳴人那麼衝動的前去……會死的！”
“所以你阻止鳴人離開木葉……而他和你大打出手了？然後……”我突然明白了……水門這次真的做錯了……錯的離譜……錯的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我只是不想讓他送死而已……所以我將他關在他的家裡……將他捆綁在他的牀上……我……只是不想……不想讓他離開而已……”眼前的人痛苦的揪緊他金色的頭髮，他在悔恨……
“鳴人在哀求我讓他去找佐助……他懇求我解開繩索得以離開木葉……那雙盈滿淚水的湖藍眼眸看得我心煩意亂……泉奈！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抓着頭髮的手越發用力，青筋蜿蜒着浮現在蒼白通透的肌膚下……
“你抱了他……”是的……這就是那股九尾之力的來源……鳴人是九尾人柱力，九尾是惡魔……而惡魔傳遞惡魔之力只有一種途徑——交合……
波風水門，你知不知道你強行擁抱的是鳴人……是你的兒子……是流着你血液的親生兒子……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勸服他……
“鳴人是我的骨肉……”留着金髮的男人低聲的哀嚎“我一定會下地獄的……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是我的孩子啊……”
“可是你喜歡他……”我站起身拽着他的後衣領將他的背脊挺直“波風水門是喜歡漩渦鳴人的吧！”我說道“不是父子間的喜歡……是像過去水門曾經喜歡玖辛奈那種感情吧！”
波風水門依舊在搖頭……他的眼神空洞茫然，找不到焦點……我的詢問，他的陳訴就像是未癒合的傷疤又被強行撕裂一樣……木葉的金色閃光現在一定很痛苦……痛苦的恨不得死掉！
“回去和鳴人坦白吧……坦白的告訴他，你喜歡他……愛人間的喜歡……”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他這副樣子……木葉的四代不該這般懦弱的……
水門苦笑了聲……將視線對上我擔憂的眼瞳“回不去了……說了又怎樣……”他吸了口氣“不敢見到鳴人……他一定很恨我……”
真的沒有想到，水門居然會喜歡上鳴人……出乎意料的愛意讓我覺得有些如入幻境……所以說……之前水門求我救活長門，真的有一部分是想讓鳴人開心的緣故嘛？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行麼？”
我放下手中拽的皺痕累累的衣領，看着格外脆弱的水門，無奈的嘆出口氣……輕輕的退出盛滿哀傷的房間，悄然的合上房門……靜一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