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金妮幾乎可以稱爲憤怒的看着我。
我堅定的看着她,說:“對不起,我不參加了。”
她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帶着被背叛的憤怒和怨恨看着我:“什麼叫你不參加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無力的看着她,咬牙說:“我又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太冒險了。”
她拉着我躲進角落裡,快速的說:“就是因爲冒險,我們才一直把這件事往波特身上推啊!要他去做我們不就不危險了嗎?”
雖然我本來不想說得太明白的,不過看金妮這個樣子,我掙扎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說:“……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做的都是沒有用的。”
金妮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我馬上明白其實並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她也有同樣的感覺了。
推着她走到廁所裡,幸好一個人也沒有,我鎖上門等她平靜下來。或許剛纔不應該在走廊上跟她說這個,不過我是不想再去參加盧平的補習會了,我打算從現在開始跟這羣人保持距離。
昨天晚上跟媽媽聊過天之後,我似乎很突然的纔想起來其實我可以不必跟波特他們交往的這麼深刻的。
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保護自己的家,保護自己。我的力量是渺小的,與其用它來保護更多的人而力不從心,我只要能用它保護我的家人我就滿足了。
而最近跟金妮在一起的時候,我似乎有些偏離了這個目標。
金妮是有些盲目的,在她的影響下我居然覺得跟伏地魔對抗是一件簡單輕易的事了,這絕對是錯的!雖然還算成功的消滅了一個魂器,但我和金妮的那個燒情書的說法真的能取信斯內普嗎?就算斯內普相信了,鄧不利多呢?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那麼燒情書的可能性還大一些,畢竟我跟鳳凰社沒有太多的關係,可是還是一個金妮就難說了。
鄧不利多真的會相信金妮是去燒情書的?雖然他可能知道金妮跟扎比尼的關係,也知道金妮一直以來都反對韋斯理家加入鳳凰社,可是既然跟魂器有關,我認爲燒情書這個說法沒那麼容易取信鄧不利多,他一定會繼續觀察我和金妮的。如果在此時波特、小天狼星等人又被我們騙去古靈閣,如果他們真的在那裡找到了另一個魂器,鄧不利多就絕對不會相信這仍然是一個巧合了。
……我之前真的太魯莽了。我對這件事加入的太深,現在想抽身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而且拯救韋斯理全家的事也不是隻需要讓他們避開最終戰爭就可以的,至少不像金妮所想的那麼簡單。想想看,弗雷德是死在最終戰爭裡的,而且是非常意外的被一塊倒塌下來的木頭或石板牆壁砸死的,這是我跟金妮所知的結局之一,但那只是一部故事啊。
現在我們所處的卻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就算伏地魔在鄧不利多的設計下跟波特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那麼剩下的那些食死徒呢?那些瘋狂的純血者,這些巫師大多數身居高位,多數都是大貴族出身。而就我所知,在巫師世界中對普通人是視作劣等人的,基本可以跟家養小精靈或其他非巫師的魔法生物放在一起討論。
在巫師中較爲進步的言論是“善待麻瓜”,就是這樣的說法也是非常新奇的,像韋斯理家的亞瑟先生,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總能引來古怪的視線,好像看着一頭驢突然開口說話似的。
而實際上,每當看到他們一臉悲憫的說“善待麻瓜”,我都很想用核彈轟他們,看是誰在“善待”誰。
所以我始終不認爲自己是個巫師,而我也從來沒有想當然的認爲伏地魔死了,那些所謂的巫師高貴的言論就從此消失了。
而巫師世界裡對於麻瓜和純血的爭論只要不消失,那麼死一個或兩個血統論者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鳳凰社雖然是爲了反對伏地魔建立起來的,但就算伏地魔死了,只要他的那些言論還在,食死徒就永遠不會消失。
韋斯理家是鼓吹麻瓜平等論的純血巫師中最重要也是最高調的一個家族,在這場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戰爭中,他們家其實並不比波特這個活靶子好多少。那麼韋斯理家所需要承受的危險也是層出不窮的。
金妮認爲只要救了弗雷德那一次,韋斯理家就永遠平安無事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立場和觀念無法改變,危險就永遠如影隨形。
我看着漸漸平靜下來的金妮,冰冷殘酷的對她說:“金妮,你必須要選擇了。只繼續留在韋斯理家,還是離開。”
是跟他們一起死,還是救自己。
金妮呆怔的看着我,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恨我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不能她留絲毫餘地。
但我已經選擇過了,我現在準備走,我也願意帶她一起走。
她肯不肯跟我走呢?
我看着她,沉默在我們兩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