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清掃嬤嬤自然是尋不到了,在公主逃走後便不知所終。
華青空去宮裡回話,柳寒兮將水流沙叫到房裡說話。主要是問她在天都的巫女的情況,以及現在南境巫女一脈的情況。
巫女一族與其他門派還是有所區別,基本都是各自隨師父修行,在南境修行到一定的階段後,她們就會出門遊歷。主要是爲了尋獸,因爲御獸是她們的看家本領。所以,巫女是散落在世間的,而不會像其他門派一樣聚集在一起練功。
修煉得成的巫女以何爲生呢?就是如戚嘯月一樣,可以到各國軍隊陣前輔佐。但她們即使什麼都不做,在南境也不愁吃喝,因爲巫女在南境國那是很高的存在,有些級別高的巫女,可以輔佐女君,有些王族的巫女甚至可以成爲女君。
當然,雖然散落,但也不代表沒有組織。她們有固定的節日會聚集,每年也會有幾期巫女的晉級試,那個時間巫女也都會回南境。
水流沙告訴了柳寒兮基本的情況,這些年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故,只是再未出神凰巫女。現在仍有神凰級的巫女除了柳寒兮外,還有六位,三位在外,三位守南境。
“這端寧嫁去南境,沒少幹壞事兒啊!我巫女一族一向身正,在各國隨軍而戰也都是爲國家,不會像這清掃嬤嬤幹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看來巫女也怕是要過一過,查一查了。”柳寒兮擔心道。
有一個,便會有第二個,是許了什麼,能讓無慾無求的巫女改變,柳寒兮還不知道,她只知道厲害的巫女一人成軍,若是專爲做壞事,那就很可怕了。
“我知道了,師祖,我先傳信回南境,讓族長知曉此事。”水流沙立即答道。
“嗯,算算,小師妹今年應該一百來歲了吧!”現任巫女族長是戚嘯月的小師妹慕念愁,神凰巫女之一。
“是,這跨過年去就剛剛好一百歲了。”水流沙笑着答。
“腦子可還清醒?就一普通人,真能活,我這都過了兩世了,她還在。”柳寒兮搖頭嘆。
“清醒着呢!我沒敢和她提您三魂已聚又已轉世之事。”水流沙說。
“你還是穩妥的,她平日就是妒忌死我這張臉了,知道了怕是要氣死。”柳寒兮笑了,這個一天到晚不服她的小師妹,見到她還這麼貌美如花,怕是要氣得吐血了。
“正是呢!”水流沙前不久剛去見了這個老頑童,還很精神的樣子。
“還有你抽時間查一查在天都還有哪些巫女,特別是隱起來的,別再讓她們搞事污了我們的名。”柳寒兮感覺就不止這一個。
巫女在深山倒是可能,在城市裡的一般都有問題了,城市裡哪裡有獸。正想着,就聽到院子傳來小炫歡快的叫聲,不由笑了,這城裡不就有好多嗎?
想是華青空回來了。
一出院子,倒真不是華青空,是個穿着道袍的小道長,小炫正圍着他轉,撕咬着他的衣角。
她倒不覺得奇怪,上次華遠山幾百人都叫來了,估計是來找他的。
“衣都咬爛啦!再咬打你屁股哦!”小道長笑着從地上把小炫抱起來。
聲音……哪裡聽過。
再一看他的臉,柳寒兮驚叫一聲:“裴奕!”
“是,夫人,哦不,瑨王妃。”裴奕微微一禮。
“你怎麼來了?怎麼穿着道袍?!”柳寒兮圍着他轉了一圈,吃驚不已。
“我……”
“小奕來啦!”說話的是華遠山,還有華青空。
“師父。”裴奕恭敬道。
“師父?!”柳寒兮又是一聲驚叫。
“遠山師兄,你什麼時候收的徒啊!”柳寒兮覺得非常搞笑。
“哦,三皇子一心向道,所以投入我守霞觀門下學道。他身份尊貴,所以執事師兄讓我來做他的師父,”華遠山解釋道,“他想我親自教導,便隨在身邊了。”
柳寒兮一陣狂笑,看他穿道袍的樣子越看越滑稽。
“有什麼好笑的……”裴奕撇撇嘴表示不滿。
華青空本不知道這事,這下,他挑挑眉,站到了裴奕身前,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盯着他。
“王爺。”裴奕看到了他,於是打招呼。
“不對吧,你脫了道袍才叫我王爺,現在可不是這稱呼啊!”華青空一臉戲謔。
“這位……應稱……”華遠山有些尷尬。
“師叔。”裴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叫道。
柳寒兮實在沒有忍住,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師叔,哈哈哈哈哈……”
“若不是執事師兄執意如此,他哪裡能排得到做我師兄的徒兒。那樣,叫得可就不是師叔了,得是師叔祖。”華青空無比得意地說。
“現在的王爺都是怎麼了,好好的皇子不當,非要當道士。”柳寒兮從裴奕手中奪回小炫,搖頭笑。
“好了,各位長輩不要再取笑我了,我說正事。”裴奕應該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也不怕他們取笑了。
“你說。”華遠山忙道。
“天都的師兄弟尋着鬼氣出城並無所獲,但是城外的師兄弟卻給了信,說是有人看到有她騎馬往沐州方向去了。”裴奕說道。
“南境?!”幾人同時說。
“大家也都是這麼猜想了。她並無多少法力,並不能御獸,是騎的馬,所以我們反而是能輕易追上的,已經安排人去了。”裴奕又道。
“她這樣心術不正的人,不可能御獸,若真是能御,那就是災了。青空,我們一定要捉住她。”柳寒兮握住華青空的手,認真地說。
“我們?想去南境,就直說。”華青空白了她一眼。
柳寒兮搖頭。
“那好,我去捉,你乖乖待在天都等我回來。”華青空嘴角微帶些笑意。
柳寒兮伸出手擊了一掌,道:“天師真是冰雪聰明,想去南境!”
“冰……”
“我其實是想去拓展下市場,咱王府的產業在天都夠多的了,6號、9號地塊以十倍出售,收了銀子真是多到用都用不完,咱們去南境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柳寒兮一本正經地答。
“什麼?!”華青空搖頭嘆氣,還以爲她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要跟去。
“南境相對御神與隴越,要差許多,我看王妃這主意可以。”裴奕奉承道。
“對吧!有眼光,不愧是大國王子。”柳寒兮對裴奕呵呵一笑,轉身去追她的天師去了。